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巴掌重重甩在楚建的脸上。
    “你是白痴吗?你凭什么和别人打赌?”
    柳冰怒气冲冲:“还不快向志文道歉?难道你想我们一家子都被你连累?”
    楚建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冷冷一笑。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愤怒,会不甘!
    但现在,他心中只有冷静。
    只是,当楚建把目光转向沈灵佩时,却不由怔住了。
    “楚建,你要害死我才甘心吗?”
    沈灵佩眼睛泛红,夺门而出。
    楚建心中蓦然一痛。
    相处这么久,以沈灵佩要强和高冷的性子,楚建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这次,沈灵佩是真的悲痛到极点。
    好好的年会弄得不欢而散,一家人都没有了兴致,早早回家。
    客厅当中,灯依旧亮着。
    满桌饭菜,却没人有半点胃口。
    哐当当!
    柳冰越想越气,将一桌饭菜全部摔在地上。
    “都怪这个废物,就是一个扫把星,当初就不该把他留在家里!直接让他饿死街头算了!”
    “就是,有些人一点逼数都没,好意思和别人打赌!”
    沈皓在一旁补刀:“自己想死就去跳楼好了,非拖累别人。”
    一家人把火气都撒在楚建身上。
    沈灵佩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显然还在气头上。
    沈从书在一旁唉声叹气地抽着烟,等柳冰发泄得差不多,才开口说道:“现在怪他也没有用,我们该想想,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还能怎么办!”
    “谁惹的事,谁自己解决!”
    柳冰指着楚建的鼻子:“这件事是你挑出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钱拿回来!”
    楚建淡淡地说道:“柳姨,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算你还有点担当。”
    柳冰神色稍缓,旋即不忘警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拿不回来,立刻和灵佩离婚,马上滚出我们家。”
    “还有,灵佩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别扯到她头上。”
    “我知道怎么做。”
    楚建冷冷点头。
    对方是混江湖的,柳冰这么说,无非是想和他撇清关系。
    “够了,让我消停会儿行吗?”
    沈灵佩俏脸含霜,转身走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想到沈灵佩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冰厌恶地瞪着楚建:“都怪你个废物,害得小佩发火。”
    “你愣着干嘛,我们饿了,快收拾干净,再给我们做一顿饭。”
    趁着楚建走进厨房,沈从书沉声说道:“老婆,你瞧这小子的窝囊样,上门要钱不得被别人打死。”
    柳冰横眉倒竖:“我们一家都自顾不暇,你还替他担心?”
    沈从书叹了口气:“你没听志文说吗,拿不回来钱,咱们都要被沈家扫地出门。”
    他骨子里是一个非常迂腐又极其注重面子的老男人,所谓落叶归根,被家族扫地出门,肯定会沦为笑柄。
    这是沈从书无法接受的结果。
    “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柳冰一声冷哼,语气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他要是变成残废更好,到时候,就能让灵佩彻底对他死心。”
    “老妈英明!”
    沈皓眼前一亮:“以姐姐高傲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一个残废在一起。海涛大哥就可以顺利取代他了。”
    柳冰笑骂:“臭小子,脑子挺灵活,随我。”
    沈从书也是笑着拍掌附和。“呵呵,到时,就算我们被沈家赶出去,有海涛的接济,也足以让我们一家后半辈子无忧。”
    “这件事一定要让海涛知道,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
    柳冰激动地拿出手机,准备通知徐海涛。
    沈从书含笑点头:“也好,灵佩性子倔,打铁要趁热,让海涛加把劲。”
    一家三口相视一笑,似乎看到了徐海涛上门,给他们送上各种丰厚彩礼的场景。
    ……
    在厨房里忙活的楚建,将这三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耳中。
    哪怕是算计他,这一家三口都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由此可见,在这个家里,除了沈灵佩,压根都没把他当成人看待。
    只是,楚建一点都不担心。
    徐海涛,很快就自身难保了!
    ……
    房里,灯光幽暗。
    沈灵佩身上的香气,和沐浴露混合到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幽香。
    尽管同处在屋檐下长达三年,很多时候,楚建仍然对这种幽香难以把持。
    可惜的是,这么多的朝夕相处,楚建连沈灵佩的小手都没牵过。
    此时沈灵佩背对着他,黑发如瀑般铺展,宽松的睡衣下,雪白的双肩在暖色灯光中若隐若现,显得尤为注目。
    楚建看得有些痴迷。
    沈家夫妻和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几乎时时刻刻刁难嘲讽他,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人,楚建觉得,自己怕是早就离开沈家了。
    只是,如今都熬过三年,他终于迈出心里那道坎,接受爷爷的考验,更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我守候了你三年,再守候三十年又何妨?
    楚建想得心烦意乱,一时难以入睡。
    迷糊间,只听沈灵佩的声音如轻风徐来:“楚建,明天,你别去要债。”
    楚建怔了怔,心里微甜:“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想给你收尸!”
    沈灵佩哼了声,啪地把台灯关掉。
    “我知道!”
    黑暗中,楚建嗓音沙哑,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掀起一丝弧度。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
    沈灵佩的身体颤了颤,却没有说什么。
    ……
    第二天,楚建来到龙腾集团。
    龙腾集团不愧是华海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一栋高达上百层的写字楼屹立于市中心,与周围的楼层相比,颇为不凡。
    虽然在京城等一线繁华城市,这种规模的楼层很常见,但在华海一个小城市,足以体现出气背后老板惊人的财力和背景。
    在表明来历后,等了约莫一个小时,秘术才带着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刘坤,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有些秃顶,即使知道楚建是来要债的,依旧面带笑容。
    但熟知他来历的人都知道,这位是华海地下大佬钱爷的左膀右臂之一,曾经在血雨腥风里走过,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兄弟,这段时间我们公司有些周转不开,你先回去,等处境好点,我马上给你打钱。”
    刘坤虽然还在笑,语气里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刘老板,拿不到钱,我今天不会走的。”楚建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倒茶自品。
    “你的意思,赖上我了?”
    刘坤笑容灿烂,眼神却变得有些犀利。
    这话刘坤听得很多,和他耍赖的人也见得很多。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要么自认倒霉,要么沉到江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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