陆为霜看了夏鲤一眼,以前没在意,现在才发现夏鲤身量虽小,胸部确实比她饱满,更加郁闷了。
    “凤仪真人,听说你对草药很有研究,不知可有哪种草药能让女子胸部丰满呢?”陆为霜真诚地发问。
    陆凤仪下意识地看了下她的胸部,也算曲线起伏,但和夏鲤一比,就显得有些不足,心中了然,道:“丹朱草有滋阴催乳之效,大约也有你说的这种作用。”顺便告诉她:“丹朱草喜湿热,这座山上或许便有。”
    陆为霜详细地问了丹朱草的形状,沿路找寻。
    风砚道:“霜姐,我觉得并不是越大越好看,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陆为霜道:“小屁孩你不懂,女人的胸就像男人的枪,小会很没面子的。”目光一转,看着他又道:“你会养龟吗?”
    风砚一愣,满脸通红道:“你给我闭嘴!”
    陆为霜道:“别不好意思嘛,你还在长身体,不会我教你啊。”
    “我不用!”风砚把头一扭,闷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她,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道:“霜姐,等大哥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不敢认你了。”
    陆为霜切了一声,道:“那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想认他呢,。”
    风砚抿了抿唇角,道:“霜姐,我和大哥有一回去瀛洲,遇上了如意兽,它变成你的模样伤了大哥,你知道么?”
    陆为霜一愣,道:“这么丢脸的事,他当然不会告诉我。”
    风砚道:“不是丢不丢脸,如意兽只会变成敌人心中喜欢的模样。大哥喜欢你,等他回来也会明白你的心意,你们以后会更好的。”
    陆为霜没有说话,以后,未来,这类的词总让她一片茫然。她的以后在哪里,她不知道,但肯定不在风阙身边。
    会在街头变戏法哄小孩子开心的风阙,牺牲自己去封印黄泉通道的风阙,陆为霜常觉得他像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可远观不可近玩。
    她欠他一份情,想着还给他,才救下他的弟妹,去找寻他的一线生机。而并非如风砚所想,她是喜欢他才这么做。
    她不是信女,怎么会喜欢一尊佛?
    众人一直走到傍晚时分,才遇到屈指可数的几只邪灵,不免都有些扫兴。
    陆凤仪始终不放心,见天色黑了下来,便让大家不要再走,放下营帐,准备过夜。陆为霜和风砚留下一起过夜。
    火灵山上不能点火,彭乘风拿出几颗拳头大小的萤石悬在半空照明,众弟子围在一起说话,陆为霜和陆凤仪夏鲤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风砚不想看见这些道士,自己在帐篷里打坐。
    陆凤仪道:“听说北冥闻太后飞升了。”
    陆为霜道:“老妖婆,临走还出手打伤了我们教主。”
    陆凤仪道:“贵教教主是否与风阙太子有旧?”
    陆为霜眨了眨眼睛,凑近他低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教主和风阙有一腿。”
    陆凤仪面不改色道:“原来如此。”
    陆为霜看他片刻,扫兴道:“你这个人真没意思,这么劲爆的事都不能让你激动。”
    陆凤仪并不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就算是真话,红莲教主和风阙有一腿两腿,他也没什么好激动的。只是经过北冥之事,他和师父可以确认红莲教主就是救走妖王儿女的黑衣客。而陆为霜所谓的弟弟肖砚,他也知道是谁了。
    这个时候带着风砚出现,陆为霜是无心的吗?陆凤仪认为不是。
    北冥之事动静甚大,她知道瞒不过,索性带着风砚来坦白身份,反正他们已经有了北冥大帝的支持,料想蜀山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师父本来也无意加害妖王的儿女,甚至这一点,陆凤仪以为也在陆为霜和红莲教主的预料之中。
    或许夏鲤就是他们接近蜀山,试探师父态度的一颗棋子。
    陆凤仪理清思路,发现现在的局面是,与风阙关系匪浅的一帮人在找《洞天别卷》,蓬莱也在找《洞天别卷》。
    他道:“左护法,我有一个疑问,你能否如实回答我?”
    陆为霜道:“凤仪真人,我对你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陆凤仪道:“《洞天别卷》是否关系到风阙太子和烟桥的生机?”
    陆为霜笑了一下,道:“凤仪真人,我知道你和苏道长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他和风阙只能活一个,你会站在谁这边呢?”
    这话证实了陆凤仪的猜想,他站在哪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朋友这边。
    夏鲤并不知道《洞天别卷》关系如此之大,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陆为霜下的是怎样一盘棋。她怔怔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陆凤仪,左右为难,说不出话。
    那边不知是谁起的头,众弟子开始说起当年掌门斩杀妖王的神勇之姿。风砚霍然走出帐篷,面若寒霜,冷冷看着这帮道士。
    陆为霜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笑道:“睡不着么,一定是太热了,姐姐帮你扇扇。”
    风砚甩开她的手,说了声:“我去走走。”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陆为霜不放心,循着他的气息追了过去。两个弟子叫着洁洁要追她,被陆凤仪止住了。
    “大家早点休息罢。”他在四周布下结界,带着夏鲤进了帐篷。
    夏鲤惴惴不安地看着他,解释道:“凤仪,奴不知道《洞天别卷》的事是这样的。”
    陆凤仪摸了摸她的发,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帐篷里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柔和的珠光在他脸庞上添了几分温润,点漆双眸里盛着一片安慰之色。
    夏鲤犹记初见他时,他清清冷冷,不知情为何物,如今已是另一番光景。
    其实他们也没有认识很久,只是陆凤仪这个人特别认真,认准了一个人便会一心一意。
    她不由伸手抱住他,柔声道:“《洞天别卷》关系到苏烟桥和风阙太子的一线生机,奴想掌门不会不知道,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你总不好违背师父的意思,且苏烟桥那边还有苏岛主在努力,谁最后得救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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