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脚下用力一碾,戚明发出呜咽的叫声,曹氏和戚明的小妾捂着嘴痛哭,庞氏倒是没多大的情绪浮动,只冷漠的看着戚明。
    曹氏爬到萧珺玦身边,这次不敢再碰他,双手合十的叩拜着,“王爷饶命,饶命啊,我说,我说。”
    萧珺玦冷然视她,曹氏连忙道:“因为躲债,我们举家逃出益州,平时他们爷俩又大鱼大肉惯了,没多久钱就用没了。我们又没有生存能力,只好沿街乞讨过活。不想前几日在双溪镇上,遇到一个穿着华贵的人,他给了我们一顿温饱,又给了我们一笔钱。”
    她哭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含糊不清。庞氏在这个时候接着道:“那个人说,灵芸早就死了,当初在楚王府后花园发现的两具烧毁面容的尸体,其中一个就是灵芸。而真凶,”庞氏看一眼荣昭,“其实是楚王妃的姐姐,楚王妃不愿这件事声张出去累其名声,便李代桃僵,将事情都辄到灵芸身上,只将她当做真凶。”
    “那个人让我们就在今天的时候来闹,就说楚王妃杀人,楚王是叛臣,毁坏你们俩的名誉。其实我们原本也不想闹出事来,只想着讹诈一笔钱就走,哪想你们几句话就轻松化解了,公公不忿,才会做出劫持世子的事来。”
    曹氏点着头,“是是,我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就想借着灵芸的事,多要点钱,起码能让我们今后衣食无忧。哪想老头子这么糊涂,做出蠢事来。”
    她额头是实打实的磕在地上,水泥地凹凸不平,许多地方都翘起了石子,那脑门全是血,模糊一片。
    “王爷,我们是一时糊涂,才听信了那人的话,是糊涂啊,您千万不要杀我们,您饶了我们吧。只要您放了我们,我日日给您和王妃烧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你们长命百岁。”
    荣昭清灵的声音在牢房里打着回音,“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庞氏想一想,道:“倒没有出奇的,只是下巴上长了一个大黑痦子,快赶上铜板了。对了,他约了我们明天一早在城外五里坡见面,到时将剩下的钱给我们。”
    荣昭看向萧珺玦,“走吧。”已经问出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闻血腥味吗?她闻着恶心。
    萧珺玦将脚从戚明的脸上拿开,戚明似乎是得到一丝喘息,呼吸的很急促。
    将牢房上了锁,萧珺玦扶起荣昭,庞氏握住铁栅栏,冲着萧珺玦喊道:“楚王,您不能言而无信,我们什么都说了,您得放了我们。”
    萧珺玦没回头,只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
    “楚王你言而无信,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庞氏刚才还很镇定,此刻就像是头发疯的母狮,用力摇晃着坚如钢铁的栅栏,对着荣昭和萧珺玦大骂,“你们这对贱人,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肠穿肚烂,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庞氏的咒骂,和曹氏撕心裂肺的哭嚎伴着荣昭走出牢房,那刺耳的声音仿佛打不透荣昭像是用铜墙铁壁保护的心。
    不得好死?她日日都如此骂萧瑀珩和柳馥馨,却没看到他们遭报应,如此见,什么诅咒,都是骗人的。
    夜鹰将机关合上,问向萧珺玦,“王爷,里面的人怎么处理?”他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征询萧珺玦是否要杀掉。
    萧珺玦眸光阴冷,道:“不是一直都想着让本王供养着吗?那本王就成全他们。”荣昭不解,看向他,萧珺玦摸摸荣昭的脸颊,语调淡淡轻轻,“将他们牢房的锁用铁水灌实。”
    荣昭心中都不免一惊,用铁水灌实锁,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就是要囚禁他们到死。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还真狠。
    不过,狠的她喜欢。
    荣昭用她的热情告诉萧珺玦她有多喜欢,骑在萧珺玦身上,她将外袍甩到床下,再解开萧珺玦的腰带,用一种急切且蛮横的手法将他的衣服撕开。
    她亲吻着他,从嘴唇,一点点往下移,到了他火热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她知道萧珺玦喜欢她这样,不过每次她都不顺从,这一次却是她主动的。
    听着萧珺玦一口口的倒吸了着气,荣昭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第一次感觉到在床上这件事上她掌握了主动权。
    荣昭本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受不了,平时他缠她一次,没有一个时辰也要半个时辰,不过这次也是个意外,谁知萧容念会那么不合时宜的撞门进来。
    床上一阵混乱,荣昭捂着嘴,不许萧容念靠近。
    “母妃,我怕怕。”小人拿着自己的被站在床外,有点可怜。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就不知道克制啊,全进我嘴里了。”荣昭打着萧珺玦,小声骂道。
    萧珺玦亲亲她脸颊,憋着笑道:“是我不好,别生气。”
    荣昭瞪着他,将他的衣服拉好,才掀开床帏。
    “莲蓉又怕了啊,来,母妃搂着睡。”荣昭冲着萧容念招手。
    萧珺玦怼一下荣昭,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忘记之前你说过什么吗?”他阴沉着脸,男人欲求不满的时候脸特别臭。
    荣昭睨他一眼,“谁让你刚才自控能力那么差,我不高兴,不用你伺候了。”她将萧容念抱上床,幸亏只是刚开始,不然说不定真得被萧容念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这鸳语和花语怎么回事,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母妃,我打扰你和父王睡觉了吗?”萧容念躺在荣昭怀里,突然问道。
    荣昭的脸红起来,看看萧珺玦,萧珺玦隔着荣昭拍一拍萧容念,“没有,刚才母妃和父王在做游戏,还没睡。”
    萧容念翻了身就爬起来,“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荣昭耳朵根都红了,踢一脚萧珺玦,什么做游戏,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她将萧容念摁下,严厉道:“玩什么玩,睡觉,你要是再不睡,就说明你不怕,那你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从五岁开始,萧容笙就搬出去自己独立的院落,萧容念留在荣昭这,睡在西侧间。
    要撵回去睡,萧容念立刻老实了,搂住荣昭的脖子,就紧紧的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昭昭。”萧珺玦趴在荣昭的耳朵上,灼热的呼吸逼人。
    荣昭推开他的脸,强硬道:“睡觉。”
    萧珺玦以手覆面,这一刻,他真想将萧容念嫁出去。
    钱氏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在黄啸霆身边吹上枕边风,“老爷,你同不同意啊?”
    钱氏虽已三十多岁,但保养得宜,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特别是一把水蛇腰,年轻那会是什么样,这会还是一样,不盈一握。
    黄啸霆摸着钱氏的腰,嘴唇龛动了几下。钱氏拧眉,支着身子看着他,“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黄啸霆半睁开眼睛,道:“楚王府的荣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玲珑,我咽不下这口气。”
    钱氏冷哼,推开他,“你家玲珑多好似的,人家荣大人是有妻儿的,对妻子一心一意,干嘛要你女儿,你女儿是天仙还是皇帝的女儿啊?”
    “玲珑是不是天仙也不是皇帝的女儿,但他是我这个益州首富黄啸霆的嫡女。我送去给他,他还不要,岂不是让我丢面子?”
    钱氏变色,怒道:“黄啸霆你什么意思?她倪氏的女儿是嫡女,就金贵,我钱玉瑶的女儿就是庶女,就攀不得楚王府这门亲了是吧?”
    黄啸霆跟着坐起来,拉着钱氏的手哄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钱氏拿着枕头打他,“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说我的孩子都是嫡的,现在倒好,你分起嫡庶来了。庶出又怎样?只要捡了高枝,照样比她嫡出的强!”女人是不讲理了,从头到尾黄啸霆还真没说她女儿是庶。但这女人心里就多心,没说出来,也当你说出来了。
    “我不管,我告诉你,这门亲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钱氏双手往胯上一插,一锤定音,“楚王那是什么人物?黄啸霆,你不过就是有点钱,人家楚王哪次有事不把你奉为上宾,人家那是给你脸哪,你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就你那些生意,还不是人家楚王让你做你才能做,不让你做,你又得变成穷光蛋。”
    今日黄啸霆也是听了倪氏拱火,对楚王府心生了一点怨言,现在再听钱氏训斥,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慢慢消了。他可不是傻子,或多或少也知道几分楚王的心思。
    他也知道就因为楚王有那几分的心思,才看得起他。说到底,他能攀附的也就是这位爷。
    要是真的惹恼了他,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见黄啸霆思索着,钱氏再道:“楚王是干大事的人,你看楚王对楚王妃那么好,以后楚王妃娘家的人必然都是个个前途无量,将咱们心怡嫁过去,以后也跟着享福。连带着咱们,和楚王府是姻亲,那楚王府就是咱们的靠山,那些满肚子只知道点墨水的人还哪敢再看不起你?你自己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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