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立刻打电话给杨煜希,杨煜希估计正抱着手机玩,电话刚响就接通了,云景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背景中嘈杂的人声,这才安心下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正在拍mv呢,中场休息,热死我了。附近还有狗仔在偷拍,他们镜头里,我躺在这,头顶上撑着伞,旁边还有水,看起来惬意的要命,其实我可烦啦,被偷拍还要假装不知道,不仅热,还得保持漂亮的姿势,这样别人偷拍的我也帅帅哒!啊……我好想去找你,你下课了没啊?我一会儿就拍完了,顺路去接你啊!”
    杨煜希一开口来就吐槽个没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云景想了想,道:“嗯,来之前你顺道帮我查个事。”
    杨煜希顿了一下:“勋然楼下那个?”
    “对。”云景点头。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临近期末考,大家都被题海淹没,晚自习也偶尔腾出来给大家做作业用了。
    云景的作业早就完成,索性找班长请了一晚上的假,和墨菲斯说了一声,然后朝校门口走去。
    杨煜希正躲在车里刷手机,听到博阳里头传来动静,以他蹲点守着刘勋然等他下课好几个月的经验,立刻知道云景快来了,便起身在车窗上开了个小缝,只露出眼睛看外头的情形。
    待云景入车后,杨煜希便将手中的资料袋交给云景:“我真诚地建议你饭后看。”
    “没事。”云景说着,将文件袋打开。
    这是云景第二次从杨煜希手上拿资料了,看得出这资料是杨煜希参与整理的,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想来杨煜希在这方面有点儿天赋异禀,每次拿过来的资料都很完整。,
    网上虽然也有不少所谓的当事人出面说明情况,但由于案件太过凶残的缘故,很多具体细节以及照片都被河蟹掉了,除非那天早起上网恰巧刷到消息的人,眼疾手快将一切保存下来,否则全网恐怕都找不到照片。
    文件打开,第一页就是一张不算太模糊的照片。
    照片是从玄关处往里头拍的,只见一间普通的居民房内,布置温馨的客厅已经被暗红色的鲜血淹没,客厅中央的水晶灯下,吊着两个“人”。
    左边是血肉模糊的人形肉团,浑身被黑色的头发捆绑,以一种极为扭曲怪异的姿势悬挂在半空中,头发像是钢丝一般穿梭在人形肉团中,头部只剩下了半个,像是被砸得稀巴烂一样,其实如果不是那很明显的人形四肢这个特征,光看肉团可能不一定能认出是一个人。
    而右边的“人”,其实是一张皮,幽幽地挂在肉团的旁边,虽然照片是静止的,但通过画面能看出人皮的轻度,似是被窗外的风吹了一下,产生了一些摇晃的褶皱,最让人惊悚的是,这张人皮脖子以上是空的,人的脸被贴在了人皮的胸口处,失去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人脸,看起来有点儿像骷髅,但远比骷髅头更加恐怖。
    云景粗粗扫了一眼,这张照片很惊悚,但并没有他想要的信息,云景很快翻向下一页。
    第二页还是照片,一共有三张,比第一张要小,而且更加模糊。
    看角度,显然拍照者拍完第一张就吓得不行,一边往后退一边随便朝四周拍几张就退出来了。
    云景却紧紧盯着这三张照片,哪怕照片很模糊,也能大致地看清楚房子内的情形,除了洒满到处的鲜血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黑色头发。
    墙上,地上,桌上,椅子上,水龙头,浴缸……
    黑色的头发与那夜池塘水鬼的长发一模一样,此刻蔓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像爬山虎一样,爬满了整个房间,虽然比较稀疏,没有阻挡光源进入室内,但这样诡异惊悚的场景,足够令人吓破胆。
    由于事情刚发生不久,警局那边估计都是一团乱,没有任何官方申明传出,所以照片之后收集的资料,大多来自于死者家庭之前的档案,以及事发后四周邻居或在网上,或在朋友圈中零散的阐述。
    死者名为黄淑英,宝丰市本地人,八岁入学新华小学,十四岁就读于兴荣中学,也就是刘勋然所在的这所学校,十七岁进入雅明,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之后,嫁给了一名商人,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李光,成为一名全职太太,然而夫妻一直无法孕育新的生命,转眼结婚十多年,两人继续相伴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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