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惊在胤禛心中炸开,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子,难以相信她说的话,但确是她说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胤禛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是我太纵容你,纵容到今日这个地步!”
    “难道从前的我不是这样吗?”兮蔚丝毫不惧,直直的盯着他,“你既知道我是如此,为何还要告诉我,我们能从头来过,怎样从头来过,胤禛!”
    那夜,他告诉她,他们能重新开始。
    胤禛紧紧握着拳头,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双目透射出清冷的光,略显苍白但却冷然坚韧的脸,让他无所适从。
    兮蔚,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刀光剑影的争斗下,她不是当初那个恣意洒脱、惊才艳绝的年兮蔚,不是当初那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女子。
    下颚被他狠狠握住,往上一拉,兮蔚吃痛的盯着他,他盯着她,将她从榻上狠狠拽下,把她扔在床上。
    兮蔚吃痛的嘤咛一声,胤禛一手压着她的肩,不让她反抗,逼视着她的脸,“是我平日里太过宽待你,让你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
    嘶——
    兮蔚的外袍被他大力撕碎,露出大片冰肌玉骨,兮蔚想推开他,无奈根本抵不过他的大力。
    锦裙被他扯下,胤禛覆压在她身上,兮蔚大惊失色,正欲张口,谁知他竟然堵住她的唇。
    他霸道的吻着她,甚至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大力的分开她的腿,他如一把利剑将她狠狠劈开,兮蔚痛的痉挛,手掐住胤禛的胳膊,指甲恨不得要嵌入他的皮肉之中。他从来都不曾这般激烈过,一次又一次,炙热且柔弱的吻遍布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颤抖,她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和她距离如此近,他的唇角是淡淡的笑意,带着讽刺和决绝,他的手指穿过她鬓角的长发,瞧见额前细碎的汗珠,他勾着一抹冷漠的笑。
    兮蔚看着他血红一片的眸子,愤怒像是潮水一波一波的涌上来,铺天盖地的怒火淹没了她,她狠狠咬着下唇,良久后,唇畔的血惊住了胤禛。
    他抱着怀中的兮蔚,终于释放。
    兮蔚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泪水一点点的浸湿着他,如果这本就是罪,为何要延续。
    两只晶莹的眸印着胤禛森冷的脸,他冷漠的起身,穿好衣袍。
    兮蔚的眉眼像是笼着层层轻纱的远山,看不真切,她定定的盯着他,咬住下唇,触目惊心的血看上去无比可怕,她凝视着胤禛的背影,一句话也不说。
    胤禛恍惚之间,他回头看去,四目相对,皆是不言不语。
    他不是没有想过与她一生一世恩爱白头,不是没想过和她重新开始,只是如今,他和她是不是回不到从前,不过,从前也没什么好的。
    兮蔚拉着被褥,将自己老老实实的遮掩住,她瞧着胤禛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溢出苦笑,似乎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愿说出口。
    她还能怎么挽留他。
    行至门前,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兮蔚叹息一声,“我知道。”
    她和他之间的狂风暴雨,终将过去,兮蔚甚至不知如何和胤禛相处,除了争吵,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对他。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兮蔚慢慢起身,精疲力尽的她依靠着床架,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点力气也无。
    墨雪进来时看到兮蔚脸色发白,吓得慌乱的丢下了茶具,“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墨雪急匆匆的走到兮蔚面前,将兮蔚扶起,兮蔚抚摸着小腹,蹙眉道,“好痛。”
    她很少和胤禛同房,上次还是两月前二人重归于好时,为何此次会如此痛。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可怕,嘴唇发白,气若游丝的道,“好痛……”
    墨雪扶兮蔚上床,才撩起下身的被褥,发现下身竟然全是血!触目惊心的血吓得墨雪六神无主,慌乱的惊叫道,“快来人!来人!”
    莞春闻声从外面进来,见兮蔚昏死在床榻上,下身全是血,她大惊失色,急匆匆的上前,“年福晋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太医!”
    此时已经入夜,挨到明日早晨怕是来不及了,墨雪即刻让莞春去找大夫,莞春又让几个丫头去找胤禛来,自己则冲出了院子,慌乱的往大门跑,谁知在院中冲撞到了碧落。
    “跑什么呢没长眼睛!”碧落怒声道,定睛一看,是凌云阁的莞春,眼底流出一股冷色,“莞春,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没看到嫡福晋吗?”
    莞春这才发现碧落身后站着的正是嫡福晋,连忙行礼,“嫡福晋吉祥。”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莞春原本是她的人,但既然背叛了她投靠年福晋,若不是年兮蔚护着她,她岂能容得下这个贱婢。
    “莞春,这大晚上的,你如此慌张作甚?”那拉氏眉梢一挑。
    莞春跪在冰凉的地上,惶恐不安的道,“年福晋身子不适,命奴婢去请大夫。”
    那拉氏眯了眯眸子,美眸如淬了毒一般,“身子不适?我看她晌午时还好好的。”
    如今人命关天,莞春急忙抬头对那拉氏道,“年福晋如今性命攸关,还请嫡福晋让奴婢去找大夫救救年福晋。”
    “性命攸关?”那拉氏冷笑着,“她的这些伎俩还耍的少了。”
    那拉氏慢悠悠的走到莞春身前,突然扬起手,大力的朝她的脸扇过去,“贱人,叫你敢背叛我!”
    莞春捂着脸,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那拉氏仍觉不够,沉声道,“碧落,莞春夜间出去私会情郎,被我撞见,把她给我关起来!”
    莞春大惊,私会情郎在后宅可是重罪,而如今年福晋危在旦夕!莞春急忙上前重重的给那拉氏磕头,“嫡福晋,求嫡福晋高抬贵手,年福晋她……她真的重病在身,求嫡福晋让奴婢去找大夫,奴婢请了大夫后任凭嫡福晋处置。”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拉氏冷笑着,阴沉的面孔布满得意,年兮蔚死了对她来说不是更好,“碧落,还不动手!”
    碧落一扬手,凤礼堂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来,堵住了莞春的嘴,把莞春拖了下去。
    碧落盯着莞春的身影,凑到那拉氏身边,“嫡福晋,若是年福晋那边……”
    “去找李大夫来,”那拉氏阴毒的眸子都溢满笑意,“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碧落会心一笑,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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