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等等我!”我爬起身子拿着手里的木棍也冲了过去,此时的老九已经彻底愤怒了,他手起棍落,手起棍落,专挑水手身上不致命但是很脆弱的地方,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几个水手要么抱头,要么抱腿的在甲板上痛苦的翻滚着。
    驾驶台上的渔船船长从驾驶台侧翼上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了以前的桀骜不驯,两只眼睛里透着恐慌,老九拿棍棒指着他,大喝一声,从甲板外的楼梯上冲了上去。
    巡逻艇终于靠了上来,几个黑人士兵显然没想到他们从船尾绕过来之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都惊讶的张着大大的嘴巴,几个晕船的嘴角还挂着吐出来的早餐。
    “嘿!李!”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巡逻艇的驾驶台上,瑞加娜正冲我挥舞着双臂,旁边站着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男子。
    我也用力摆手回应着,想到自己此刻系着腰带裤子已经没了,我又赶紧低下面子,生怕被女神看到我的窘态。
    巡逻艇刚靠好渔船,中年男子就从驾驶台跳到渔船的甲板上,一脸焦急的对我说道:“我是朱传舟的父亲,我非常感谢你对朱传舟所做的一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你好,你好,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我握住老朱的手,想着这哥们神速啊!难不成是坐神7来的吗?
    所罗门的海军们也陆续的从避碰垫的位置爬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嘘嘘累成狗,领头的居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我暗想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好,我是查理上尉,我来自澳大利亚,这条船已经正式被我接管,你可以去巡逻艇上休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白头佬很客气的对我说道。
    好嘛,这所罗门海军居然还是租借的澳洲老头,我没有跟他过多的寒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后径直冲上驾驶台,而其他的人分成两队,一队寻找小朱,一队去抓2872上残留的渔民。
    “九哥!”我冲进驾驶台大叫着,不知道老九现在的处境怎么样。
    “嫩妈,我草嫩妈!我草草草!”有节奏的拳击声伴随着有节奏的骂声,船长被老九按倒在了海图桌上,正打的不亦悦乎,操舵的水手早已不见踪迹,我赶紧跑到控制面板跟前,将主机状态转为停车。
    “九哥,别打了,朱传舟他爹来了!这船是他爹带来的。”我拉开还在暴击船长的老九,别给这周山老头子打死了。
    “嫩妈!”老九又重重的打了一拳,渔船船长彻底晕了过去,嘴里流的血把海图上蓝色的大海都染成了红色。
    “嫩妈老二,给我找找门牙,这老逼头子挺有劲的,把我门牙给干掉了。”老九咧着嘴对我说道。
    “哈哈,九哥,你这门牙怎么这么不抗用啊,咱别找了,回国再镶两个,反正你都已经习惯了。”我这才看到老九孤独的牙龈,想起老九饱经风霜的门牙,我不禁乐出声来。
    “嫩妈,这俩是象牙的,丢了怪可惜的,你给我找找。”暴击完船长之后,老九一脸的轻松。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的柔情了许多,我跟老九满地找牙,其余的人则满船找小朱。
    老九的牙终于还是没有找到,我估摸着应该是他不小心咽下去了,提醒他大便的时候注意一下,拉出来用水洗洗还能用。
    小朱被发现时正坐在油漆间里用毛刷在舷墙上画画,图画的内容非常的诡异,比梵高画的都丑,不过他的傻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居然连亲爹都不认识了,查理上尉留下几个士兵看守渔船,将剩余的所有人都带到了巡逻艇上,瑞加娜看到我跟老九,居然没有关心我俩的伤势,而是崇拜的称赞老朱,让我跟老九心里很是不爽。
    老朱先把两个土人送到小岛上,又给我们送回到红太阳轮的舷边上。
    “二副,水头,这些钱算是代表我的一份心意,你们无论如何得收下。”老朱掏了一箱子钞票递给老九。
    “哎呀呀,这多不好意思啊!”大厨把手伸了过去。
    “嫩妈老刘把手拿开。”老九吼了一声,把箱子丢还给老朱,头也不回的爬上了引水梯。
    老朱有些尴尬的看着我,不知道哪里惹到老九了。
    “朱总,钱不钱的,小朱没事儿就好,这钱我们不能收。”我虚让了一句,想着老朱在递过来我就收了。
    “二副,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让了,你有我的手机号,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我能帮的上的,你只要打一个电话我在所不辞,我现在要赶紧带小朱回国了,他这次伤的不清呀!”老朱有些痛心的说道。
    “二副,他们让我跟着去法院,需要我做证人。”李皮庆走了过来。
    “老李,没事儿了,等回了家找个工作好好干吧,哪怕赚钱少点呢,别出来趟渔船这摊子浑水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二副,打死我也不来了。”李皮庆憨厚的笑着。
    “朱总,这个老李没少帮了你家孩子,家庭情况也不好,你看着适当的接济一下吧,要没有他,你现在还不知道小朱在哪里呢。”临走的时候我握住老朱的手,低声对他讲到。
    老朱领会了我的意思,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我拉着还想要伸手去拿钱箱的大厨,跟在老九身后登上了红太阳轮。
    后来听瑞加娜说,渔船这帮子人上了所罗门当地最大的一家日报头条,几个人在所罗门的首都法院受审,又交待了几起命案,都是些出来打黑工的普通百姓,李皮庆作为目击证人在法庭上痛斥船长,这个可怜的人在庭审最后爆发了,把船长的头打了两个窟窿,由于此事儿发生在华夏旗的船舶上,而所罗门与华夏并无外交,只好借助巴布亚新几内亚国将一干人遣返回去。
    公司派了新的渔船船员,将2872轮开到所罗门的船厂,维修挣断的锚链。
    老九又单独去了几次瑞加娜所在的小岛,不知道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情,经历这一切的我则安静的呆在房间里,无聊的翻看记不清看了多少遍的电影。
    红太阳轮在锚地待了3个多月,终于集齐了8000多吨金枪鱼,重新起锚,目的地岛国东京。
    航行的第二天,赤道无风带居然刮起了剧烈的大风,红太阳轮像是驶入了巨大的漩涡里,浪从四面八方喷涌过来,船身上下左右摇摆着,整个船要被搅成麻花一般,驶离赤道之后,一切却又恢复平静,我不禁深思,沉默并不代表着妥协,当沉默的人真正爆发的时候,那就叫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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