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辆加长的商务林肯停在楚建面前。
    “三少爷,您终于愿意见我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将楚建迎进车里,言语之中略微有些哽咽。
    “金伯,你去告诉爷爷,他的条件,我答应了!”楚建冷冷地说道。
    “太好了,老爷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金有川大喜过望,就要掏出手机和远在燕京的那位连接视频,楚建一把将手机夺过来,丢在地上,一脚踩个粉碎。
    “我答应,不代表原谅他。”
    “三少爷,这么多年过去,您就不要和老爷置气了,当年的事,老爷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金有川苦笑道,看来这位少爷对当年的事仍然耿耿于怀:“毕竟血浓于水,他总归是您的亲爷爷!”
    “哼,他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时,几时念过亲情?”
    “我母亲病重在床,我跪在他面前磕头求救时,他又何曾把我当作亲人看待?”
    楚建寒声道。
    一提及和楚家的恩怨,他就怒火中烧。
    就因为楚建的母亲是个佣人,就因为他是佣人的儿子,从小就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连楚建的一些下人,都可以肆意欺辱他们母子。
    不管楚建有多么优秀,多么努力,始终无法改变楚家人的看法。
    后来随着楚建的父亲意外去世,他那位爷爷,更是亲自下令将他们母子逐出楚家。
    母亲病重时,仅仅需要十来万的手术费就可以救她一命。
    十来万,对楚家来说九牛一毛,可是楚建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楚建永远都无法忘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病床上等死的场景。
    再后来,心灰意冷的楚建逃出燕京,来到天海市遇见了沈灵佩。
    正是因为经历过人情冷暖,所以楚建对于沈灵佩的恩情铭记于心,尽管沈灵佩一直瞧不上他,但楚建却甘心在沈家当牛做马。
    “如果不是堂哥出了事,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我吧?”
    楚建讥笑道。
    “三少爷真聪明,大少爷最近确实有些麻烦。”
    金有川讪讪一笑,知道楚建心里怨念颇深,赶紧转移话题:“既然您已经答应老爷的条件,请您务必履行,也好让我和老爷有个交代。”
    “你放心,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楚建沉声道,他对楚家早就没有感情,答应爷爷的条件,仅仅是为了沈灵佩。
    金有川恭敬地拿出一份合同:“这是您和老爷子的协议,您看一下。”
    “不必!”
    楚建看都不看,重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很清楚自己爷爷的性格,那个老人不屑玩文字游戏。
    金有川笑道:“从今以后,您就是世纪房产的总裁。我会让人和您办理交接手续。”
    楚建点点头,刚要让司机下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替我准备一百万现金。”
    金有川拿出一张卡片:“这是我替您准备的华通银行黑卡,密码是您的生日,需要多少钱,您可以自取。”
    “多谢!”
    楚建敷衍地回了一句,让金有川在一家银行前停下。
    华通银行是华国的第一大行,其黑卡的申请条件十分苛刻,身家超过十亿,年消费在千万以上,才堪堪跨入申请的门槛。
    当然,对于身为燕京豪门的楚家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老爷,三少爷同意了!”
    目送楚建下车,金有川立刻向远在燕京的老人汇报,把楚建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转述一遍。
    “不愧是我楚家人,还算有点血性。”
    老人声若洪钟,极显威严:“但愿他能做出点成绩,否则,一辈子也别想跨入我楚家的大门!”
    ……
    大厅里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等待办理业务。
    楚建刚走进去,迎面就碰上一个熟人。
    “哟,这不是贱人吗?来干什么。”女人戏谑地说道。
    “取点钱。”
    楚建脸色阴沉,这个女人叫陈韵,是沈灵佩的闺蜜,在银行上班。
    陈韵一直对他和沈灵佩的婚事表示反对,认为楚建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即使当着沈灵佩的面,陈韵也是对楚建一口一个“贱人”称呼。
    “几百块去外边的机子上取,别浪费我们时间。”
    陈韵一脸鄙夷,一个送外卖的能取多少钱。
    “我要取一百万,你能做主?”楚建冷着脸,陈韵平时没少在沈灵佩面前说他的坏话,楚建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印象。
    “一百万?就你?”
    陈韵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今天出门没吃药?”
    楚建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到机子前拿服务号,陈韵却不依不挠地拦到楚建面前:“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赶紧滚去外边。”
    “陈韵,做人不要太过分。”楚建皱眉道。
    “你算什么东西,还教我做人。”陈韵冷笑道:“也不知道灵佩怎么想的,居然肯和你这种穷酸废物订婚。”
    “管你屁事?”
    楚建有些生气了,这女人一见面就找他麻烦,好像欠她钱一样。
    “爹妈都没有的东西,说话真没教养。”陈韵嘴角微翘,她和沈灵佩关系很好,从沈灵佩口中得知,楚建是一个流落到天海的孤儿。
    “你给我再说一遍。”
    楚建眼神冰冷,母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虽然沈灵佩瞧不上他,但从来没有拿他的父母说事。
    “脾气还挺大,你还敢动手不成?”
    陈韵夺过机子里的号码条,故意当着楚建的面撕个粉碎:“我难道说错了?你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不散泡尿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和灵佩在一起?”
    楚建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真的受够了!
    沈家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忍忍就算了,一个外人居然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怎么哑巴了?”
    “被我说中,无言以对?”
    陈韵见楚建不说话,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楚建扬起手,陈韵一声冷笑,毫无畏惧地直视楚建:“怎么,你还真想打我?别忘了,在灵佩的心目中,我可比你一个废物重要多了!”
    楚建深吸一口,缓缓把手收回来。
    陈韵说的没有错,她是和沈灵佩从小一起长大好闺蜜。
    因为沈浩的无理要求,自己和沈灵佩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如果再把沈灵佩的闺蜜给打了,沈灵佩对他的印象会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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