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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居然会使空头支票了!
    玉尹心中冷笑,不过脸上还是作出一副恭敬模样,客客气气送耶律习泥烈登上船。
    连同耶律习泥烈登船的,还有六个人。
    其中三个是大辽贵胄子弟,另外三个用木桶筏子的则是耶律习泥烈的亲随。说实话,耶律习泥烈的这个选择倒也没什么错误,毕竟关键时候,还是要保护亲近之人。
    亲疏有别!
    即便玉尹再有本事,终究比不得他身边亲随亲近。
    不仅是玉尹,想来包括任怨在内,也都如此……君不见留在岸上的五个人,包括玉尹在内,还有任怨和他的同伴两人,似乎都不是显赫出身,玉尹和任怨还是南人。
    小船缓缓驶离河岸,朝着对面行去。
    船尾处,拴着一根绳子,绳子上还帮着三个木桶筏,上面趴着三个人。有几匹战马,随同小船入水,朝对岸泅去。如此一来,小船的速度比之下午渡河时,还要缓慢。
    “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玉尹呼出一口浊气,回到篝火边坐下。
    “估计这来回要一两个时辰,咱们先填饱肚子,否则等会儿过河,可就要没了气力。”
    留下来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和玉尹坐在一处。
    他们取出干粮,更有人从马背上拿来了一个酒囊,喝了一大口之后,递给了玉尹。
    “这酒,好烈!”
    玉尹喝了一口,好奇问道:“哪儿来的酒?”
    “嘿嘿,还不是从那帮子虏人身上拿来……虽比不得你们大宋的酒,却别有些滋味。”
    不管怎么说,大家一路行来,也都熟悉了。
    特别是经过一场搏杀之后,几个辽人对玉尹的排斥感,明显也减弱不少。当时玉尹可是杀了那蒲辇孛堇。不管是用什么手段,确是实实在在的功劳。辽人这些年来,受大宋文化影响,颇有被同化的趋势。着宋服,吃宋酒,食酒肴,读宋书……当年耶律阿保机驰骋北疆的狂放之气已经被淡化许多,不过依旧保留着好武之风。
    再说了,玉尹这一路上可是出了不少力,以后说不定还会一起做事,何苦把那关系搞得紧张?
    对于辽人释放出来的善意,玉尹也没有拒绝。
    他不准备在北疆久留,但为日后谋划,也要结一些善缘才是。
    而今的玉尹,可不是前世那个古板孤傲的文艺青年。随着重生于这个时代,潜移默化中,玉尹已经改变了许多。他开始学习和别人相处,和别人交流,学习揣摩别人的心思……而且,在这个时代他还学会了杀猪,双手更沾染了十余条性命。
    诸多事情,足以让一个人产生巨大变化。
    玉尹一边喝着酒,一边和众人闲聊,不知不觉,已过去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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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已经到了河中央,晃晃悠悠在水面上行驶。
    若站在河边,基本上只能看到一个黑点,根本无法看清楚全貌。算算时间,估计下一趟登船,要一个半时辰之后。玉尹忙了一天,也着实有些乏了,便和其他五人招呼一声,在一旁和衣而卧,想要休息一下。哪知道,刚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一阵马蹄声。
    玉尹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忙翻身坐起。
    “是怨哥儿他们来了?”
    “好像是……耶律查奴已经迎过去了。”
    玉尹忙站起来,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黑夜里,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不等玉尹开口,从马上滚落下一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四太子何在,四太子何在。”
    “怨哥儿,发生了什么事?”
    玉尹眼神不差,认出那从马上滚落下来的人,赫然正是任怨。
    忙快步上前,一把将任怨搀扶起来。同时凝神看去,却见另一匹马上,空无一人。
    “虏贼,虏贼追上来了!”
    “啊?”
    任怨从那个名叫耶律查奴的手上接过水囊,拔掉塞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喘了口气道:“虏贼追上来了……我们在路上,发现了虏贼踪迹。萧少保被虏贼包围,我是拼死杀出重围,赶来报信。估计,估计少保这一次,凶多吉少,四太子何在?”
    耶律查奴的脸色煞白,身子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玉尹朝河上看了一眼,轻声道:“四太子和公主都已经渡河,让我们在这边等候你们前来。
    怨哥儿,有多少虏贼?距离这边还有多远?”
    “大约一蒲辇,估计有四十人,是虏贼前锋……我在路上设了两个小陷阱,但估计也阻挡不了太久。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那些虏贼一定会追到这边来……”
    半个时辰!
    玉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半个时辰,估计耶律习泥烈等人还没有抵达对岸呢!
    七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玉尹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道:“诸君,此时咱们绝不可以乱……咱们一旦乱了阵脚,便是死路一条。先前咱们杀了那么多虏贼,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唯有想办法,拼死和他们一战,说不定还能有些生路。对了,在座都有谁识得水性?”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宣和年间,北方的河流其实不少……可辽人擅长骑射,若说水性好的,还真没几个。
    任怨犹豫了一下,举起手道:“自家倒是识些水性,但算不得出众。”
    玉尹揉了揉鼻子,“我也会水,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会水!”
    耶律查奴举起手,轻声道:“比起那些常年泅水的人或许不如,但也能泅水渡河。”
    “这样啊……”
    玉尹犯难了!
    这里有七个人,三个人会水。
    而且这三个人当中,估计水性特别出色的,没有一个。
    也就是说,这三人自己泅水还行,要带人泅水,断然不可能。更不要说这金河泊河面宽阔,一个人能否泅水过去都是问题,再带着别人,弄不好一起被水淹死。
    怎么办?
    玉尹想立刻泅水离开,却知道他这样做,必然会被其他人阻止。
    “小乙,有什么主意吗?”
    任怨看着玉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盼。
    可这时候,我又能有什么主意?咱没读过兵书,更不知道如何行军打仗,连三十六计都记不完整。凭这七个人,想要在这边抵御四十个如狼似虎的女直精锐,难度着实不小。
    玉尹刚要说没注意,耳边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响鼻声。
    抬头看去,就见河畔上差不多二十匹战马,正貌似悠闲的散步。
    这么多战马,丢在这里却可惜了……慢着,马?
    玉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连忙道:“查奴,你立刻把岸边的马匹全部都搜集过来。”
    “做何用?”
    “你先搜集过来再说……怨哥儿,你带人进村,在废墟里找绳子。若没有绳子,便是床单被褥也可以,尽量多找来一些。大家都别闲着,赶快行动起来。趁着虏贼还未抵达,咱们准备一下。虽不一定有用处,却说不定能拖延一些时间……”
    任怨和耶律查奴几人,一头雾水。
    不过这时候能有人带头,却让众人心里平静不少。
    耶律查奴带着两个人,赶去收拢马匹;任怨则带着剩下的人,跑进村子里,在废墟中寻找绳索。玉尹则径自跑到先前发现马尔忽思和忽图黑台的房子。他在残破的伙房中,找到了一个铁桶,而后拎着铁桶便跑出来,直奔那村庄的村口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耶律查奴便赶着马进村。
    而任怨则在一间房舍的废墟中,找到了一盘缆绳。缆绳的长度还成,拉开来差不多有二三十米的样子。玉尹让耶律查奴把那些战马拉进村子,十匹一排排好……
    “怨哥儿,得把那些虏贼引过来。”
    “啊?”
    任怨一脸迷蒙,看着玉尹。
    这时候躲还来不及,怎地要把对方引来?
    “怨哥儿刚回来,怕是精力不足。
    咱歇了许久,倒不如让咱去……不过小乙,你确定要把那些虏贼引过来吗?那可是一蒲辇。便是死战,咱们七个人怕也不是对手,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他们杀死?”
    “死战?”
    玉尹笑了!
    “我脑袋还没坏,七个人战四十人,我疯了不成?
    别说咱们这七个人中还有两个伤者,便是完好无损,恐怕也很难力敌……放心吧,咱还没活够,家里妻子还等着咱回家团聚,怎地也不能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玉尹说完,顿时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先前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不少,耶律查奴道:“既然如此,咱这就去引他们来。”
    说罢,耶律查奴牵着一匹马,扳鞍认镫,翻身上马。
    待耶律查奴离去之后,玉尹又指挥大家,用绳索套在战马身上,把战马连成一排。
    “连环马?”
    任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小乙你这是想用连环马破敌!”
    “嘿嘿,你只猜出了一半。”
    “啊?”
    任怨一脸迷惑之色,看着玉尹忙碌不停,还把拎着一个铁桶,把里面的液体涂抹在马背之上。
    “小乙,自家却真的猜不出来了。”
    玉尹嘿嘿一笑,正要回答。
    却听村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蹄声,紧跟着那蹄声越来越大,哒哒哒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玉尹脸色一变,轻声道:“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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