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曾锐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几日刘翰林深夜孤身一人上门,没有任何婉转开门见山的说的便是城防驻军的事儿。
    他直接说自己能力有限,要完全掌握城防军根本就做不到。
    愿拿出一定的筹码,将城防军的大部分权利交在血色的手上。
    除了由他指派的人来担任名义上的主将以外,愿将副将的位置让出来交给血色。
    至于城防军的收入除了必要的军需开支外,可与血色平分。
    对于插手城防的事务,其实曾锐早有打算,要不然那日也不会让小老鼠在桌前端茶倒水来回跑腿。
    目的便是给他刘翰林留下个印象,为插手城防安插人手打下一个好基础。
    可让他没能预料到的是刘翰林竟然有如此魄力,要知道罪州城其实赋税并不高,真正来钱的营生就是城防。而刘翰林愿意将这块饼公然的摆在桌面上来与自己平分。
    试问如果他曾锐坐在刘翰林的位置上,他做不到将这利益拱手送人。
    人家主动上门说起这事儿,曾锐自然没有拒绝之理。一口应下之后,刘翰林便起身离开,只说改日再详谈细节。
    第二日一早曾锐便找到了胖子王和小老鼠,示意这事儿交由胖子王与小老鼠两人去处理,至于到底是胖子王还是小老鼠去当这名副将也让他们自行商议。
    曾锐到了突破锻骨境的节骨眼上,这罪州城暂时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他也终于有时间能够潜心修炼,准备一举突破锻骨境了。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
    血色各项收支稳定,人员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补充,就罪州城而言已经趋向于饱和。
    而血色一直着重发展的城外城,并没有因为接手城防而放弃。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大量初来罪州却无法立足的人涌入。
    俨然也有了一般小县城的规模,城市的发展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逐步推进。血色很有信心,在血色不倒的情况下,终有一日能将城外城全面推广开来,不说堪比州城,至少也不能逊色与一般郡城。
    而关于曾锐自己同样有好消息传出,积蓄已久的力量一经爆发一举突破到了八阶锻骨境。
    不过并没有如同张鹏一般,入境即巅峰。八阶锻骨境相比于锻骨境巅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对于这样的结果曾锐还是颇为满意的。
    曾锐修炼的时间本来就不如张鹏长,论名师指点以及多年的累积来说,两人的差距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再言之,曾锐经过仙人抚顶洗精伐髓之后,如果将人体比作容器的话,那较之前而言曾锐这个容器起码要比之前大上了三四成。
    所以没有一举突破到锻骨境巅峰,完全是在曾锐自己的预料之中。自突破后他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站了起来,感受着由突破带来的力量。相较于健体境,锻骨境更像是修炼一途初窥门槛,内气在体内自行循环,这算是一个源源不断的小周天运行。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自成小周天,可使得后天精气不断凝实。
    刚刚突破曾锐同样难掩兴奋之气,自一人在密室之内打了一套虎形拳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就连呼吸都始终保持着十分平和的状态。
    说起来,突破修为最让曾锐感到高兴的并不是身上这股好似无穷无尽的力量。而是这些年来曾锐一路上突破重重难关,多次险象环生。探他人不敢探之绝境,取他们不敢取之重宝,眼下总算是苦尽甘来初见成效了。要知道曾锐并不是一名修炼天赋有多突出的绝世奇才,他的天赋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稍稍强上那么一筹,可他却能在短短数年之间一举突破到八阶锻骨,这可是很多武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要是放在一县之内,八阶锻骨的修为已经足以被当地乡亲们当做是绝世高手供他们仰望了。这修行路上,曾锐也曾感到过迷惘,见身边的人一步步突破跨山过河毫无阻碍,而自己却被困在健体境上始终不得寸进。那种明明自己同样努力过,但却因天赋受限拍马不及的不甘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懂的。
    而曾锐虽然天赋平平却身为血色头马,他知道要想做掌舵人除了在大事小事上能够沉着冷静的应对之外,同时你还得拥有让底下人能够服气的实力。为此,他一步又一步去挑战不可能,一次又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赌上自己的性命去做那常人不可及的突破,终于到今天他算是小有所成了。
    就如同是那久居黑暗之中,总算能见到前路上有淡淡微光闪烁,虽还谬以千里但至少看得到希望与目标了总是好的。人这一生最可怕的便是迷失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又如何能够打破枷锁不再浑浑噩噩度过此生。
    曾锐知道自己再窝在密室里不会再有突破,修行一途不但得勤学苦练同样还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凭借自己的人生感悟顺应天道冥冥之中蕴含的奥秘,方可真正达到彼岸。生而为人,曾锐除了修行以外同样还有不少俗世之中的琐事困扰着他,罪州城血色是自己与兄弟们的心血,自己作为当家人若是不多多操心也不会有多少人比自己更加关心了。
    这闭关一眨眼便是两月之久,按理说无论是罪州城的各项事宜还是城外城的发展建设都应该已经有条不紊的趋向稳定了,不需要他操心考虑了。这一次出来他主要关心的问题是,城防军的问题胖子王和小老鼠是否已经和城主刘翰林协商解决了。虽然血色目前已经可以通过罪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各项营生达到敛财的目的,供养兄弟们已经不成目的了。
    可这世上同样也没有多少人会嫌自己钱多的,更何况曾锐心有锦绣河山,他想做的可并不知道占据罪州城这一州之地。他要做的最少也是能在南地高层之中平起平坐,与各路诸侯王能够在同一桌上说话,而不是自己低三下气犹如人家守门犬一般只能摇着尾巴向人乞求。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若是都做不到与诸侯王同等实力,自己又如何能够调查清楚梁村惨案,怎么能够将首恶诛灭,让那些犯下过滔天罪行之人血债血偿呢?所以现有的这点银钱,如果说真要用在开疆扩土上,其实压根算不得多少财富。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便是银钱!
    古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何意?大军的一举一动,消耗的便是大量银钱,无论是从军需物资还是在战后补给与战争结束的抚恤工作上来说,没有任何一个方面能够缺的了银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这世上有很多时候,没有钱便是寸步难行。
    城防军能够让血色这群年轻的战士们能够有一个固定的岗位当兵吃粮这是最好的选择,相当于是用城防收入来替自己养着精兵这等好事儿可遇而不可求,曾锐能够碰到当然想要抓住。再言之,除了必要开支之外,刘翰林还愿意将收入与血色平分,可不要小看这不到四分之一的入城费,每日来最少也有的数百人进出,长此以往这便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之后,曾锐就是血色版图不再扩大,但多养上几百人也不打紧,有这个经济条件能够做得到,有钱就是硬气。
    而曾锐走出密室并没有发现小老鼠等人,见面前路过之人皆是行色匆匆,好像手头都有着要紧事要处理,曾锐便不想在镖局之内随便拉一个人问问这两个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既然大家都这么忙,那干脆自己出去逛逛,毕竟耳听为虚只有自己眼见才为实。
    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刚到巳时,这正是大街上最热闹的事情。沿街小贩自街道两旁摆放着自己的摊位,见行人路过总会替自己高声吆喝两句,买不买都不打紧,做生意急不来,可以瞧见这群小商贩们的心情都还不错,看来最近罪州城里还是颇为平静的,至少没有影响到底层的老百姓们连生活都过不下去。能够安居乐意,富足生活自然便是好事儿。
    曾锐再往前走两步,便可以见处处酒楼里伙计们正在为中午营业做准备,忙里往外跑上跑下深怕自家掌柜的责骂再扣上自己银钱那可就好几日都白干了。
    一路走一路瞧,曾锐不由得的有些感叹,实话实说,就目前的罪州城而言,要比两年多以前自己初来乍到时好上了太多。那是的罪州城各行各业都掌握在三大家族之中,平民百姓就好似那待宰羔羊,至于三大家族何时挥起屠刀,则完全由他们的好坏心情决定。至少现在的罪州城,百姓们不再害怕祸乱何时会殃及自身,所拥有的一切会化为泡影,能知足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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