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安收回目光,顿时看平日里笨得跟猪一样的水生也顺眼了多。忽然有些同情北辰无忧,媳妇这样粗暴真的好么?说好可爱娇弱的小媳妇呢?
    婉心听到长安的声音,这才猛然回悟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此刻正从镶嵌的墙中滚落下来的两人,“郁鸢姑娘怎么这样厉害……”
    “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我莲派楼中闹事,这嫌命太长了么?”而此刻,随着这一声温柔撩人的女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从楼上传下来,大堂中的人也回过神来。
    却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眉眼妖娆,红唇妖艳,那一身紫色的裙衫更将她的玲珑妩媚衬托得越发的迷人心魂。这样的容貌便是身为莲派掌舵人的岳萋萋都忍不住露出惊羡的目光。当然她想得更多的是,这个女人若是到了她的莲派,那么莲派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
    而紫色的裙衫之下,都是软弱无骨柔情似水的傲然身段,所以岳萋萋根本没有想过,刚才闹事把人镶进墙壁中的人是她。转头朝她身旁的男子看过去,却忍不住惊叹一声。
    那人一身翩翩白衣,不然尘土烟火,给人一种谪仙般的感觉。当他身上那股威慑,却叫人不敢看他正面一眼,总觉得心神被什么压迫着似的。
    这一男一女,皆不是俗人之貌,不管是男是女,若是都能成为莲派之人,那么到时候不止是这天下富贾权贵会求到此处,便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女人也会为了这样一个男子而舍弃千金万金吧。
    岳萋萋想的很美好,连着脸上的怒意都退散了不上,好在她本就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不说有着七巧玲珑心,但也差不多,自然不会喜形于色。
    不过若是高郁鸢知道此刻她是什么样子的想法,只怕就不会容忍她嘴角的笑在继续绽开。
    “不知两位这是?”她娉婷而下,步伐清丽多姿,可是话才问出口,就有一个彪形大汉起身朝着她招呼道:“凄凄,这女人我要了,你开价。”
    “开你妹的价。”只是他的话音才落,还没来得及得以一番,高郁鸢身形以神行之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还没看清楚之色,脚就已经狠狠的提在了他的左脸上。
    几乎是伴随着那彪形大汉的惨叫声,众人都能听进一声‘咔’的一声,分明就是头骨都给人踢得裂开了。
    岳萋萋脸色顿时一变,“两位这是来闹事么?”
    “废话,难道你觉得我们是来寻欢的么?”高郁鸢就不明白了,干嘛还要废话,难道她所表现的一切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么?还是只打晕两个人,太轻了。所以这老板娘才没有放在心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北辰无忧,“相公,你别动,坐好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渣。”
    “嗯。”北辰无忧果真没有拦着她。小果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在文安侯府又过的那么憋屈,是需要发泄发泄一下,而且这在场之人,便是在加上几倍,也不是小果的对手,所以他倒也不担心,当即应了声,果然找个没人且视线又好的地方坐着。
    莲派这几年来声名远播,除了他们可以满足客户所有的需求之外,还有他们可以替客户保密身份信息,以及他们的安全。
    但是此刻却有人在岳萋萋这个莲派掌门人的眼皮子底下伤了客人,这无论是从哪里来讲,岳萋萋都不能坐视不理,当即也顾不得游说这二人加入莲派,而是直接招呼一声,便见楼上楼下以及院子后面大门口,竟然都纷纷出来一些红衣人。
    这些人一个个面带凶煞,手中不是握着一丈多长的齐眉棍,便是金丝大环刀。
    “给我拿下这二人。”随着岳萋萋一脸得意的吩咐。这些红衣人顿时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惊得满堂的姑娘客人朝后退去。
    有些客人还有些可惜了,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只怕就要这样销香玉殒。可是没想到这姑娘身形一转,犹如仙女一般朝上空扶摇而去,随着她轻快的动作,紫色的衣袖裙裾犹如蝶舞。
    不过会功夫的女人,这里不少,尤其是金字层,那里还有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女呢。不过最后又如何,到了这里还是不照样跟别的女人一样。
    所以他们虽然惊艳,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她最后也跟那些江湖侠女一样,任由他们玩弄,甚至还要主动求他们……
    但下一刻所有的人都呆着了,因为这些红衣人竟然忽然相互厮杀起来,一个个像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不死不休。
    这样忽如其来的转变顿时让大堂中的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一场惊恐的尖叫。
    因为这些红衣人动起手来,齐眉棍大刀乱挥乱舞,那顷刻间斩下的手臂或是半张脸,与腥臭的血液齐飞。
    这些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残暴的恐怖画面,有的甚至当即就吐得不能自己,一个个惊叫着从各条生门逃出去。
    高郁鸢稳稳当当的落下,满意的看着这场厮杀,却陡然发现岳萋萋不见了,欲去寻找,却被北辰无忧唤住:“底下不对劲,留个活口带路。”
    他这一说,高郁鸢静下心来,果然发现这大堂底下,竟然传来丝丝阴煞之气,只是太过于稀薄,但即便如此,也可以确定之下藏有不少人命。
    高郁鸢从那红衣人中拎出一人,像是这些红衣人的头领,他也算是见惯了生死之人,而且比这样残暴的死相都见过,倒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过来。但是因为自己这些兄弟忽然将相互厮杀,所以他依旧觉得心中恐惧万分,尤其是面对这个不知道对他们做了什么的女子。
    方才还觉得是犹如天女,心里甚至想着等抓住了,定然好好爽一把,可是没想到这就是个女魔头。
    他庆幸刚才自己没把话喊出口,不然此刻定然是千刀万剐。
    “女……女侠,女英雄饶……饶命!”他怎说也是二百来斤的重量,可是却被这紫衣女子一把轻松的拎起,而且她并非是真正的拎,而是无形中觉得有只看不见的大手遵循着那女子的意思,硬是把自己抓到了她的跟前。
    高郁鸢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狗仗是人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带我们下去。”
    红衣大汉神情明显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女英雄说什么,小的,小的听不懂。”
    “相公,他说听不懂。”高郁鸢也没多大的耐心,明明是一张妖魅无比的面容,此刻却露出一派萌萌神情。
    北辰无忧深邃的眸子朝她看过去,缕缕温柔犹如流水而洒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便罢了。”
    红衣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立了大功一件。但没等他口气吐完,便觉得脚下忽然一阵剧烈震动,然后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堂中央忽然裂开的缝隙,正快速的朝两旁分开。
    空间只有那么大,却非得撕裂这样一条口子,那么只得挤压两旁的空间了。
    不过接下来红衣人看到这说话的白衣男子,顿时吓得裆中一阵湿热,只见那给人一种凛然冷峻的白衣男子就坐在方才的位置,而他的手掌,正轻轻的推动着什么。而随着他手掌的动作,裂口越来也大。
    根本不用点灯,高郁鸢就看到了下面比上面还要明亮的红灯绿光,不过却没有上面丝竹靡靡叫声,以及那些不绝于耳直白且又粗俗的语言,反而是一片安静。
    可见,下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至于那些还藏在其中沉溺于享受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顶上的天翻地覆。
    直至‘碰’的一声闷响,才将底下的人惊动,却发现从上头掉下来的竟然是守卫大人。顿时下面传来惊叫声,喊着地震了。
    此刻这上面的人已经纷纷逃散,不然就是死了。高郁鸢和北辰无忧相携而下,看到这地下的世界,不由得一脸的惊讶。
    如果上面是繁华世界,那么这底下便是许多人向往的天上人间。
    白银砌的墙,黄金的门窗以及器具,而婢女小厮皆是俊男美女。
    他们看到上面下来的二人,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是天上的神仙。不过随即就觉得迎面冷风刺骨,然后人就没了知觉,翩然倒地。
    “果然是奢淫之地,只是这真金白银的,好生浪费。”高郁鸢心如旁骛的敲了敲旁边纯金的门,不想这一敲门就打开了。
    一扇门之后也许是天上,也有可能是地狱,高郁鸢不小心敲开的这扇门里面,便是人间地狱。
    迎面便是一股呛人刺鼻的血腥味,而入目的是满室的刑具,在一个十字形的铁架子上,绑着一位寸缕不着的姑娘。只是她满身的血污,早已经看不清楚脸了,整颗脑袋垂吊着,可见已经无多少气息。
    而她的四肢除了被铁锁固定住外,还有些细细白白的虫子,正啃噬着她的身体,她的身前不远处便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软塌,上面躺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华贵妇人,一边欣赏着眼前被蛆虫啃噬着身体的女子,一边竟然还能美酒点心配着。
    高郁鸢推开门的这一瞬间,她正一脸得意的笑着骂道:“你们这些狐狸精,还不都靠着这身皮肉,如今我看这皮肉没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我看哪个男人还要你们。”
    她身后正倒着葡萄美酒的丫鬟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满脸的恐惧,不敢在抬头多看那受刑的女子一眼。
    “懂不懂规矩,本夫人又没将人玩死,擅自闯进来做什么?”听到推门声,那满脸享受着眼前酷刑的妇人扭过头来骂道。
    然看到来人是一位相貌妖魅勾魂的女子之后,顿时翻身从华贵的软塌上起身:然后朝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告诉岳老板,这个女人我要了,我还要上次那种细如发丝的虫子。”
    显然是用来对付高郁鸢的。
    北辰无忧随即跟进来,也被那刑架上的可怜女子惊得蹙起眉头。在听到妇人的话后,一记冰刃便飞了过去。
    高郁鸢见此,连忙止住:“这么让她死,太便宜了,不是说有什么细如发丝的虫么,我看用在她身上比较合适。”话间,已经将这女子一脚踢到另外一旁空荡荡的刑架上粗鲁的挂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个妇人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这间雅室一直都是她在点,她乐忠于用各种刑罚折磨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就她身后的这刑架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她自己觉得污秽低贱的血。当即感到恶心得紧,恨恨的朝着那丫鬟吩咐道:“小贱人,还不赶紧把本夫人放下来,不然一会儿本妇人将你的手脚喂虫子。”
    小丫鬟倒是想啊,可是她早就被吓得手脚发软了,这会儿动都动不了。
    高郁鸢看了一眼那刑架旁边的密封着的竹筒,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想来里面装的都是虫子了,当即吩咐那小丫头,“去,都给我倒在她的身上。”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起来抖着手拾拿竹筒。
    妇人吓得顿时满脸刷白:“你……你个贱人,你敢,你知道我是谁么?”
    高郁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旁边的种类齐全的刀鞘中拔出一支小刀,往她四肢上各自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当然知道,一个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罢了。却要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其他女人身上,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苍蝇还不叮无缝蛋,有本事你去找你家男人发泄你的仇恨啊?”
    说罢,不耐烦的从小丫头手中竹筒一踢,顿时满竹筒的虫子都洒满来了妇人的全身。
    妇人顿时惨叫起来,只是可惜这里为了方便客人们,这里的隔音都十分好,所以那扇金色的门一关,外面跟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那些虫子果然是细如发丝,若不是许多条叠在一起,高郁鸢都没能看清楚。这些虫子的速度很快,立即就嗅着那血腥味钻进了她的肉里。
    “可是还有救?”高郁鸢见北辰无忧已经给那女子盖上了衣裳,只是她身体里的虫子,只怕已经侵入肺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那女人似乎是被旁边夫人的惨叫声惊醒过来,她连头都没抬起来,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是用那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求饶道:“杀了我吧,求你给我个痛快。”
    高郁鸢和北辰无忧相似一眼,“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从怀中拿出绢子擦去她脸上的血迹,虽然擦不干净,但高郁鸢却看出了个大概的轮廓,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秀秀,怎么是你?你不是回乡下开布庄了么?”
    似乎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所以那具频率死亡的身躯剧烈的颤了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挣,挣得四肢上的铁锁发出吱吱的响声,一面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瞳孔慢慢的收缩扩大。
    她忽然想起那年在甘州,是这他们为自己报仇,是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救了甘州那么多枉死的冤魂。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变得更美了,褪去那年的青涩可爱,越发叫人心猿意马,纵然是自己同为女子,见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如此,也难怪他会将她当作手中至宝。
    那年,她成了白秀秀,连连噩梦之中,她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而她能和白秀秀合为一体,更是因为她的身体中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她捡从山里捡的,也正因为她捡了,所以那些尸体才被老夫妻俩唤出来。她意识到这个东西的重要,但此刻是自己的,在跟在他们身边的几日,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这个男人,需要这个东西。但她没有拿出来,她想自己只要留着,那么有一日也许他会为了性命而找到自己。
    她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一场厄运,为了等这个男人,她拒绝了上门求亲的男子,可是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人,再一次醒来,她已经到了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先是失去身子,后是白般凌辱。若她早知道,那么她宁愿上刀山下火海。后来更痛苦的是,因为身体中的镜玉碎片,所以她死不了。这个秘密很快也被发现了,与是她就再也没离开过这一排所谓的雅室,从一个雅室又到一个雅室,供给那些有心理变态的人们娱乐。
    可是,此刻在看到自己心仪却不可攀的男子,她却也没了心跳的感觉。不过想来也是,被虫子附满了的心脏,如今还是自己的么?她移开目光,朝高郁鸢看过去:“求你,杀了我,我……我身体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我们要的东西?”高郁鸢一愣,不过随即就感觉到她腹中的镜玉之力。当初将她带在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镜玉之力。
    似看出高郁鸢的疑虑,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自嘲的看了一眼旁侧的北辰无忧:“我知道他需要此物,只想藏起来等着有朝一日,他会为此物来寻我。”后来她又觉得藏在外面总是不放心,总是担心会被人拿走,所以她一口吞了下去。
    这个举动,她此生后悔。
    高郁鸢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无辜的北辰无忧,二话不说还真着手取了她魂魄,暂存在石头中。
    地上的小丫头见她一伸手就把这个有着不死之身的姑娘给弄死了,顿时吓得脸色越发的白了,这分明就不是常人啊,是索命的无常。
    在看看旁边刑架上半死不活的妇人,想来也是,这样的身份尊贵的夫人她都不敢绑上去,顿时有些猜不透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不敢违背他们半分。
    高郁鸢却无暇搭理她,用力一吸,就将秀秀身体里的镜玉给取了出来。正当时,却外面却有人敲门,追查刺客。
    毕竟这里正是离裂开的出口最近。
    小丫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帮他们隐瞒,却见高郁鸢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在这一排刑具上看了个变,可都因上面沾满了血腥味,所以一一的否定掉,最后将目光放到门口那金钻砌成的灯台上过去,似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扒下一块板砖,猛地一拉门,一板砖就砸在了那红衣人的头上。
    此处这么多绝色美人,这些男人又不是柳下惠,说不定糟蹋了多少姑娘家呢,所以高郁鸢下手也不心软。
    那人只怕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威武雄壮一生,最后怎么会死在一块砖头之下。虽然这块砖头是金砖。
    从这间所谓的雅室出来,高郁鸢和北辰无忧捱个砸门进去,只是却一个姑娘都没能救活,几乎每一个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然后看着他们帮自己手刃仇人之后,便垂下了眼眸。
    一路进去,大约经过几十个房间,只是动作到底太慢,那岳萋萋已经带人逃走了。
    又说长安和水生这边,两人非人既鬼,进了这城主府,水生便现形出来。
    他是鬼,在那里若无其事的走一圈,比自己动手还要简单,不过多时整座城主府都鸡飞狗跳的。
    只是可惜舞琛根本不在府中,只有那大总管石毅在。所以抓了石毅便直接去寻舞琛。
    舞琛这两年很少在城主府中,几乎都在明州岛以西的宅子中。
    宅子的后院就是湖水了,每日从那里扔下的女子尸体,不下五六具。此刻哪怕已经是才是寅时一刻,但他却已经起身站在这里,阴鸷的目光深沉的盯着波澜无奇的水面。
    他必须要在尽快的时间里将这只水蛭养成足以匹配湖中神兽的妖兽。即便能力比不上湖中的神兽,那身形上也不可有所差别。
    舞琛幼年之时偶然见过一次神兽,有些像是蛟龙,但具体是什么,其实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找不到蛟龙,但却找到了这样一条大水蛭。待这水蛭初成型,那么他也就不用在整日提心吊胆的怕北辰氏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召唤神兽的法诀。
    他清楚的知道,倘若北辰氏知道了此事,那么一定不会容忍舞家的存在,到时候必定要收回明州岛。到时候别说是这滔天的权力以及富贵,只怕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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