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嫌疑
    下人见区华子发愣,才想起来问一声:“哎,你干什么的?”
    区华子忙道:“我是华山派的区华子,请向主人通报一声。”
    白夫人同三个儿子痛哭不止,下人只得去告诉两位舅爷。
    幸好周振还认得区华子,过来招呼:“小区,什么时候过来的?”
    区华子道:“刚到。”
    那边陈泰平过来:“区少侠,有劳了,家门不幸,失礼了。”
    区华子骇异地:“出了什么事?”
    陈泰平道:“白芒从军营回来后,说身体不舒服,睡了一夜,早上发现人已昏迷,我们过来没多久,他就……”
    区华子问:“死因查出来了吗?”
    陈泰平沉默一会儿:“刚叫了大夫过来。”
    区华子一听,知道事情有异,虽然这位陈庄主口口声声说白芒从韦帅望那儿回来就出事了,可是对孩子的死因却不敢说。
    他看看周振,周振看他一眼:“我们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那个行医的郎中过去一看,不禁道:“老爷太太们节哀吧,人已去了。”
    白夫人怒喝一声“我难道看不出来他死了!我要你看看他怎么死的!”
    那江湖郎中吓坏了:“这这,我只是个郎中!”
    陈泰平温言道:“知道,只是请你看下,有可能的原因。”
    那郎中无奈,看看白芒的尸体:“从面目看,有呕吐,无血……”沾下呕吐物,捻捻,闻一下:“呕吐物无异状异味,吃的东西没问题。能解开衣服看看吗?”
    白锋过去解开衣服,郎中一看,心里已下定论,伸手轻按:“胃部膨胀。”手指轻扣:“声音空洞,内容物应该多为液体。”手在胃部停一会儿,问:“死了多久?”
    白锋道:“刚刚,二刻钟,半个时辰左右。”
    郎中道:“死前有高热?”
    白锋点点头。
    郎中看看陈泰平,无奈地继续检查下去,伸手按按肚子,轻声:“如果他活着,我可以问问哪里痛,也可以把把脉。现在,我只能说,从表面上看,除了胃部膨胀,没别的异状,仅从这点看,可能是胃部破裂,伤口感染。报歉,小的能力有限。”
    陈泰平默然。
    区华子愕然,撑死的?吃多了撑死的?
    白夫人一听此言,扑上来就抽了他两耳光:“放屁!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
    陈泰平道:“小娥!”
    白夫人痛叫:“你们不能相信这个江湖郎中,我儿子绝不可能是撑死的!”
    陈泰平道:“小娥,这位郎中说了,他只是猜测。这事,咱们再商议,来人,赏这位郎中几两银子,送他出去。”
    白夫人痛哭失声,陈泰平道:“小锋,扶你娘进屋歇,我同你叔伯们商量一下。”
    白夫人痛哭着不肯离开,陈泰平只得道:“列位,见笑了,这边请。”
    诸人来到大厅。
    陈泰平道:“表面上看,确实象那位郎中说的,不过,事情有点太巧了,列位别怪我多心,实话说,我不相信。”
    区华子问:“白芒即然安全到家,他可说过路上有什么异常?”
    陈泰平摇摇头:“没有。”
    陈泰安道:“他当时很累,有点亢奋,我觉得,就算有,他可能也不会注意到。”
    陈泰平忽然想起来:“但是南朝跟他一起回来的,也许会知道!”
    区华子一愣,巧合,犯罪现场最讨厌的就是巧合。
    南朝:“我在山南边遇到白二哥的。”
    陈泰平奇道:“你怎么会到山南边?”
    南朝道:“我到过白家镇了,不过镇上的人说翻过这座山,南边有个小镇,是白家镇。结果我到了那边,问了几个人,都说这边的才是白家镇。我往回走,路上遇到白二哥。”
    陈泰平半晌:“你还能记得给你指路的人的样子吗?”
    南朝看他一会儿:“能。”
    南玥拍案而起:“姓陈的,你什么意思?!”
    老南怒叱一声:“放肆!南玥,你太无礼了!坐下!”转过头:“陈庄主,我儿子得去认人吗?”
    陈泰平道:“我的意思是,镇上哪个人敢如此慢待贵客,我定罚不饶。”
    老南冷笑:“那就把镇上几千口人家都叫来,让我们一个一个认吧。”
    陈泰平沉默一会儿:“我陡经变故,有点头脑不清了,要是南家侄儿哪天看到那个人,只管教训他,现在,我们还是……老南,我一时失言,别误会。”
    周振道:“陈庄主,南老弟,咱们都互相体谅体,南朝还是个孩子,来,别怕,你们路上可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不太对吗?”
    南朝道:“一路上,就我们两个,要说不太对,就是白二哥不太正常,我骑马从他身边路过,他二话没说就给我一刀,要不是我手里正好有弓挡了一下,我就被他砍死了。”
    陈泰平气道:“他怎么会……”想了想:“你手里拿着弓箭?”
    南朝道:“对啊,我射下只大雁,打算烤着吃。”
    陈泰平想了想:“白家最近,有点变故,他一定是误会了。”
    南朝道:“是啊,他一边砍我一边说我跟踪他!后来,我说去白家镇,他知道我姓南他才不砍了。然后我们就坐下一起吃了点东西。”
    陈泰平慢慢站起来:“吃了什么?”
    南朝道:“烤的大雁,我带的干粮,酒,奶茶。他象你一样谨慎,都是我吃过他才吃的,还吃了不少。”语带讽刺。
    陈泰平缓缓道:“别怪我多心,听说,韦帅望于南家有恩。我没别的要求,你们当时吃的东西还有吗?东西没有了,装食物的袋子呢?”
    老南站起来:“话要这么说,姓陈的,南某告辞了。”
    南朝道:“爹,我就说不该来。不过,人家话说出来了,我不能背这个黑锅,东西在我房里,陈庄主派人去取吧,查过验过,我们再走。”
    老南也气了,给南朝一巴掌:“你个惹祸胚!”
    南朔道:“爹别怪南朝,小孩子迷路是常事,咱们还不知道来白家镇凶险吗?南朝是不肯独自偷生,他是好弟弟好儿子。”
    周振微微叹口气:“陈庄主,你是信任我们才请我们过来的。要说嫌疑,镇上但凡有伤亡,我们岂不都有嫌疑,大家既然不避嫌疑地来了,陈庄主,希望我们还是坦诚相待。”
    下人已将南朝房里的包袱拿过来,杂物之外,一个装干粮的口袋,一个皮囊,一个银壶。
    陈泰平半晌道:“老南,老周,别误会儿,我不是信不过南家,只是这孩子的东西也是镇上买的,岂知有没有别人做过手脚?”
    南朔也不说话,过去,打开口袋,里面还有二三块馕,其中一个是掰过一半的。南朔拿起来,掰两半,一半给陈泰平,一半自己三口二口吃下去:“我信我弟弟,我吃了,陈庄主不放心我,找自己人试试。”
    拿过酒壶,已经空了,里面一股子酒味:“陈庄主,酒壶还没涮。”一杯茶水倒进去,晃一晃,南朔喝了一半:“如何?”
    打开包袱:“要搜吗?”
    陈泰平忙替他系上:“南朔!”
    南朔问:“陈庄主放心,我就坐在大厅里,庄主看着我,没吃解药也没吐出去,什么时候陈庄主确定没毒了,什么时候我们走。”
    区华子问:“南朝,你们翻过这座山走了多久?”
    南朝道:“二三个时辰。”
    区华道:“要毒发早就发作了,要是慢性毒,以白芒的功夫,不会一点觉察没有。白芒在军营里,连口水也没喝过,白芒走后,韦帅望与黑狼也没离开过,我是二个时辰之后才从军营走的,这功夫,白芒已经到家了。”
    白锋不禁看了南朔一眼,咦,你昨天倒是提醒我去看看我弟弟来着。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南朔问南朝:“白二公子路上吃了多少东西?”
    南朝道:“半个烤雁,五个馕,半壶酒,半袋子奶茶,我要是不阻止他,他还要吃。”
    南朔道:“昨天南朝喝多了,我送他回房,路过后堂,看到白芒在喝水,好象喝了很多杯,这馕有点咸,白二公子可能是吃得口干了,回来之后又喝了不少酒,我看他醉得也很厉害,找过白大公子,把他也送回去睡了,当时白二公子的胃好象已经涨得不象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死者为大,不好冒犯他的遗体,但是白家既然有疑,应该请忤作来看看。”
    老南站起来:“陈庄主,我们不好多打扰了,如果陈庄主觉得,我们没什么嫌疑了,南某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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