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爷走了,带着遗憾和不甘走了。
    “哎,男女之情呐!”我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出轨,婚外情,什么破事嘛。
    合上了薛三爷的眼,这七年来恐怕他没有一天晚上睡过好觉,每天都处于自责、愤怒之中。我心中也有些惭愧,之前是我误会薛三爷了,我还怀疑那些人的死和他有关。
    我低头看着身上苦笑不已,薛三爷的血都沾染在了我衣服上,我手上、脸上弄得都是血,这个样子和第一天进到这村里来是多么的相似,也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在同一个地点。
    我认为那天晚上那女孩坠落是妖邪所变化出来的,眼前这一幕却是真的,薛三爷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薛三爷死了,我得去把村长喊来,刚站起身来我就僵住了,我不能离开,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离开去喊人回来尸体不见了,万一今晚尸体又不见了呢。
    “来人……”我张嘴大喊。
    薛三爷从木楼坠楼死了,村里轰动了,薛三爷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对别人讲,他为了隐瞒这所谓的家丑已经隐瞒了七年,我也得替他守护这个秘密。
    “我的天啊,四天时间村里已经没了四个人!”
    “是啊,这村里还能住下去吗?”
    “下一个又会是谁?”
    大伙儿议论,薛香和薛刚兄弟俩的事还没弄明白薛三爷又死了,这无异于是在大伙儿的心理上又狠狠的捶了一棒子,让人更加的不安。
    薛三爷的葬礼是我主持的,把他的老伴和儿子也葬下去了,处理完了丧事我全力寻找那老鼠的下落,找到那些人死的真正原因。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七婶整天以泪洗面,她在家里给薛香设了灵堂,坐在地上一张纸接着一张的烧着,我感觉像是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痛的我几乎没法呼吸,曾经我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感觉是那么的刺耳,这么多天了我还是没把薛香找回来,甚至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不敢面对七婶,在灵堂上前烧了三炷香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老鼠,老鼠,那群该死的老鼠是从哪里来的?”我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我一定要把该死的老鼠粉身碎骨。
    薛三爷临终时的话让我胆战心惊,他说时隔七年那群老鼠又跑来害人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沉思了片刻,老鼠的事还得从七年前那木楼死的七个人开始,那七人的事现在就只有神志不清的四婆一个人知道,我迫切需要从她嘴中得到一些消息。
    去到四婆那里,四婆依旧坐在门槛上拿着筷子敲打着那个破碗,眼神无光。
    “四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要你告诉我七年前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坐在四婆身边,喃喃低语。
    我跟四婆说了很多话,想要唤醒她的神智,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没法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一会。
    “靠奇迹和运气总是不行的,我得自己动手治好四婆。”望着四婆我喃喃低语,之前我一直以为四婆是见到亲人的惨死伤心过度导致神志不清,薛三爷跟我说了老鼠的事,我猜测四婆会不会是被老鼠身上的邪气沾染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是因为阴邪之气入体,那我就有法子治好她了。”我咕哝着,伤心过度精神崩溃我没办法,但是邪气入体我倒是有法子,地师经上面就记载着这样的秘法。
    回到七婶家里将地师经取出翻看,有些惭愧,来到这西岭沟我就没翻过地师经。
    地师经上找到了一篇秘法,就是针对四婆这种情况的,没有犹豫立马准备了起来。
    在四婆那倒了半边的土砖屋里布置了法坛,屋子里贴满了符纸,画满了符箓,让四婆坐在符箓中间。
    “阴阳借法,青木之精,四时八节,因旺而生,驱邪除秽……”
    我手捏法印,默诵法咒,用桃木剑挑起符纸向四婆身上贴去,一缕缕灰气从四婆头顶冲了出来。
    见到这个效果我松了口气,方法有效。
    一炷香过后,我一声大喝,捏法印将法坛上的瓷碗向四婆头上扣去。
    四婆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大惊,急忙将四婆扶了起来,她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
    “四婆,四婆!”我大喊。
    过了一会四婆睁开了眼睛,眼中恢复了清明。
    “先生,谢谢你让我恢复清醒。”四婆虚弱开口,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四婆,你的身体……”我一阵自责,四婆年老,精气神虚弱,我刚才的符箓虽然让她清醒过来了,但却也伤到了她。
    “先生,如果不是你,我会这么一直浑浑噩噩的到死,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在临死之前能够让我恢复清醒,我死而无憾。所以,先生,你不用自责。”四婆说道。
    “先生,我时间不多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四婆语气微微有些急促。
    “四婆,你把我叫千斗就可以了。”先生叫的我真的很不习惯。
    “四婆,薛三爷死了,他在临死的时候把你们两家的恩怨都跟我说了。”
    “哎!”四婆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是冤孽,冤孽啊,那天晚上希芸来我家找女儿我才知道这事,如果我要是早知道就一定会阻止的,哎。”
    “四婆,那天晚上薛三爷的女儿去你家了?”
    “对,她来找我女儿,两人吵架,吵得很凶。”四婆叹息道。
    “希芸失踪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七年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低声道。
    “她失踪了?怎么会这样啊。”四婆又是叹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希芸走的时候还说要报复我们,说我女儿破坏她的家庭,她要我们全家死光。”
    我愣住了,难不成那七人的死和薛三爷的女儿有关。
    “当时我们都觉得她那是说的一个气话,这事的确是我女儿错了,我们还不停的向希芸道歉,她说完那句话就哭着跑了。”说到这里四婆脸色变得惊慌了起来:“坐了一会我就去睡觉了,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惊醒了过来,听到屋子里唧唧的老鼠声,我爬起来一看……”
    四婆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恐,手脚在颤抖着。
    “我、我、我看到我的老伴、儿子、媳妇、女儿、孙子全都吊在了房梁上,他们张大嘴巴剧烈挣扎着,当时我都快要吓傻了,拼命的呼喊,想要去救我的孙子,可是……”
    “突然从暗处跑出来了一群老鼠,那群老鼠把我推到在地,撕咬着我,不让我去救我孙子,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孙子,我的亲人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四婆痛哭了起来。
    “老鼠,果然是它们!”我眼神一片冷冰,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那红尾巴老鼠都快成精怪了,邪性很重,有它指挥其他的老鼠很轻松就可以把人吊起来,更别说亲自动手。
    “那群老鼠像是人一样,唧唧的叫像是人在笑,好可怕,我的亲人都死了它们才跑掉,我也变得浑浑噩,神志不清。”过了好久,四婆才哭着说道。
    “小哥,我的亲人一定是被害死的,他们不是自杀,是被害死的,小哥,帮我替他们讨回公道。”四婆紧抓着我的手。
    “四婆,我已经答应过你了,我会替他们讨回公道的。”我重重的点头,同时我心中也有个疑惑,当时四婆和他们在一个屋里,怎么就四婆没事?难道那群老鼠放过了她?
    “小哥,我想明白了,当年我之所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我身上有一道灵符,这道灵符是我老伴以前去山上求来的,是这道灵符救了我。”四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发的符纸,符纸灵性已无,成为了一张废纸。
    见到那张灵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那老鼠是邪物,灵符对它有作用。
    “小哥,老鼠真的能成精吗?老鼠真的能把人拖着吊在房梁上吗?我的亲人是被那群老鼠害死的吗?”四婆眼泪汪汪的望着我。
    我点点头,那红尾巴老鼠已经不是普通老鼠了,是邪物,这些事它们可以轻易做到。
    “我一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觉得是有人在找我们报仇。”四婆捂着脑袋,脸上有着痛苦之色。
    “我想不起来了,我好像把什么事给忘记了。”四婆大叫,更加的痛苦。
    “四婆,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会想起来的。”我微微一愣,安慰道。
    “希芸?是希芸找来的那群老鼠吗?”我嘀咕着,沉吟了一会便摇了摇头,希芸如果懂得邪门的法门,她男人就不会有机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了,希芸应该只是说的一句气话。
    四婆又跟我说了一些其它的事,对找老鼠的来源没有什么帮助,我和四婆说起村里最近发生的事,跟她说那群老鼠又跑出来害人了。
    “小哥,你刚才说失踪的那个女孩叫薛香,她的父亲是不是叫薛东河?”四婆突然大叫了起来,紧抓着我的手。
    “薛东河?这个,我不知道哎,薛香的父亲已经死了。”我挠了挠后脑勺,薛香的父亲我就问过七婶一次,七婶说已经死了,后来我就没问过,也没有人和我说过。
    “薛香,她小名叫香香,他父亲就叫薛东河,不会错的。薛东河,一个赌徒,那时候他找我家借钱我拒绝了他,他说要报复我,要我后悔一辈子,肯定是那个赌徒害死了我亲人!”四婆尖叫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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