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过头来看看棍爷,棍爷牵着姑娘一路狂奔赶到了医馆。正看到小老鼠一脸戚戚然正在医馆里忙里忙外东奔西跑,连自己来到了他身边都没有察觉出来。
    没办法只得自己主动喊他一声了:“小老鼠!”
    这时小老鼠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棍爷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想强迫自己挤出点笑容来却怎么也挤不出。
    “行了,我们之间没必要弄这些假客道了,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棍爷瞧着小老鼠这滑稽样忍不住抢着问道。
    而原本还有些茫然接近木然的小老鼠听到棍爷的话,转瞬间眼眶就像是拉不住闸的大坝一般,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虽然这段时间跟着领头的情,接触到了很多原本完全接触不到的东西,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尤其是突然之间忽逢大变,一下子血色管事的人都找不着了,失去了主心骨一切都靠自己弱小的身躯强撑着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棍爷回来了,自己一直忍着的那股委屈劲自然一下也就全都给冒了出来。这一下倒是把原本焦急的棍爷给搞懵了,我就问你句话你哭个什么劲呐。
    正当棍爷等不及打算再次询问时,小老鼠嗫嚅的开口道:“除了凯哥祥哥还在救没有脱离危险期以外,亮哥雄哥他们四个全死了...”
    这一下则让有所心理准备的棍爷猛地一怔,自己已经想过这一次肯定会有兄弟要走,但是没想到竟然死亡超过了半数甚至仅有的两名幸存者到现在都还生死不知。
    自从棍爷在罪州城安家落户之后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气血上涌,眼睛变得血红。站在他身边的小老鼠看着棍爷这怒发冲冠的模样,眼神都变得略微有些呆滞。
    棍爷咬着牙压着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小老鼠问道具体的情况,其实小老鼠知道的还不一定有棍爷多,从镖局门口忙里忙外开始小老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探情况,自己能做的无非就是为了几位哥哥的病情东奔西跑罢了。
    棍爷和小老鼠做过一番交流之后并没有得到新的有用线索,自己现在唯一可以掌握的事情便是出手之人必定有徐如徐易,那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个人必须是要找出来的,杀人偿命自己的兄弟不能白死。
    事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人给救活。棍爷吩咐了小老鼠去一趟罪州蜂楼,看能不能从那里查到关于徐如徐易的消息,按理说他们这种级别的武者蜂楼里的资料很少会有,就算是有所记载大多也就是一笔带过。可现在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出了这样的事情,棍爷走的第二步也绝非常人,他跑回镖局里先看过我的情况后,跟自己这刚勾搭上的双修伴侣商量道:“芹芹,我们这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一切无事那我自然会抓紧时间陪你。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还让我跟你一起风花雪月我确实是做不到了你知道吗?”
    这名被称呼为芹芹的姑娘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看着芹芹应下后,棍爷长出了一口气,就怕有些不懂事的姑娘在这种时候还非要出来作妖。自己这沉寂了好几年后才刚刚冒出的一点想法,可不希望就此打住。
    “现在咱俩在一块估计已经被很多有心人所看见了,你要是在罪州里独自一人的话我怕有些下三滥的会对你出手。你是要做我双修伴侣之人,我应该保护好你的安全,可现在确实是抽不出人手来特意保护你。
    芹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就留在血色有时间也照顾照顾我‘大哥’毕竟他也昏迷了这么久,我们血色都是些糟老爷们儿,一些精细活很照顾不来。二来这里算是罪州城相对安全的地方也不会有宵小之辈敢来犯。”棍爷又开始耐心的做起了芹芹的工作。
    芹芹倒是没有马上作答,而是被棍爷的那句双修伴侣弄的羞红了脸,心中想这才刚刚认识没多久,在这罪州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血色棍爷就已经将自己认定成了这一生的双修伴侣。女人嘛,也不管男人的这张破嘴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故弄玄虚又或是特意哄骗,凡是甜的也不管真假总会有些受用。
    接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询问道:“我在这儿,那你到哪里去呀?”
    棍爷难得的露出了较为温情的一面,笑了笑说道:“我们的人伤了不能白伤,死了的人也不能白死,赔偿需要有人赔偿,陪葬同样也需要有人陪葬。而这一切总需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嘛。乖,听我的话你就安心的留在这儿,要不了多久阿锐醒了,这罪州也彻底平了我就带着出去逛逛游山玩水好好瞧瞧这大好河山。”
    画饼充饥其实是一门挺有学问的事情,毕竟你想要人家相信,那你的憧憬至少得有所依据,不能胡编乱造瞎骗人。棍爷其实并不是这一方面的行家,甚至连老手都算不上。因为棍爷这人直来直往不屑于去做出这种事来,所以他如果突然一下给你画饼那你还真分辨不出真假来。
    叫芹芹的小姑娘很明显被这个成熟老男人给骗住了,眼中洋溢着来自爱情独有的幸福喜悦,高兴的连连说好。
    攘外必先安内,棍爷看到自己这家里的事差不多都解决了,跟现在负责血色镖局安保的林卫嘱咐了一声这是他媳妇之后摸摸了她的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步走出了血色镖局。
    这一日的罪州城,远没有前几次的动荡不安完全没有任何的高层变动,但却更让普通老百姓们感觉到恐惧,感觉到真实。因为血腥的杀戮完完全全都来自他们的身边,这一整个白天罪州城的厮杀除了棍爷在赶路以外就从来没有断过,至于为什么赶路?那自然是赶着去杀人。
    凡是与徐如徐易有过来往的人,在这一天都遭到了灭顶之灾。棍爷将自己最为暴虐残忍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罪州城所有人面前。
    最早动手时,棍爷只是杀了一些与徐如徐易交往密切之人,杀到正午时分已经开始杀起了但凡和徐如徐易有过来往的人,到了下午时已经无关乎徐如徐易的事儿了,而是整座罪州城里还存在的势力,不管你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都会被棍爷找出来然后屠戮殆尽。
    一人一刀杀整座城,没有人统计了这一日里罪州死了多少底层的小混混。据棍爷自己的描述,在上午时我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砍断了十七把刀,也记不清自己割下了多少个人头,到了正午自己就已经麻木了,想做的便只是把该杀之人杀个干净。
    在自己都已经拉起了旗号之后,还有人胆敢冒犯自己的兄弟,那立威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这天非要遮我眼,我便干脆提刀这天,用手中刀也未尝不能够杀出一片朗朗晴天。只要我把这罪州城里的势力都扫干净了,一次性杀到他们胆寒了,那他们肯定就能老实很长一段时间了。
    话糙理不糙,其实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即便危险临近,可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人们早做打算的属于极少数,而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这危险也降临不到自己头上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棍爷这一次的做法却完全不一样,人我杀尽谁也别想侥幸,也正是这一战对于其他各方势力而言可能是一场无妄之灾,但棍爷杀爽了气出了,虽然仇还没报完但好歹这个事也能先稍稍放在一边了。
    事后的一次交谈中曾锐问棍爷,为什么使用的刀而不是棍时。
    棍爷先是笑了笑说道,因为刀更方便,棍要杀人消耗的力气大多了,自己要是用棍杀人的节奏都得放缓几分,估摸着可能一天杀不完。再说了,刀随处都有捡,钝了断了再换一把便是,棍可不行,要是材质太差的还经不起自己两下挥。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自己本来就已经做了要杀很多人的准备去,要是用力过猛把自己的兵器给打断了,那自己岂不是得心痛好一阵子?
    还好自己一开始的思路是对的,想着自己这一路会杀很多人,可越杀到后面时自己便越上头,最后心想干脆抓住这个计划把整个罪州城里所有的异己给他一次都铲除干净得了。
    才导致了最后所谓罪州城处处是战场,血腥味绕梁而不散,一个人定下罪州城的归属,保证了血色所拥有的话语权,也让鳄鱼看到了我们的实力,在罪州城你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们有实力的不说,你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你将这蛋糕送到人嘴巴,有人敢下口的。
    一身正气的冷面汉子化身成了来自地狱的恐惧魔王,所过之处无人不小心翼翼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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