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段时日送来的饭菜有好有坏,凌云阁的人各个被折腾的瘦骨嶙峋,兮蔚久病不愈,时好时坏。
    一日胤禛外出,江世楼派人将苏陌寒请到她的院子里,说是替她看病,实则是为了兮蔚。
    “年姐姐被软禁已经快一个月了,”江世楼把人支开,只留苏陌寒,“该如何是好呢。”
    苏陌寒听闻此事后,不禁为兮蔚担忧,“我立即回去告诉年大人,请年大人求求王爷。”
    难怪这一个月都未曾得到兮蔚的消息,想不到竟然发生这种事,可想而知,这一个月来,她是怎么度过的。
    “我求过王爷,但没有用,”江世楼不知兮蔚为了何事吃罪王爷,不过以兮蔚的恩宠,被如此责罚,定然事态严重,“王爷为此还责骂了我。”
    “多谢江福晋,”苏陌寒拱手道,“江福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江世楼心中窃喜,“我本想早点告诉你,但……”她长叹一声,“府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敢,只能称病让你来。”
    苏陌寒眉头死皱着,“眼下微臣别无他法,只好回去和年大人商议,希望能早日将年福晋从水深火热中救出。”
    江世楼紧紧地盯着他,眼神沉醉,想不到苏陌寒竟然是个如此有情有义之人。
    “江福晋,”苏陌寒不便久留,立刻起身说,“微臣先行告退。”
    “你这就走了?”江世楼连忙跳下榻。
    “微臣留在这,只会给江福晋添麻烦。”苏陌寒轻声说。
    她嘟着嘴,嘟囔着,“好吧,那你去吧。”
    还想和他多说几句话,除了年兮蔚,他只怕没有话想对她说吧。
    苏陌寒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步子极快,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处,只想早点将此事告知年羹尧,救兮蔚于水火之中。
    苏陌寒刚走不久,胤禛回府了,刚一回府,准备去书房处理事务。
    路过江世楼的院子,胤禛想了想,还是进去看看她,只见她坐在榻上发呆,一动不动,见到自己进来,才慌忙下榻,“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
    胤禛坐了下来,她战战兢兢的坐下,不敢吱声。
    “平日里见到我总是许多话,怎么今日倒是沉默了。”胤禛凝视着她,笑道。
    “世楼不敢多话,”她把头埋的很低,“怕王爷责罚。”
    “还在为上次我责骂你的事生气?”胤禛抚摸着她的额头,“好了好了,不气了。”
    “王爷……”江世楼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畏惧,想开口又不敢,上次为年福晋求情,惹得胤禛大发雷霆,她再不敢向胤禛提兮蔚了。
    但她觉得,胤禛只有深爱兮蔚,才会如此。
    胤禛见她半晌不做声,又见她脸色苍白,“怎么了这是?身子不舒服?”
    “王爷,你对你的每个侍妾都这样好吗?”江世楼神色恍惚。
    胤禛沉着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她顿了顿,咽了口吐沫,“我只是怕,有一天我惹怒了王爷,王爷便不会再来看我了。”
    “傻瓜。”胤禛瞧着她的样子,和年轻时的江阮很像,但性子却不是那么像,江阮温情似水,妩媚娇俏,但江世楼却透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这一点像极了兮蔚。
    想起兮蔚,胤禛的心有一瞬间的抽痛,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却控制不住,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竟然会一直想她,想到心痛。
    和她分开的那几日,他夜不能寐,整夜整夜的想着她,这种感觉,比江阮当初离开他更加痛心。
    曾几何时,他不愿接近年兮蔚,想不到有朝一日,兮蔚却成了他的心痛。
    江世楼见他脸色沉重,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多言,良久后,她才道,“王爷今日在这用膳吗?我让丫头下去准备。”
    “好。”
    江世楼吩咐了丫头下去准备,可是精心准备的膳食,胤禛只吃了几口,便没有胃口了。
    晚上胤禛歇在江世楼这,二人躺在床上,他没有任何举动,甚至都不碰她。
    江世楼觉得奇怪,以为胤禛是累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凝视着睡在一旁的江世楼,她的眸子在夜色中如猫儿似的,晶莹剔透,恍惚间,胤禛又想起兮蔚来。
    这一段时日,兮蔚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胤禛厌恶这种感觉,他忽然起身,穿上了衣服。
    “王爷这是去哪?”江世楼轻声说道。
    “回书房。”他心烦意乱的离开了屋子,夜色凝重,他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由自主地走到凌云阁外。
    他的脑子里尽是那日兮蔚追他的场景。
    她不停地追他,是不是想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可是兮蔚真会如此吗?胤禛的心里存了疑问,那日他气急了,看到写有胤禵二字的残片他气急了!为何她一定要和老十四纠缠?如果她光明磊落,为何要烧掉信?
    他那样相信她,那样喜欢她,想不到,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胤禛思来想去,毅然决然地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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