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老谋
    扁希凡轻声:“他倒底有多少功力啊?”
    冷先的脸色铁青:“我劝过两次,他根本不理。”
    张文苦笑:“你们逼他做教主,他给你们个废人当你们的教主。”
    冷先跺脚:“我知道他们师徒情谊好,可是……”叹息,是,小韦把受伤的他藏到冷家山去,韩青不过给他记耳光,按常理,救治敌方首领,仇人之子,双重死罪,百分百死刑。当时不死,过后也清算,就算不清算,也应该心里生疑,不再信任他啊,韩青看上去又不象白痴,怎么对自己弟子就那么死心塌地地相信呢?
    冷先默然,冷恶也信任他,在别人面前一贯的微笑,在他面前才会流露伤痛的一面。
    所以,那孩子这样待他师父也正常吧?冷恶父子是不一样的,外人看来再暴虐,他们有极度柔软的另一面,值得效忠。
    冷先过去,站在帅望身后,轻声:“我帮你。”
    冷先还是不愿以自身功力为敌人疗伤,但是,他竭力为帅望疗伤,支持帅望继续下去。
    张文翻白眼了,这都什么事啊,咱们是魔教啊,是带领教众走向光明,不是红十字啊,普世同济,无差别援助,两位在做啥啊?
    扁希凡轻声:“教主身体受损严重,如果他功力去除大半,恐怕……”
    张文瞪眼:“怎么?”
    扁希凡道:“恐怕他不得不尽量减少动用他内力的次数,以保住性命。”
    张文良久:“那就真是废人了。”
    扁希凡苦笑:“他是干不了什么,但是,如果谁招惹他,他还是可以要了那人的命。”
    张文哀叹,完了,终于遇到这种领袖了,啥也干不了,也不想干,一点好处不给你,也没啥光明前途。可是人家能整死你,你想活着吗?那就忍耐吧。张文这个痛苦啊,哎呀,教主大人,来看看你的废物儿子,他要毁了你的创造的一切啊。
    想象中的冷恶,饶有趣味地:“是啊,那一定很好玩。”
    张文默了,还是不必呼唤九泉之下的教主了吧,他活着时我就受够了,老大,你安息吧。
    帅望苍白地坚持修补韩青身体里的每一处损害,渐渐使用的已经不是可再生内力,而是他支撑他生命的元气。
    内心祈求:请你醒过来。
    我需要你活着,这个世界需要你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就杀掉这里所有人!
    内心剧痛,不,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你死了,我就杀掉我自己。
    不,我不要自杀,我不是一个自杀的……懦夫?
    请你活过来,我不要一直痛苦地活着!
    热泪盈眶,五脏翻腾,一口血就要喷出来,身后有人按住他那开了锅的内力,没有阻止他,而是慢慢修补他身体里的伤口,给他力量。
    良久,冷先微微一震,收回手:“你在自杀吗?”
    帅望终于停手:“他需要内力才能维持生命。”
    冷先咬牙,半晌:“他需要那么多功力吗?他需要比原来更强大的功夫吗?”
    帅望轻声:“我需要。”我需要有人能抓住我,在我发疯时阻止我,我需要猴子头上戴的那个圈,我需要知道我的头不疼时,我做的是对的。
    帅望俯身抱起韩青:“新的血,准备好了吗?”
    扁希凡过来:“准备好了。”陪笑:“头两个,我尽量尝试,对证的解药了,但是,药性太烈,那两个人的身体没挺过去。”
    帅望无声地把韩青放到床上,一个昏睡中的人放在旁边,帅望抬头看扁希凡:“还有几个人?”
    扁希凡道:“还有两个,但是,匹配得没有这三个好,我知道教主好意,想保全他性命,但是,如果……”如果你介绍你师父的生命,还是把这个物尽其用再换别人的好。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天色渐晚,韩青的面容越来越正常,他的眼皮微微颤抖,好象挣扎着想睁开,扁希凡提醒:“教主,看他的眼睛。”
    帅望抬头,正遇上韩青缓缓睁开的眼睛,他一愣,立刻伸手捂住韩青的眼睛。
    不!别看我!
    别看我!
    那个长得跟你的韦帅望一样的人,已经不是你的韦帅望,看到你熟悉的面孔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比看他死了更痛吧?
    别看我!
    别看着别人顶着我的躯壳活着。
    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忘了他吧。
    忘了他,就是最好的结局。
    扁希凡惊愕:“点昏睡穴,恐怕……”对他不好吧?
    帅望慢慢俯下身子,又痛又累,一点力气也没有,轻声呻吟:“给我一点止痛药。”
    扁希凡愕然:“教主哪儿痛?”
    帅望瞪他:“药。”心里痛。
    扁希凡不敢违抗,拿来一碗止痛药,帅望一口喝下,继续趴在床边,一动不动。扁希凡实在忍不住,轻轻搭下韦帅望的脉搏,帅望缓缓转过头,给他一个恍惚的微笑。扁希凡呆了一会儿:“你想自杀吗?”
    帅望微笑。
    扁希凡转身:“来人!副教主呢?快!”
    回过头来,床上已经没有韩青与韦帅望,只余下中毒抽搐的被换血的人。
    冷先赶过来:“教主呢?”
    扁希凡道:“他耗尽了他的功力!他……”
    外面人声,冷先伸手制止,嘘!别说。
    李唐进来:“教主呢?李唐前来复命。”
    冷先看扁希凡:“教主是把韩掌门送回去了吧?”
    扁希凡点头:“应该是这样。”
    冷先不等李唐开口问,先问声:“温家什么样?”
    李唐嘴角一弯:“大开眼界,不愧是教主的儿子。”
    张文揉着眼睛过来:“血流成河?”
    李唐一笑:“少教主与教主一样智慧决断,他能想出这种杀人方法,决不会在冷家呆太久,你们放心吧,不管他去了哪,他会回来的。”
    张文与冷先对视一眼,听起来李唐对小韦的评价,比对冷恶还高,难道小韦有着比冷恶更加级别的邪恶?我的妈呀,差不多就行了,可别再超越,坏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李唐道:“他让温琴亲手结果了自己妻儿的命。”
    冷先微微不安,伸手:“行了,不用再说了。”
    张文脸都绿了,这,这他妈的真比我们的恶教主一点不差啊。
    韦行看到冷家山上掌门危急的烟火,整个人就已经冒烟了,康慨看完焰火之后,转过头去看韦行的脸,那铁板面孔一动没动,康慨刚想暗赞一声,我家大人好镇静,就发现那张一动不动的铁板面孔微微发红,然后额头鼻尖都开始冒汗,春寒料峭地,行人裹衣御寒,韦行头顶冒出蒸蒸的热气来,跟开了锅的热水壶的。
    康慨闭紧他的嘴,连一声“大人你保重”也不敢说。四周人等鸦雀无声,生怕喘气声太粗,让韦老大注意到自己。
    大人,你就把我们当蚂蚁好了,你忽视我们吧,你可别拿我们出气啊。
    韦行咬着牙:“康慨!”
    康慨差点闭上眼睛:“属下在!”我要辞职……
    韦行道:“你负责……”牙齿再一次咬紧,不行,我们找了老狗一天一夜了,无论如何不能放弃,温琴要是上了冷家山,他绝不可能是带着师父一起走的,师父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危在旦夕,我绝对不能放弃啊,可是我也绝对不能不救我师弟去啊!
    康慨低着头,吭也不敢吭。眼见着疯狗咬着牙眼睛越来越红,你硬是不能跑,这种恐惧若非身历谁能体会?
    韦行急得冒汗,康慨吓得冒汗,大人啊,我经不起你一拳一脚,你可别疯了啊。
    远处一骑白衣白马,飞驰而至。
    韦行转头,诧异一声:“冷兰!”拍马上前。
    康慨呼出一口气,躲过一劫啊。
    韦行急道:“山上出什么事了?”
    冷兰道:“冷良和韩掌门被温琴抓起来了。”
    韦行的脑袋“嗡”地一声,勉强挣扎:“别人呢?谁去救了?”
    冷兰眨眨眼,谁去救?好象就我打算去救一下:“别人,别人都逃了。”
    韦行嚎叫一声,一记大耳光就拍在冷兰脸上:“你他妈的!”
    冷兰一个跟头摔到马下,这个气这个冤啊:“王八蛋!你敢打我!”“唰”地一剑拔出来,人在马下,也不客气,照着韦行的马蹄子就是一刀:“我砍了你的狗蹄子!”
    韦行无语:“那是马蹄子!不是狗蹄子。”你跟我的马有仇啊?当然,他只是想想,没说出来。举刀相挡。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韦行一惊,咦,小丫头挺有力道啊,咋可能呢?她居然力气都与我相当?
    冷兰其实手很痛,不过她不管,再砍再砍。
    韦行无奈地挡挡挡,终于后悔给了她一巴掌,咋才能了结这场打斗啊,他又不能一刀砍死小丫头,小丫头的攻击力还满强。
    韦行深深地怀疑自己该再修习下自己的功夫了。
    康慨一边急的:“大人大人,冷掌门还没找,韩掌门情况危急!”你这么大一人,有没有正事啊?
    韦行这个怒啊,是我吗?是我在一个劲地砍人吗?我想打啊?我不是没想到她会没完没了吗?妈的,这丫头,一点也不尊敬长辈啊!——就算不是长辈,我也是长兄啊,你砍砍砍,没完了?
    冷兰顿住:“韩掌门怎么了?”
    韦行的刀没停住,一下砸在冷兰的剑上了,冷兰大怒:“你他妈的没完了?”
    韦行咬着牙,火冒三丈,我?是老子没完了?还我他妈的!气得冒烟,瞪着眼硬是没说出话来。
    康慨一看,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一代的猛人比韦老大还猛,急忙上前一步:“冷家山上刚传来焰火信号,韩掌门危急,您从那边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冷兰急得跳脚:“哎呀,狗娘养的说不会动韩掌门啊!”两眼暴泪,眼圈通红,回身上马,就往回跑,跑两步想起来不对,我干嘛来了?一调马头:“北门在哪儿?”
    差点没把韦行闪下马,好家伙,你急得找不着北了?
    韦行一指:“这边,左拐,前行二千米……”
    冷兰怒吼:“前面带路!”
    韦行呆了呆,前面带路?你丫当我是啥?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他硬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康慨忍着一肚子的笑意,屁也不敢放,过来替他老大问:“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
    冷兰气急败坏地:“得先把我爹挖出来!”
    挖挖,挖出来?
    一行人面面相觑。
    冷兰也不管:“带路!”
    韦大人无比郁闷地,服人命令听指挥,前头带路去了,咬了半天牙,实在忍不住了,问:“你知道冷掌门在哪儿?”
    冷兰道:“出北门,柳林里,一个新坟。”
    韦行当即在马上晃了晃,悲声嘶吼:“你说什么?!”
    冷兰道:“温琴说把他埋在那儿了!”
    韦行狂叫一声:“师父!”山河变色,地动山摇。
    冷兰愕然:“你干嘛?他说我爹还活着。”
    韦行一腔子悲愤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他。看那漂亮丫头一脸诧异,表情类似“你有病啊?”,他咆哮一声,提马过去就要再给冷兰一耳光。
    冷大小姐这时已经有经验了,一看大师兄面红耳赤过来,一低头躲过去,纵马前行:“老子现在没空同你闹!你等着!”
    韦行落在后面,提马追赶,内心哀嚎,我砍死你,我砍死你!你等着!
    真是要气吐血了!
    内心哭泣,终于承认,我儿子韦帅望还是好的,这里有个油盐不进的绣花大秤铊,软硬不吃,奇蠢无比,更惨的是,还功夫超高,更更惨的,对谁她都敢动手。呜,好在我不是她爹,几十年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师父太可怜了。
    康慨捅捅冷辉:“咋回事?”
    冷辉摇头:“不知道,咱能不能走慢点?我觉得……”我身上的汗一个劲地站起来站起来,还不住打颤。
    康慨看看他,比划一下:“咱们要是跟丢了……”就死定了。
    韦行与冷兰来到柳林外,下马飞奔。
    没多远,果然一个新坟,两人飞扑过去,离有百十米,只听一声厉喝:“站住!”
    一个人影扑过来:“卧倒!”
    韦行一听这声音耳熟,想也没想,纵身后退扑倒在地,只听一声巨响,飞沙走石,大树倒伏,不知多少东西,从后背刮过去。
    半响,余声停止。
    韦行后背剧痛,伸手一摸,后背衣服早就不见了,湿淋淋,张开手一看,全是鲜血。韦行惊吓莫名,再摸摸,虽然皮开肉绽,但骨头齐全,零件都在,看起来是被气浪冲过来的树枝沙石给刮的,皮外伤,惨痛无比,倒无大碍,这才想起来,完了,那精美小秤铊呢?
    一回头,只见同样狼狈,衣裳不整,一身泥灰的帅老头正扶起自己女儿上下打量呢。韦行这个气啊!
    王八蛋,你埋了个这么危险的炸药,看我们进来不放个屁也就算了,老子在前头,你居然冲到后头去救你女儿……
    一脸怒色:“怎么回事?”
    冷秋回头,一看韦行血淋淋,黑着脸过来了,不禁一笑,笑得韦行恼羞成怒,终于忍无可忍:“你想炸死我们?那王八羔子,为啥不把你埋深点!”
    冷秋一瞪眼:“你脑子又短路了?炸药当然是炸温琴的!人家指点你找到这儿来,你居然都不看看有没有埋伏!”
    韦行咬着牙,一指冷兰:“她,她她!”她说你给活埋了……是啊,我着个屁急了,你埋了那么久没死,再多埋一会儿有啥大不了的。
    冷秋终于忍不住笑了,拍拍韦行的肩,你居然会这么着急……
    韦行气得,笑个屁!埋得好埋得妙埋得哇哇叫,下次埋完了,最好灌上水泥!
    冷秋看看冷兰:“你怎么来了?冷家山的信号怎么回事?温琴去了冷家山?你怎么会一个人跑过来?”
    冷兰气呼呼把冷家山上的人大骂一顿,然后无限委屈地:“温琴说他不会杀韩掌门和冷良,我……所以我……”狠狠看韦行一眼。
    韦行一看师父正细心地打量冷兰那边肿脸的指印呢,顿时心里发毛:“我我我……”我不是不知道吗?我以为你说他们都逃了,所以你也逃了呢!我,这!一个人单挑温琴,得是啥样虎人能干出来啊?
    再看冷兰一眼,虽然冷兰是个白痴,可是白痴到这么生猛的地步,也是极品了,啥东西里的极品都是不容易达到的,到极品白痴,他微微起了点敬意。好丫头,你要是个男的,老子就敬你是条好汉!
    冷秋挑起一边眉毛,看韦行,你打我女儿?
    韦行张口结舌,不敢答言,半晌憋出来一句:“老子回去劈了他们!”
    冷兰立刻感到,知音啊!“对,这帮无耻的人!”
    冷秋“哼”一声:“人家做得对,错的是你,还有韩青!”
    冷兰涨红脸,怒视冷秋一眼,想想刚才人家扑倒在她身上,挡住爆炸,现在身上还挂着花呢,硬生生把这双眼睛垂下来,怒视脚下泥土。
    冷秋无限怜惜地,叹口气,放低声音:“这么大了,还是孩子脾气?”
    把韦行给酸得差点没当场抽筋了,我的妈呀!我的牙根都倒了。
    冷秋一听喘气声,看韦行一眼:“出什么怪相?还不快救你师弟去?”
    韦行二话不说“是!”转身就走,心急如火,同时也承受不住师父大人的柔情似水了,这反差太大了,活到这岁数才知道,你从前对我,那可真是虐待啊!
    面前要是有道墙,韦行能用指甲挠着爬上去,我的天哪,你女儿给你白眼,你居然无比温柔地哄她啊!老子给你白眼时,你咋立刻威胁要挖了老子的眼睛呢?
    冷秋在后面一声:“回来!”
    韦行调头回来:“师父!”
    冷秋问:“纳兰呢?芙瑶呢?宫中无事吧?”
    韦行愣了一会儿,回头:“康慨!”
    康慨过来:“纳兰夫人带着小公主去慕容家了。”
    冷秋想了想:“谁护送他们?”
    韦行无比汗颜地:“纳兰说她身边有人。”
    冷秋点点头:“派人去打探他们是否安全。再着人发信号,再调韦帅望回冷家山。”想了想:“会不会是调虎离山计?不妨,京里没有什么人了,去叫桑成来,咱们得一起行动。”
    韦行此时心也安了,老家伙依旧指挥若定,脑子没被埋糊涂了。当即答应一声“是!”去找自己手下。
    冷秋看着自己女儿,傻孩子啊,不过全天下找不到这么勇猛的傻孩子了,虽然跟自己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子,看着这傻孩子的劲头,在另外一条路上一样能达到纵横天下的目地。
    老怀大慰。
    我女儿,是重伤温毅,单挑温琴,不但活着还迫使对手让步的人啊。放眼冷家,一个个人精,还谁做出过这样辉煌高大的事来?
    冷兰再次抬眼睛看冷秋一眼,自己亲爹嘴巴里说着你不对,那一脸的自豪,一脸的慈爱,分明是在以她为傲啊。
    冷兰愣了愣,这辈子还没哪个家人以她为傲过呢,头疼的表情她就见过,自豪?
    有啥可自豪的?冷兰自卑地想,我不过就是热血一上头,就只想着出去砍死他,有啥好自豪的?
    好人招惹我,我也一样这样想……
    看一眼冷秋,嗯,我亲爹同我养父的价值观明显有区别。
    心里回暖,说话也顺当了:“韩掌门不会出事吧?我,我……”又急了,天哪,我真不该扔下他不管!策马扬鞭,就往前跑。
    冷秋叹气,我说什么来着?你听到没?得一起行动一起行动。你这脑袋里是不是主要是小脑和脑干啊?
    一脑袋小脑与脑干的冷兰内心急得着火,我这算不算见死不救啊?我亲爹自己爬出来了,早知道他能爬出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啊。想起来了,一回头:“你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
    冷秋苦笑,这个,过程比较尴尬。
    冷兰上下打量下冷秋,哟,一头发的泥土,身上又是血又是泥,唔,味道也不咋地。
    想了想:“他说他点你穴了,你自己解开的?”
    冷秋再次笑,摸摸胸口,那有碗大一个疤。我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的解开穴道,所以,我制造了大约五六次小型爆炸,每次我都以为我会被炸死,结果最后一次,我昏迷了一会儿,发现穴道解开了。我发明了一种新的解穴方法,微量炸药解穴法,利用小型爆炸的冲击力把穴道给解开了。这法子很好使,如果没被炸死,一般都能成功。我的骨头都给炸得露出来了才成功的,还有谁想试,我可以免费教授。
    剩下的炸药,本来是给温琴准备的,这小子外一要是想起来,回来挖坟,我就给他个新坟,没想到让你们赶上了,你们跑得可真快,差点我就把你们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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