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准字,让苏问露出一抹微笑,有这个字,这一局胜利的天平,不说往他这边偏,至少已经是五五之数了。
    “皇上,既然是七皇子殿下先说,那还是继续让殿下提问吧!”苏问抱了抱拳,退回自己的位置。
    众人闻言一呆。
    云斩明亦是脸色一滞,特么的,是啊,明明该自己说,你特么胡乱插什么嘴?
    一句话,刚才他好容易被齐先生按下去的情绪,又有点起来了,沉声道:“苏问,先前你曾承认传令赵将军,没错吧?”
    苏问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错了,本侯无权命令镇北神将,只说过给赵将军传过书信,并未说过传令,请殿下没有证据,不要污蔑本侯。”
    “你~~~”云斩明噎了个半死,你这么咬文嚼字有必要?
    他冷哼一声,继续道:“既然苏侯传过……传过书信,可否请赵将军将信件取出来一观?”
    赵千行神色冷峻,自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各执一角,高台之上,顿时走下来一名公公,将书信上呈云尚观看。
    片刻,云尚看完,又传阅给众官员。
    云斩明冷笑一声:“苏问,你既承认此信是你所写,那此信内容你作何解释?京都有变,速归,呵呵,你还想抵赖?”
    “咦,殿下,刚才书信都未经你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苏问忽然惊咦一声。
    云斩明顿时心头一紧,但还好反应较快:“本殿下之前就已经收到过密报,而且,刚才其他官员传阅的时候,本殿下也瞄了一眼,更加确认无误。”
    “呵呵……”苏问笑了笑道,“殿下还真是神通广大,嗯,眼神也挺好。”
    赵千行那是镇北神将,守卫边关,此等信件,能知道的除了几名亲卫,几乎无人,所谓亲卫,自然是极为信任之人,可云斩明却说他得到密报,不是神通广大是什么?
    不过苏问并未在这上面纠缠下去:“不过殿下,本侯不明白,就这六个字,为何能证明本侯造反?”
    云斩明冷笑道:“你私自召回镇北将军,书信又言京都有变,不是早有谋划是什么?”
    苏问淡淡摇头,转过身子,微礼道:“皇上,苏问确实有所谋划,但并非造反,此事,请容苏问稍后解释!”
    云尚淡漠颔首。
    云斩明并不急躁,也没有多少可惜的意思,继续道:“就算你所谋不是造反,那,私自调动镇北将军归京,又当何罪?诸位大人想必都有所耳闻,昨日大宁王朝陈兵北陵关,有夺城之像,而就在今日朝会之前,本殿下已接到消息,北关七城,一日之间,已去其四!”
    “怎么可能?”
    一声惊呼,并非来自一众官员,也不是苏问,而是来自一直沉默的赵千行,这比苏问所说甚至还要可怕,哪里用得着三日,一日去其四,剩下三座城池,能挡得住一日吗?
    “赵将军也知不可能,可事实就是如此,若非你和苏问有意放宁军入关,你倒是说说看,宁军怎么可能做到?”云斩明既悲愤又痛惜,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起初听到齐先生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还有所不信,直到今早,心中方才落下了一块石头,确信苏问已经完了。
    赵千行张口欲要辩驳,打算将昨日苏问告诉他的话说给众人听,但苏问却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殿下确定要本侯解释?”苏问听完,仍旧泰然自若,并不着急,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云斩明。
    看着苏问那幅看小丑一般的笑容,云斩明心里莫名一阵慌乱,继而化作羞恼,道:“自然要解释!”
    “好!”苏问点了点头,“再问殿下,苏问若是解释让皇上和诸位满意之后,可还有话说?是否还要告指苏问其他罪责?”
    云斩明想了想,确定苏问已经陷入死局,方点头道:“若是父皇及诸位都能满意,本殿下自然无话可说。”
    苏问眼神终于变得凌厉起来,大袖一挥道:“好,既然如此,皇上,接下来就由苏问解释,同时,状告七皇子,勾结大宁王朝大司马宁致远,祸乱朝纲!”
    “混账,你还敢污蔑我?”云斩明怒极。
    “污蔑?”苏问哂笑一声,一手指着齐先生,大喝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云斩明眉头一挑,声音略沉:“本殿下先前就已经说过,他乃是本殿下麾下幕僚之首,姓齐名力!”
    “齐力?呵,你还敢隐瞒,此人,就是大宁王朝,宁致远!”苏问怒啸,声震寰宇。
    云斩明蹬时为他气势所摄,连道:“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宁致远分明在北关统兵作战,怎么可能是齐先生?你分明是诬陷,不仅诬陷本殿下,还诬陷齐先生,你说齐先生就是宁致远,证据何在?”
    苏问踏进一步,眼神如刀,盯着云斩明的瞳孔:“呵呵,你要证据?你可说的出齐先生究竟何人,家住何方,又在何处学艺?入你麾下,又所为何来?”
    每说一句,他便迈前一步,直到说完,已经距离云斩明不足三寸,气势完全碾压。
    云斩明声音不由弱了许多:“齐,齐先生来自一小国,虽非我大云之人,但也绝不会是宁致远,之所以帮我,也是为本殿下所折服……齐先生,剩,剩下的,你补充一下。”
    苏问:“齐先生,你此时回答,想来不算在内。”说着,又回头看了眼云尚,以作请示。
    云尚点了点头。
    齐先生这才叹息一声,苦笑道:“殿下,齐某确实来自他国,但绝非大宁王朝,也不是宁致远。”
    苏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早有预料,齐先生来此,必然不会没有目的,那么他就绝不可能暴露身份,能说出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听,听到了吗?哼,苏问,齐先生根本就不是宁致远。”云斩明自欺欺人的昂了昂首,装作信心十足。
    苏问当即嗤笑:“笑话,殿下,我说你造反,你可会承认?”
    “混账,你还敢污蔑我?”云斩明气的吐血,短短时间,苏问已经污蔑他三四次造反了。
    他确实想当皇上不假,但,也仅仅是为了让云尚认可,到时候传位给他罢了。
    造反?他还没那个胆子!
    “殿下,连你都不会承认,齐先生若是承认他是宁致远,必然死路一条,又如何会认?”
    云斩明一滞,苏问说的在理,他根本无法反驳。
    “可,可是,你也没有证据说明他就是宁致远啊!”云斩明弱弱的争辩一句,但此话一出,心底其实已经有几分怀疑了,只是害怕而已。
    齐先生心下一阵叹息,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苏问深吸口气,方睁开双目,冷冽道:“不,我可以证明。”
    声音充斥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自信至极。
    云斩明闻言更显慌乱:“你,你如何证明?”
    苏问没有回答,反而转身对着云尚一礼,道:“皇上,方才七殿下说道苏问召赵千行将军回来,是有所谋一事,苏问曾言稍后解释,此时时机已到,可否言说?”
    云尚甩了甩宽厚的龙袍衣袖:“准!”
    听到这里,他已经大致明白了此间之事,故而此时眼中多了一丝兴致,这家伙,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谢皇上!”
    苏问抬头望了望大殿顶方,好似陷入了回忆一般,半晌,方说道:“当时,苏问回到京都,却发现侯府已经被焚,心中无限悲苦,万念俱灰之下,甚至有心自裁当场,以此谢罪,毕竟,那当年可是皇上所赐,第一侯府的牌匾,还是皇上亲笔……”
    “说重点~~~”
    云尚脸色一黑,嘴角微微抽搐,以他的精明,哪里看不出来,苏问这是在找他讨安慰呢!
    我出去帮你办事,回来家都被人毁了,你不给点补偿,安慰一下?
    苏问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自己没猜错,苏问待会儿肯定有什么事会需要这份补偿,所以提前给他上眼药儿!
    “是,”苏问见他有了回应,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继续道,“苏问虽然迫于无奈住进了天上云端,但心有不甘,曾让子鼠暗查过此事,岂料,发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苏问,竟发现七皇子府上,多了一名陌生人物,齐先生,而此人,屡次与大宁有过书信往来。”
    众官员闻听子鼠,面色皆是一变,以往的消息,苏问就往往比众人快一步得知,许多隐蔽之事,也逃不过子鼠的查探。
    无孔不入!
    这便是对子鼠最贴近的形容。
    “家仇与国恨之间,苏问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国恨,命子鼠全力调查此事,直到最近,方才确定,此人,就是大宁王朝大司马,宁致远~~~而那个所谓坐镇边关,统军作战的,不过是个假冒的而已,一切都是算计!!!”说到这里,苏问忽然落寞的摇着脑袋,痛心疾首。
    “啊,假冒的?”
    “原来如此,我说宁军攻城怎会如此之快!”
    众官员议论纷纷,好似已经下了定论。
    苏问接着道:“所以,我才传讯赵将军,让他配合苏问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大戏,以北关七城为饵,揪出这名贼人!”伸手指着齐先生。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这都是你一面之词,如何作数?证据呢?你说的证明呢?”云斩明面色有些不自然,连连指明证据二字,好似抓住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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