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告诉你,传闻,羡里是一座坟,坟里,葬着天!”
    “噗,哈哈哈~~~~”
    四周青年一阵大笑,苏问与虞初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却也不曾瞒着众人。
    于是乎,众人哪还忍得住?
    “虞兄,你又在忽悠人呢?”一名青年笑着说道,“这天要没了,我们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吗?”
    虞初不屑的偏了偏脑袋,哼声道:“此天非彼天!”
    众人又一阵大笑,直把虞初脸色涨的通红。
    苏问微微思索,继续道:“先生可否说明白一些?”
    “不干!我只得到一个人情,你却想要我的老命,这种事,能随便说吗?”虞初连忙摇着脑袋,继而,一脸狐疑的看向苏问,道,“我们开始可就说好了,怎么问在你,怎么答在我,不管你信不信,都得欠我一个人情啊!”
    苏问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那好,给我信物。”虞初伸出一只手掌。
    蛇翳当即瞪眼,这混账,帝君既然应承下来,还能骗你不成?
    正待发作,却又被苏问拦了下来,心下无奈的同时,也有些不解,帝君对这没个正行的家伙,也太礼重了吧?
    难不成,帝君真的相信他的话?
    苏问没有言语,微微思索,旋即探手取出一块灵金来。
    灵金只有三阶的样子,苏问掌心微一用力,便将其捏做一块令牌的形状,继而,指尖划动,刻下一个苏字。
    紧接着,又暗自度入一股镇压之力。
    这种力量比之他目前的火玄、土玄来说,要稳固无数倍,只要令牌不毁,恐怕,千八百年,都能继续留存其中。
    伸手递了过去。
    虞初正打算接过,却见苏问又往回收了收,缓缓说道:“先生说的三个问题换一个人情,但如今才一个,却找苏某讨要信物,是否有些不妥?”
    虞初翻了个白眼:“那不然你问了两个,第三个绝口不提,虞某不是亏大发了嘛!”
    苏问微微沉吟,点了点头道:“先生担忧不无道理,不过,先生初时没说清楚,总归是先生的原因。这样吧,苏某这里有一个小问题,先生不妨替苏某解惑如何?”
    小问题?
    虞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平淡的模样,终究是点了点头,毕竟,自己都已经回答了一个这种隐秘,若是没拿到好处,那不是亏大了?
    白云等人也是好奇的看向苏问,心中猜测着到底何事困扰着这个家伙。
    “好,苏某想知道,数月之前,有大能强闯万鬼教,取走一枚承天帝玉的消息,是真是假,那人,又是何人?”苏问眯眼说道。
    当然,确切的说,这其实是两个问题,但这种关联的东西,只要随便换个问法,就好似他询问羡里之时,模糊一下界限,就能算作一个。
    “这个你问本少主啊,你是忘了本少主的身份吗,冀州驭魂家!而万鬼教,那可是冀州的唯一大教啊!”
    不待虞初回答,灵鬼忽的朝着苏问眨眼道:“这样,你把本少主跟你的约定期限打个对折,我把有关那一役的一切,全都告诉你,怎么样?”
    苏问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朕要问你,直接问不就行了,你现在,似乎也是朕的臣子吧?”
    灵鬼:“…………”
    他一阵泄气,继而,又心灰意冷的退了回去,签了卖身契的人,果然是没有人权的。
    苏问遂又看向虞初。
    虞初眼神微微变幻,片刻,方咬着牙道:“我就知道,你这种满肚子坏水儿的人,根本信不得,什么小问题,都是骗鬼的!”
    “混账~~~~~”
    蛇翳又是大怒,这厮,居然说帝君满肚子坏水儿?
    哪知,虞初根本不怕他,反而朝着他一阵挤眉弄眼,挑衅道:“来呀,你打我呀,你看你家主子答应不?”
    “你!”
    若蛇翳有胡子的话,此时一定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苏问同样有些无语,这家伙,好像也太欠揍了点吧!
    但他还不至于为这点事发怒,再度拦下犹自有些愤恨的蛇翳,依旧淡笑着看向虞初。
    虞初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撇了撇嘴:“没意思!行吧,那我告诉你,确实有这么件事……”
    “事”字刚刚说完,灵鬼便又冒了出来,单手指着虞初道:“哈,我就知道,他在胡说!”
    说罢,又邀功似的望向苏问。
    苏问这次倒并未像对待蛇翳一般制止,而是投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灵鬼又挑衅的看了看虞初,这才说道:“那一战确实惊天动地,冀州大半势力,几乎都被惊动,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说重点!”
    苏问黑着脸打断,他总感觉,虞初的没正行是表象,可这厮,是真的不靠谱啊!
    “呃,好吧!”
    灵鬼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继而,眼神渐渐化作不屑:“一方大教,真以为是那么容易闯的?确实有人打进万鬼教,给万鬼教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数位大能存在。”
    “当然,纵使如此,也依旧没能讨的了好,什么抢走了一枚承天帝玉,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那几位大能,尽皆负伤离去,无功而返,据说,这可能是某个大教级存在,在试探万鬼教的虚实!”
    众青年纷纷颔首,这才跟他们所想相符,毕竟,三朝九教,若是随便来上一人都能强闯,还夺走内中宝物,那也不至于鼎立九州数千年不朽了。
    苏问并未表态,复又看向虞初:“先生怎么认为?”
    “什么怎么认为,一群没见识的家伙,哪里知道万鬼教的特殊,他们若是处在强势期,那九州能挡住他们的势力,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但,若是虚弱期,那说是九教之末,也毫不为过。”虞初一脸不屑,继续道,“你问的有人强闯万鬼教,是真,拿走了承天帝玉,也是千真万确。但,若要问是谁,我无法确定,只能推测,有可能是一位妖族大能,几千年前的绝世凶人,以杀入道,战力惊天!”
    灵鬼哂笑道:“连这种说辞都冒出来了,若是妖族有这种人物,岂会甘心蛰伏,任由人族为主宰?”
    “都说了万鬼教特殊,有虚弱期存在,再者,人族又不是没有大能,至少,当今天下第一人,就是一个人族!”虞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灵鬼登时气的青筋暴起。
    正要爆发,苏问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苏某明白了,无论如何,多谢先生解惑,这枚令牌,姑且当做信物。”
    虞初撇了撇嘴,伸手将其接过,待触及的刹那,忽的轻咦一声。
    继而,深深的看了苏问一眼,翻手收进须弥戒中。
    众人在苏问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相信虞初,还是因为之前已经答应了他,这一枚令牌只是出于君无戏言罢了。
    但不管如何,在众青年眼里,虞初是大赚了的,至少,苏问的人情,不就相当于一个日恒八重天的至强者的人情吗?
    早知道苏问这么好忽悠,自己就应该先下手的,怎的让这家伙捡了便宜?
    苏问并不知晓众人在想些什么,他问万鬼教的事,也不是随口为之的,一来,是为了印证他内心关于卯孽的猜想,二来,也是借此试探一番虞初。
    可结果,妖族大能,以杀入道?
    别的苏问不清楚,卯孽以杀入道,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只是,还有一点不符,那就是战力惊天,遥想当初,大定晋级之时,曾惹出苏醒了两成半的神明意念,当时卯孽好似取出了一双血色手套,准备应对,可结果,却先一步被无尽远处的姬宫湦给一吼镇杀!
    那么,卯孽需要严阵以待的,莫非,姬宫湦于无尽远处,随手一击就能解决?
    这其中差距,是否太大了些?!
    但此时,结合灵鬼与虞初的话语,苏问觉得,十有八-九,卯孽在闯万鬼教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甚至,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实力发挥。
    也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这是苏问做出的一种猜测,但这是针对之前。
    而现在,更让他心头惊讶不已的,却是虞初。
    如果虞初说的是其他人,苏问还不好确定,但他说的那些话语,分明就是在形容卯孽啊,这恰好与他内心的猜测不谋而合,毕竟,卯孽当初,就曾带回来一块承天帝玉,时间上也对的上。
    可正因如此,苏问才倍感诧异,冀州的事啊,离青州如此遥远,他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而且,从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来看,很有可能,这家伙最初对于羡里的回答,也是真的。
    那就是几千年前的事啊,他又是怎么知晓的?
    苏问眯着眼问道:“不知,先生这些消息,都是从何处得来?”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虞初闻言,双目登时一亮,反问道。
    苏问当即闭口不答。
    笑话,他已经试探过虞初一次,知道虞初回答这些问题,并不是胡言乱语,那就已经足够了。
    而拿余下的次数,去探寻别人的隐秘,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去做。
    虞初见状,不由撇了撇嘴:“瞧你那点出息?九州上的奇闻轶事,志怪隐秘,我大多都知晓。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好玩的事嘛!”
    嗯,这种观念,蛇翳不敢苟同,但他更加不敢苟同的,是他第一句话,你这是,在鄙夷帝君?
    呼~~~~~
    蛇翳身形瞬间消失了。
    咦,苏问这次,“似乎”没来的及阻拦。
    于是,场中登时响起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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