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一片死寂,任凭碧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胤禛丝毫不为所动,长期以来积压在他内心深处的愤恨,终于完全倾泻而出,他对那拉氏早已不满,只是,念在她是自己的嫡福晋,他隐忍不发,想不到她变本加厉!
    “兮蔚,日后府中的事,皆由你处理,”胤禛说完,又停了下,“其他人你看着处置吧。”
    语罢,他径直走进了屋内看望弘历。
    兮蔚扫了晓月一眼,下了命令,“张正,你派人跟着晓月去她家看看,她家人是否有恙。”
    晓月拼命的向兮蔚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多谢年福晋!多谢年福晋!”
    “碧落,王爷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回去转告嫡福晋便是。”兮蔚不咸不淡的说,她看着碧落咬着薄唇,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也没有多做责罚,让她回去了。
    李玉瑶瞧着剩下的乳母婆子们,只道,“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乳母们并无过错,但晓月是不能再留着伺候弘历了,”兮蔚轻声开口,“我会另外指派几个丫头来伺候弘历,瑾瑜妹妹……”
    她轻轻地瞥向瑾瑜,“你觉得如何?”
    “一切听年姐姐的,”瑾瑜乖巧地点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显得小心翼翼,“只是……”
    “只是如何?”
    兮蔚不知瑾瑜今日到底演的哪出戏?她到底在刷什么花样呢,简直一反常态。
    “姐姐,瑾瑜有一事相求,”她吞吞吐吐了许久,请求道,“弘历虽说逃过一劫,但瑾瑜实在不放心,能不能多派些守卫来保护蓝雅阁。”
    兮蔚不知她到底有何深意,但还是点头应诺,“我会跟王爷商量,加派人手保护蓝雅阁。”
    “多谢姐姐。”瑾瑜向她行了个大礼。
    兮蔚瞧着她的样子只觉奇怪,可没有仔细琢磨,随同李玉瑶离开了蓝雅阁。
    李玉瑶和她并未各自回去,二人在院子的长廊里走着,兮蔚疑惑的皱着眉,“姐姐认为今日之事真是嫡福晋所为吗。”
    “你我都有一样的看法,何必多次一问呢,”李玉瑶笑笑,坐了下来,“有人看穿了王爷对嫡福晋的厌恶,故此制造了这出风波。”
    “姐姐认为是谁?”兮蔚想知道,李玉瑶是否和她想的一样。
    “除了蓝雅阁那位,我想不出还有谁了,”李玉瑶轻声说,“初拂虽说也有可能,但以我对初拂的了解,她不会拿捏的如此准确。”
    “但那位今日可是一反常态,与往常截然是两个样子,”兮蔚有些不明白,“她这么做目的何在?”
    嫡福晋知道此事,定会派人暗中调查,若是查到瑾瑜头上,那么那拉氏一定会让她好看,瑾瑜便会失去那拉氏这个靠山,得不偿失。
    “虽说嫡福晋在病中,可不是完全失去权力,”兮蔚仔细分析,“对瑾瑜而言,就算嫡福晋不必从前,但始终是个靠山,她何必如此呢。”
    兮蔚怎么都想不通,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罢了,咱们想这么多做什么,”李玉瑶说,“让她们狗咬狗,不是更好。”
    “就怕还有后招。”兮蔚忧心忡忡的说。
    以她对这个宅子里的女子的了解,她们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厉害的很。
    “不要思虑过多,”李玉瑶安慰她,“你啊,如今掌管后宅大权,要好好的利用你手中的权力,铲除异己。”
    兮蔚深深地吸了口气,如今的她,只想报仇雪恨!
    二人又聊了一会,莞春才扶着兮蔚回了凌云阁。
    李玉瑶回到观然院,早已入夜很深,她没有洗漱,而是坐在大堂内,似乎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工夫,一个身着粉色披肩的女子从外面盈盈走来,直到进了屋子,门窗紧掩后,她才取下斗篷帽子。
    她举止清雅,如弱柳扶风一般,娇滴滴地向李玉瑶行礼,“瑾瑜见过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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