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教务繁忙
    许伏虎与成禹终于见到教主大人,看着教主大人搀着弱质纤纤的美女堂主,扶她上马,两位堂主就觉得自己不是美女,可真不幸。
    凭什么美女可以插队啊……
    帅望回头,点点头:“两位堂主,久等。”
    两位连声:“不敢不敢。教主日理万机,教主辛苦了。”
    帅望也不言笑,伸手做个请,自己先进去,在案上一通寻找,抬头:“冯堂主的资料还没送过来吗?”
    冷平忙道:“已经送过来,我让他们等着呢。”你正同黑狼在里面海誓山盟呢,然后那女堂主就来了,我没空送进来啊。
    帅望点点头,冷平一见教主大人好象又复原成大人了,忙叫人送过来资料,自己捧着放到案上。
    帅望看着半米高的资料,这边看一眼,那边看一眼,叫送资料的人过来:“华山派的资料。”
    两个送资料的人当场就瞪眼,这个,只在此山中……
    帅望微微冷笑:“你们堂主的意思,是让我一页页翻吗?”
    两个下人“扑嗵”跪下:“教主恕罪。”
    帅望问:“你们堂主很忙啊。”
    其中一个下人大着胆子:“回教主的话,教主要的档案都在这里,但是有些资料不太好找,堂主怕教主等急了,让我们先送过来,他还在找。”
    帅望道:“什么东西没找到,把单子给我看。”
    两个下人,再次相互瞪眼,这个,教主没说啊。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们两个,把这些同单子对一下,没有的,给我圈出来。”
    抬头,笑:“冯堂主真体贴,怕我累到,就给我拿来一部份。本来想同两位谈谈华山的事,看起来一时也找不到。”再对那两个人道:“如果对的时候,看到华山派的资料,立刻拿给我。”
    那两个下人,连声答是,教主大人没吩咐,他们也不敢离开,当场跪在地上,一份一份核对。
    两个堂主倒想互相交换个眼色,可是教主大人,一脸寒霜地看着他们,他们硬是没敢交换下信息,只小心翼翼地低头站着,不敢出声。
    帅望道:“上次成堂主查到,区华子可能认识画像上的人,我考虑一下,区华子现在冷家,不好去找他。你派人去华山派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按说,这个图传出去,如果是华山派的人,应该不会没人认识才对。”
    成禹大惊:“回教主,我们问过华山派的人,他们回说不认识,如果确信与华山派有关系,想必不是华山派的正经弟子,或者是挂名弟子,或者与华山派有关系的人,也未可知。”教主,您可别误会我们问的不尽心,我们能问的都问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那么,着重去问区华子身边的人,他师兄弟不好直接问,他师兄师弟,比较熟悉的人,家院侍女能问的都问问。”然后指指黑狼:“这件事,你随时同我兄弟沟通,听他意见行事。”
    成禹答应:“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许堂主,华山派有咱们的眼睛吗?”
    许伏虎微微迟疑:“这……”
    帅望道:“成堂主先回去吧。”
    许伏虎看看冷平,帅望扬扬头,冷平出去,两个正查档案的呆了呆,连滚带爬地退出去了。
    许伏虎轻声:“回教主,这是至高机密,华山上有咱们的人,但是,属下职位低微,尚不知是何人,只知每次回来传信的人是大堂主派出去的。所得消息,有时在我处备案,有时只有教主副教主,大堂主二堂主知道。”
    帅望点头:“你能否再派个人上华山派,只有你我知道。”
    许伏虎道:“是!”
    回头,看看门外。
    帅望道:“你知会成堂主一声,事关华山派的事,小心谨慎,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许伏虎道:“是!”
    心里纳闷,为什么是我说啊?教主大人您吩咐起来不是更有力度吗?您要真保密,您干嘛叫我们一起来啊?还一堆外人,这,这也不象要保密的架式啊!唉,教主毕竟还小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韦帅望挥手,许伏虎退出去。
    他看看一地的资料,忍不住好笑,叫那两个档案管理员:“让你们堂主立刻滚过来。”
    苏孝记进来,看到一地纸片,愣了愣:“教主!”
    帅望道:“这位冯堂主是李唐的人吧?”
    苏孝记一下就呆住:“这,这,堂主都是教主的人,冯堂主是同李唐……”哎呀,人际关系非我所长……我不会说了。
    帅望大乐,讲起经济学问,你挺象样啊,怎么聊聊教里的事,你一下就卡壳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帅望笑道:“我开个玩笑,苏堂主免礼,请坐。”
    苏孝记被一下子问傻了,还站那儿呢,听到免礼二字,才想起来,我可失礼了,立刻磕头如仪,不敢免掉自己的礼。
    帅望笑着摆摆手:“坐吧。”
    苏孝记欠欠身:“谢教主。”正襟危坐。
    帅望问:“上次咱们聊到女真同高丽的事,他们怎么同高丽勾搭上的?”
    苏孝记道:“这个,具体怎么行事的,我只知过去的事,书上记过的,有人传说的……”
    帅望道:“讲讲传说。”
    苏孝记道:“北方种族很多,具体要分哪个民族是哪个民族之后,甚为困难。很多部落都是几个民族合并而成。但是女真同高丽又比同我们近些。当初的渤海国,建国的大祚荣乃靺鞨的一支,曾依附于高句丽,高句丽被灭之后,他们依附于唐,后来大祚荣带着高句丽的遗民包括临近的靺鞨,契丹,奚,等少数民族逃走,建立渤海国,大祚荣也自认高句丽之后,说起来呢,当时的渤海国,占领过长白山,而女真是黑水靺鞨,久居长白山,大祚荣是粟末靺鞨,同为肃慎族系,所以,女真人同渤海的关系,是比较亲近的。至于高丽呢,高丽建国的王氏是新罗人,新罗与百济,在唐朝时,时而依附高句丽时而依附于唐,不过教主看我这儿准备的一张地图,高句丽时大时小,但多数时候,它横在唐与新罗百济之间,可想而知,新罗百济臣服于高句丽的时候为多,后期新罗曾联合唐将灭了百济和高句丽,也就是说,高句丽被唐与新罗分着吃了,然后唐吃掉的那部分吐出来一些,加上点杂质,建了渤海,而新罗吃掉的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新罗灭掉之后,被高丽继承了而且扩大了,他扩大的部分,正是原高句丽的领土,而且,他也是以高句丽之后的名义来扩张的,所以,虽然杂质很多,但是渤海与高丽确有关系,而渤海与女真人,也确有关系,所以,高丽与女真人也就有了关系。如果教主注意过,高丽的语言,很多发音类似南人,但是它的语音构成,却同女真一样,语法也是一个体系的。所以,相较而言,高丽在文化上亲汉,女真同高丽一直有点兄弟关系,他们可能是同一部落之后,高丽与汉血缘甚为复杂,嗯……”苏孝记笑笑:“我们相较而言,稍远些。”
    帅望呆呆地看着他:“啊呃!”
    苏孝记笑道:“不过,早在唐时,咱们都是八大部之一,都是兄弟。”
    帅望再次:“啊呃!”
    苏孝记道:“唐时,大量鲜卑突厥内迁入中原,如果按这种远近来分……所以,总的说来,只谈现在比较清楚。高丽一直是咱们的心腹之患,本来他同南国也没什么友好关系,如果咱们不在,他们就是死敌,但是,咱们插在中间,南国就一直想联合高丽对付咱们,咱国太祖也曾征讨过高丽,高丽也一直在蚕食女真的地盘,不过,现在咱们势强,女真就想借高丽点力,同南国也搭上点关系,以图建国。不过女真真想建国,高丽会比咱们更加反对,他们日积月累,从女真部落那儿弄到不少地与人,如果女真建国,咱们境内的熟女真当然会有可能响应东女真,他们新占的那些地盘,却百分百会失去。”
    韦帅望倒杯茶一口喝干,苏孝记不禁起身,韦帅望笑道:“你坐你坐,我是听课听得晕了,弄点茶提提神,不是要送客。来来,我给苏老师也倒杯茶来。”
    苏孝记吓得:“不敢不敢,本当属下代劳的,属下愚钝……”
    韦帅望把茶壶递过去:“别客气,大家自己倒自己的。”
    妈呀,历史课太难上了……
    苏孝记陪笑道:“属下只是凭借一点有限的记录,和自己的记忆,不到之处,教主谅解。”
    帅望道:“没关系,你说得这么绕,我也没记住,总之就是大家如果使劲扯,最后就都能扯成一国的,再往上扯,都他妈是女娲捏出来的呢,所以,别扯了。咱就说怎么把女真同高丽挑拔开吧。既然扯不清楚,长白山就是我们的,这事就定了。”
    苏孝记忍不住哈哈大笑:“教主是个干脆人。”
    帅望也笑,没错,只要跟我师父没关系的事,我就很干脆。
    苏孝记道:“女真不敢公开同高丽建交,但是,他们竟敢派人跟着高丽使团南行,如果我们坐视,很可能就同南国形成朝贡关系,如果不在它形成之初就按死,我们可能会面临女真高丽与南国的三面夹击。”
    帅望沉思,岂止呢,我看室韦也不老实……
    这可真是,屁股底下一堆钉子啊。从哪儿下手呢?
    帅望问:“依你之见,从何处着手为上?”
    苏孝记道:“同南国开战,中间隔着余国,远征南国,使友邦见疑,供给也不方便。同女真开战,穷山恶水,凶悍刁民,如同当初汉唐对匈奴突厥之战,消耗国力,而无进益,虽胜犹败。最容易找到打击目标,最容易得到战争利益,而又可以有效切断三国联盟的,就是位于南国与女真之间的高丽,三点一线,按住中间,从中斩断,让它首尾不能相济,是最有效的攻击点!”
    韦帅望拍案叫好:“说得好。苏老师,我真得给您倒杯茶。”提壶过去:“您给我醍醐灌顶,我怎么也得给您提壶倒茶。”
    苏孝记连声:“折杀老朽。”教主大人,您是明主啊,从来也没有教主堂主任何老大问过我这些问题,我今儿还是第一次有机会显示一下我的学问啊。话说,这国际问题,历史问题,是身为黑帮老大的教主你该关心的事吗?
    苏孝记一脸迷茫地看着韦帅望,咱不用搞成国际犯罪团伙吧?老大你要做啥啊?无缘无故问起国家的鼎来,想叛国不成?
    韦帅望发一会儿呆,人家高丽一直很低调,无缘无故打人家,没道理啊……理是那个理,由子却不好找。
    苏孝记轻声:“教主是为了东珠的事吧?”不用搞这么大吧?为几串珍珠同高丽开战?
    您先天下之忧而忧呢?
    肉食者谋之啊。
    帅望道:“打高丽没理由啊!”
    苏孝记瞪着眼睛,打打打高丽?您这胆子……
    帅望问:“是不是?”
    苏孝记咳一声:“您是问,咱们打,还是两国开战啊?”
    帅望瞪大眼睛:“咱们打?咱们一黑社会,打一个国家,你疯了?”
    苏孝记“呃”一声,我没疯,看起来您也正常,您就是管的有点宽,好吧,您既然问了,我正好也知道,就当闲扯好了:“国与国开战的原因很容易找到,边界冲突,纳贡不及时,朝拜使节无礼,使臣受辱,贸易受阻,任何一个小冲突,导致国人死亡失踪,或者下落不明,即是开战的理由。”
    帅望忍不住笑:“苏老师您这主意够损。”
    苏孝记尴尬地笑,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您问啥理由,我就列举一下历史上的各种理由。
    帅望笑道:“对,我们就派个使团去,然后说他们没礼貌招待不周,然后咱就甩甩袖子离开,然后就说遇袭了,人死了,东西被抢了……”
    苏孝记无比寒冷地:“教,教主,派使团是朝庭的事,咱们派不了……咱们,就是私下说说……”这这,这不是我出的主意,我不是挑起两国战争的人。
    韦帅望抬头:“小黑,小黑呢?”
    黑狼黑着脸,妈的,小黑!你没完了吧?每次给你点好脸,你就小黑小黑象叫你家狗似的。
    帅望问:“你听到了吗?把刚才苏老师说的,回去讲给公主听。”
    黑狼脑子“嗡”一声:“什么?”你们刚才摸合摸合的,还天王盖地虎呢,我压根不知道你们说的啥,我,我讲什么给公主听啊?
    帅望道:“哦,你还真笨啊,那就说主要的吧,跟公主说,打蛇打七寸,南国高丽女真的七寸就是高丽,派个使团去闹事,找个由子把高丽打服,让他们再不敢同女真接触。”
    黑狼点头,沉默一会儿:“你让苏堂主写个东西多明白啊!”
    帅望想想:“也是,老苏,你去写个历史介绍,简单点,再写个战略分析。没准公主一高兴,你就翰林了。”
    苏孝记谦虚:“老朽不才……”
    帅望道:“我就说说,又不是真的,你不用着急客气。去写吧。下一个是谁来着?”
    苏孝记这回真的告退了。
    贺白艳,含笑立在门口:“教主大人辛苦。”
    帅望温和地笑:“等久了吧,抱歉,谈话比我想象的时间要长。”
    贺白艳笑道:“我看冯堂主在外面跪着呢,我还可以再等等。”
    帅望微笑:“不好让女人等,这样好了,来人,给冯博钰二十板子,让他把拿来的资料带回去,加上目录索引,贴上标签,明天一早给我准备齐全,差一份,就再加二十板子。”
    贺白艳微微扬起半边眉毛,这是何意啊?教主?
    帅望笑道:“这狗东西,我要资料,他居然一上午没找出来,拿过来的,又堆成一堆,分不出个来。管档案这么管,还用他?识字的书童不有的是?”
    贺白艳再次微微扬眉,啊……这是报上次他待慢你之仇啊。
    他不告诉你教中有机要文件要看,那是李唐授意的,你这是看着主人打狗啊。
    贺白艳微笑:“教主要认真整饬魔教了,我等的福份。”
    款款走进,徐徐下拜:“贺白艳叩见教主,福泽永被,万寿无疆。”
    韦帅望笑道:“免礼平身,还他妈永被,还他妈万寿无疆,你想累死老子?你立刻把后面那两句给我删了,要不改成谁也听不懂的古文,老子就当你们念经了,勉强接受。”
    贺白艳忍不住笑道:“属下没祝教主一统江湖千秋万代已经很委婉了。”
    帅望呕了一会儿:“种种菜养养猪多好,干嘛一桶浆糊啊?来,你给我坐下,我看了你那几十页的东西了,啊不,我看了那东西的厚度了。你给我简化了,老子没工夫看,老子也不管那些小事细节,我要一个总的纲领,不要细则,细则你同堂主们去定,你们爱怎么订怎么订,只要不违背我看过的总的纲领。订的方法,你也先写个程序给我,总纲也是可以改的,怎么改也要一个程序,先大前提正确,然后生产程序正确,然后让母鸡自己下蛋去。如果母鸡下的蛋不对,咱们再回头来检查,母鸡有啥问题,养鸡方法有啥问题。明白吗?你这种把老子累死的工作方法是要不得的,老子是不肯累死的,你想累死老子,老子就会象修理姓冯的一样修理你的。不过你是个女的,看起来应该长得还不错,虽然你蒙着个脸,不过看你的举止,挺有美女的自觉的,老子对美女一向是好客气的。所以,是会允许你把打屁屁改成上夹棍的。明白了吗?”
    贺白艳当即起身跪下:“是,属下知错!”
    帅望微微有点尴尬:“嗯,你写的东西放这儿吧,没准我上厕所的时候无聊,就看一点。”
    贺白艳忍不住轻笑一声,慢慢起身,再躬身:“谢教主。”
    韦帅望伸个懒腰:“喂,我觉得这一天工作算结束了吧?咱们喝点酒,聊聊天?”
    贺白艳微笑:“教主说是就是了,不然给我们打板子上夹棍,不就糟了。”
    韦帅望笑道:“咦,灵牙俐齿不利于团结。”
    贺白艳微笑不语。
    帅望问:“你倒底长什么样啊?光看你一双大眼睛就知道是美女,别等以后大街上见到咱不认识,那多不好意思啊。”
    贺白艳微笑:“我不会摘了面纱的。”
    帅望问:“为什么?”
    贺白艳半晌:“我私自同陌生男人说话,被家人割去了鼻子。”
    帅望呆住,半晌:“我的娘啊,这是啥风俗啊。”
    贺白艳淡淡地:“这是我族女子应守的道德,我自幼叛逆,无视道德规范,所以撞破了鼻子。”
    帅望呆了一会儿:“咱们喝酒去吧。”
    贺白艳微笑:“往事已已,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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