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尹的心,越来越大!
    特别是在昏迷中那一幕幕景象,着实为他带来了莫名震撼。
    那,也许是上天冥冥中指引,还原了历史上的靖康之耻。燕奴出家为尼,却为守护观音巷,力战而亡;赵谌被汉奸叛徒出卖,沦为阶下囚,流亡北国,音讯全无。
    丰乐楼,化为熊熊烈焰。
    繁华的开封城,在那场灾难中,变成了废墟……
    玉尹知道,若他想要改变历史,而今所作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努力,需要更大的权势,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更大的改变,甚至是彻底扭转大宋局势。
    钱,钱,钱!
    大宋不缺钱,但和玉尹无关。
    他要把太子亲军打造成一支铁军,便需要更多的钱两来支撑。
    为此,他必须要团结更多人,逐步在朝堂上凝聚成一股力量,获得最终的发言权。
    当然这并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柳青也好,黎大隐也罢,在听完了玉尹的计划之后,先是震惊,而后却一阵狂喜。
    漠北,对柳青和黎大隐来说,同样充满了诱惑。
    之前柳青曾走过一回,收益颇多。但此后玉尹便关闭了漠北商路,即便柳青私下里试图与任老公联络,也没有得到回应。柳青知道,能够动用任老公的人,怕只有玉尹。心底下曾一直为此可惜,而今玉尹主动提起,柳青这心里如何能不激动?
    “可是,大宗货物通过河东,怕不太容易。”
    黎大隐倒是很冷静,沉声道:“小底听说,河东治下颇为混乱,盗匪横行,且彼此勾结,难以应对。再说了,想要打通漠北商路,还需要打通各个环节,这其中……”
    “五原姚氏,以为如何?”
    “啊?”
    玉尹微微一笑,“姚平仲欠了我一个人情,他老爹便是河东制置使,官面上的东西,我自会打理。再说了,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姚古想来也不会太过拒绝。
    至于河东盗匪,也不必担心。
    我认识一个朋友,在河东河北绿林道上颇有名望,可以请他出面,想来也不太困难。”
    黎大隐和柳青相视一眼,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玉尹而今,可真个是黑白通吃的人物,竟然连河东方面,也能打通环节?
    柳青道:“既然员外有此把握,小底又岂能推辞。
    员外放心,最多十日,便拿出章程来……只是这漠北商路还需要专人打理,不知员外可有合适人选?”
    玉尹摇摇头,“这件事,便由柳大官人来处理吧。”
    黎大隐眼中透出羡慕之色,看着柳青,暗自羡慕不已。
    他也想接下这桩事,奈何对漠北一无所知,自然也无从下手。不过他倒是相信,凭他和柳青的关系,若漠北商路开通,自会有他分一杯羹。看起来,先前的确是小觑了玉尹。而今玉尹正强势崛起,背后有太子扶持,黎家更需要和玉尹拉近关系。
    黎大隐这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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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入三月。
    燕奴的身子大起来,行动眼看着有些不太方便。
    外面喧嚣不已,而玉尹却在悄然中,把杨金莲正式纳入房中,过上了美满的小日子。
    在安道全的调理下,玉尹等人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本来,玉尹此次大战,血气亏损甚重。按道理说,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迅速。可谁又能想到,已在少林寺出家为僧的陈希真派人送来了一粒大还丹,令玉尹的身子,得以迅速康复。据安道全说,这大还丹是少林寺极为珍稀的疗伤圣药,可强壮筋骨,充盈血气,对习武之人而言,有莫大好处。陈希真也是哀求许久,才算是求来了这粒大还丹。连同大还丹一起送到玉尹手中的,还有少林寺秘藏的易筋洗髓二经。
    前来送药的人,便是齐龙腾。
    “师叔让我转告员外,小心那珊蛮善应。”
    “哦?”
    “那珊蛮善应非是善类,且通音杀之法,打法更是诡异。
    员外这次大出风头,只怕会引起女真人嫉恨。弄个不好,那珊蛮善应便会来行刺小乙,所以师叔让我转告员外,切不可怠慢了功夫,免得到时候,被善应所害。”
    易筋经!
    洗髓经!
    这是少林寺两大武学圣典,陈希真却赠与了玉尹。
    玉尹沉吟片刻,对齐龙腾道:“请大郎转告师叔,他的好意,小乙领受了。
    却不知小乙能否拜入少林门墙,做个俗家弟子?若师叔有意,小乙也可以牵线搭桥,为少林某一香火之地。一来可以弘扬佛法,二来嘛,也能彼此多一些照应。”
    天下武功出少林!
    这在后世,可谓尽人皆知。
    虽说那位释ceo把个少林寺经营的是充满了铜臭味,但不得不承认,也着实推广了少林寺的影响。此时的嵩山少林寺,尚没有那种铜臭味。寺中武僧人数不少,若是能招揽些高手来,未尝不是一个保障。玉尹现在,实在是太需要人手了。
    齐龙腾倒是没有如玉尹想的那么多,听闻之后,便答道:“此事,还需回去与师叔商议。”
    “如此,小乙便敬候佳音。”
    送走齐龙腾之后,玉尹在安道全的指点下,服下大还丹。
    说起来,他的伤势比高宠杨再兴等人要重不少。哪知道在服了大还丹后,竟比高宠两人提前康复。惹得高、杨两人眼红不已。可这是机缘,便是求也求不得……
    三月中,太子亲军正式开始重建。
    五千兵马已经补充完整,并在张玘的指挥下开始训练。
    三月初十,直龙图阁大学士朱桂纳代表皇后朱琏,将绣有‘太子亲军’四个大字的大纛送至诸率府,也标志着太子亲军正式成立。太子亲军不受枢密院所制,只受东宫委派。
    朱桂纳在授旗之后,便示意玉尹,有话与他说。
    玉尹哪能不明白朱桂纳的意思,把他带到了偏房,命何元庆和狄雷两人在外守候。
    “国丈,莫非圣人另有吩咐?”
    朱桂纳坐下来,沉吟片刻后突然发问:“小乙,我且问你……当初官家欲除康王为河北兵马大元帅之职,可是你与太子说,让太子劝阻了此事?”
    “这个……”
    玉尹当时就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事,的确是他当初阻挠,只是时隔数月,他险些已忘记了这件事情。
    而今朱桂纳突然提起,让玉尹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朱桂纳问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要阻挠此事?”
    玉尹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自古以来,藩王掌兵,必出祸乱。
    当年汉高祖以为分封子弟,便可以是大汉稳固。结果七国之乱,险些令景帝颜面尽失;西晋时,也是藩王掌兵,结果战事不断,令西晋迅速败亡。而今我大宋四面环敌,若藩王出掌兵权,恐有祸事发生。小底以为,当年太祖削藩,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康王年轻气盛,若久掌兵权,难免生出坐大之心,于我大宋非福。”
    朱桂纳没有开口,只是凝视玉尹。
    良久,他突然道:“如今河北兵马元帅府已经建成,黄潜善、张所、刘浩以及张悫为副帅,可是这元帅人选,至今尚未确定。不知小乙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玉尹疑惑看着朱桂纳,有些不太明白朱桂纳的意思。
    这种事,似乎不应该询问他的意见吧……
    “这个……”
    “小乙只管说,莫要有顾忌。
    其实,官家心里也有一个人选,只是还无法确定。”
    玉尹搔搔头,沉吟半晌之后,才轻声道:“若说人选,小乙的确是想不出合适的来。
    不过,河北关系重大,这兵马大元帅人选,务必是官家可以放心,也能够信任之人出任。切不可再用那郭药师之流,还需选一心腹出掌元帅府,才算最为合适。”
    他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人选。
    不过看朱桂纳的样子,似乎对他的答案,非常满意。
    “对了,我听说你这诸率府,尚缺少一名长史?”
    “这个……”
    诸率府长史,原本是朱梦说担任。
    不过他此次也算护驾有功,故而被封为太子舍人,从诸率府调出。本来,陈东是最好的人选,却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息。如此一来,这诸率府长史和主簿两个职务便空缺下来。玉尹原本打算等陈东身体好了,让他顶上来。哪知道朱桂纳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让他一时间,也弄不清楚朱桂纳这喉咙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亲军长史,乃太子近臣,必须要有一个妥善之人担当。
    我并非是说陈东不适合,事实上,我一直以为,陈东做个舍人还可,为长史却不足。
    不瞒小乙,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此人乃中明法科进士出身,除安陆县丞之职。此次他率部勤王,也来到开封。我见他颇有才干,便不想让他再回安陆。只是而今各部人员齐整,我也无法进行安置。左右思来,便想到了小乙,却不知道小乙这边,能否接纳此人?”
    我就知道!
    太子亲军从太子左右,朱桂纳岂能不安排自己人进来?
    好在,玉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于是便问道:“却不知国丈所荐之人,换做何名?”
    朱桂纳笑道:“此人名叫陈规,字元则,密州安丘人氏。”(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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