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闻言一愣,他并不知道锦袍虚圣乃是峡州九家四方圣之一,只当是辅佐九星的一名九家长辈身份尊贵。
    于是梗着脖子硬顶了一句:“我实事求是,为什么不能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锦袍虚圣语气冰冷的回道。
    徐航撞上锦袍虚圣的目光,整个人打了个寒颤,但碍于面子并未服软,当然心中想着在这朝会之上还有人敢对自己动手不成的想法居多。
    “我掌控着峡州经济命脉,凭什么不能说话,若是没有我,你们这些官老爷喝西北风去吗!”心中大定的徐航据理力争道。
    谁知道一道耀眼红芒闪过,一股巨力传来徐航直接被撞倒在地上滑了丈许才止住,哗的一口老血吐在了地上。
    “要是老王爷在,你敢在朝会上逼逼叨叨没完没了吗?你不过就是九家的一条狗!养着你是让你冲主人家叫唤的吗?搞清楚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九家能给你就能收回去,摆正自己的位置,想明白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次的朝会也随着锦袍虚圣的怒骂到此结束了。
    徐航用怨毒的眼神望着锦袍虚圣,可当锦袍虚圣真就有所感应扭头看向他时,他立马又低头躲闪,他的心中只有恨意。仿佛自己做的再多,却皆是徒劳,在九家人面前自己哪怕做的再好同样也只能是奴仆。
    可他却没有仔细琢磨琢磨锦袍虚圣的话,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确实都是因为老王爷的旨意才能让徐家在峡州站住脚。也正因为他是老王爷的嫡系,才可以在老王爷的授意下将买卖一步步做大。
    这件事儿无关乎好坏对错,站在锦袍虚圣的位置上,底下办事的无论是徐航还是王航张航都无关紧要,只要能把该做的事儿做好了就行。九家需要的是能够有站在明面上,能够替自己办事的人,而不是一个冲着自己大呼小叫咄咄逼人的莽夫。
    可要是站在徐航的位置上去想这个事儿,其实人家也占理。你九王爷之所以捧着我,肯定不会是因为你看我这人有眼缘,而是我因为会来事儿会办事,比别人办得更好更漂亮,我才能获得别人所得不到的机会。若是我徐航我徐家真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九王爷会搭理我吗?
    至于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乃是靠我自己努力所得来的,若不是我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第一个站在你九星这边,那眼下我能够站在右边第一位吗?可我这才刚刚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意见,你们九家却忍受不了,这就是一名忠臣该有的待遇吗?
    局面已经彻底僵化,九星知道今天什么也谈不了了之后,只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今天的朝会到此结束,若是还有什么事儿可以留下与我细说。”
    即便真有什么事儿谁还敢留下来细说,徐航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你九星说不得骂不得,我们这些底下的人也只能默默忍受了,谁还敢再做出头鸟,这徐航是运气好没被打死,要是轮到自己运气不好了,被一掌拍死了找谁说理去?大家能获得现在的地位都不容易,锦衣玉食的生活不香吗?家里头侍寝的娇妻美妾不美吗?谁跟你整这事呀。
    锦袍虚圣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看似十分奏效,将眼前的死局瞬间解开。可这才是九星真正满面愁容的原因所在。
    若是九星真正在朝会上已经做到了说一不二的地位,那自然不会受这冤枉气。而九星很清楚自己离父亲对于峡州的掌控还差的老远,所以他才会选择面对徐航等人的责难忍气吞声。可锦袍虚圣却把之前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甚至是在朝会上挨的那些骂也白挨了,事后人家还会说这九星真没用,自己挨了骂还得让长辈替自己出头。
    但他并非不能理解锦袍虚圣为何发火,要知道自己父亲在位时,压根就不需要锦袍虚圣站在台前来。并且事无大小皆可由父亲一人拍板决定,台下或许会有人提出些许不同意见,但绝对不会出现徐航今日这般无理举动。锦袍虚圣有着他自己的骄傲,九星并非不能理解自己的长辈。
    而另一边被抬下大殿的徐航此时与大部分文官一同聚在他的府上,众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九星的不是,替徐航打着抱不平。
    唯独徐航阴沉着脸并未言语,他有些瞧不起眼前这些只会在事后义愤填膺的同僚们,因为之前在朝会上他被打倒在地时,甚至尚未有一人敢上前搀扶更别提替自己开口说话了。可他确实也不甘心,他忘了之前老王爷在时,他总是站在朝会的末尾默不作声。每当老王爷唤他上前时,他低眉顺眼真的好似一只只会摇尾巴的哈巴狗。
    他只记得自己这几个月来是如何意气风发了,这一切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完全让他的心态崩坏。
    而另外一边罪州城各项事务却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也许刘翰林算不上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但是在善后这一方面他确实做的极为出色,将各项事务整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六千余白袍小将的存在,原本更乱一些的罪州城倒是没有像峡州一样四处出现动乱。昏迷了足足半月的易达终于苏醒,可他却发现自己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他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有丁点内力,但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这具肉身所蕴含的无穷能量。他以为是自己大病未愈太过于虚弱,也没有太过多想。
    仍在归途上的路晴总算接到了路家密探关于罪州城的消息,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路晴便邀请曾锐一同听取,听完了全部消息的曾锐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一股杀意肆意浮动。
    “九星,我势必杀你!”曾锐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并不知此时的易达已经苏醒,满腔怒火无处释放,固若金汤的罪州城是如何让人家打的支离破碎的,密探也无从得知。曾锐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易达刘翰林胖子王三人给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可这才转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整个罪州军的根基竟然折损超过半数,如此打击曾锐如何受得了?眼前一黑,他再次昏了过去。
    半月之后,狮虎兽拖着马车返回了罪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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