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多天内众人一直在地窖内养伤,除了睡觉外的其他时间他们可以在酒庄内自由活动,每天除了正常的练功以外也很少做其他的事情。米哥仅仅只在酒庄内待了一个白天,据刘建说米哥身上的刀伤太重酒庄内虽然有自己的医师可是并没有把握能一定救活当晚就送到了一处靠得住的医馆去秘密治疗了。
    忘记说了,叫刘建的就是接大家进门时的大汉准确的说其实是个大胖子更为合适。他其实颠覆了曾锐心目中一直以来以貌取人的标准,曾锐一直觉得像他这种满脸凶相的人都是很难相处的,结果不然他性格很温和如果非要找一个相似的人那他跟大泰很像都是那种随你怎么样他都不会发脾气的人。
    曾锐一直很好奇蟒山的接头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性格后来通过交谈中我才知道最早的时候是他爹作为接头人但前两年他爹因病去世后他才接手,对于接头来说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大概就会几句暗语并且他爹临终前跟他说一旦对过暗语后一定要尽全力提供帮助重要的情况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作为接头人的第二代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所以那股草莽劲早就已经淡到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也没想到自家的一个酒庄原来还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闲聊的时候他经常会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大概都是问些江湖上的故事,到底什么才算的上高手啊,高手对决是不是都要先饮上一大坛子烈酒才会出手,还说他这辈子估计是当不成高手了,虽然从小在酒庄内长大可自己要真一坛酒下肚别说是高手对决了连路都会走不动了。
    后来才得知,他二十来岁的年纪很少在外面走动,就连镇子都没有离开过,他眼中的江湖除了家里那几本杂书便是酒庄对面那家小饭店的一名醉汉常客了再不然就是一些过路的游侠好汉了,每当有这种游侠好汉在门口的饭店吃饭饮酒时他总会备上些铜钱坐在他们相邻的地方,也不交谈怕多生事端他们说什么自个就听什么。
    原来他爹还说成年之后就允许他出去游历一番见见世面可没曾想他才刚刚过了成年礼他爹便长病不起了接着不到一年光景他就成了这酒庄的当家人,在想出去亲眼看看江湖就只能在每天的梦中了。
    而蟒山人将他当做是自己人,在他闲暇时凡是他问,众人便说,在他眼中蟒山人就是那江湖上的大侠这一次完全是遭了贼人所害所以才留在这治伤要不是他没学过功夫定要与他们同去讨回这个公道。
    他们的到来让他对整个江湖有了全新的了解,原来江湖上除了那威风凛凛的侠客更多的是为一口饭吃玩命的可怜人,不觉间连游历江湖的梦想也冲淡了几分。
    对了,米哥被送回来了,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也亏得是米哥身体好要是换个寻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光流血都流死了。虽说这一劫算是过去了,但米哥这样的伤势要想下地走路起码都还得两个月。
    米哥没有和我们一起住在地窖里,他躺在刘建安排的房间内只有偶尔官兵巡查的时候他才会被他们一起抬到地窖内躲藏。
    刘建安排了信得过的伙计每日来就蹲在酒庄外的角落里一有官兵立马回报酒庄,蟒山人再迅速转移就通过这样的方式他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但很奇怪的是据刘建的打探竟然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按理来说不管是坤城佰辰山庄的那一战还是城外由老李带头的那一战动静都相当的大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就算有人想要封锁消息不让它扩散的太广太快也不应该能够拦住这些口耳相传的老百姓才是啊。
    可是刘建的打听结果竟然是一概不知,既不知道佰辰山庄门口三爷是否突出重围也不知道李舟宇他们城外一战是否有人幸存,唯一知道的就是有官府通缉的逃犯到了附近,画像上有三爷有米哥有老李那换一句话说是不是可能大家都逃了出来?
    刘建还告诉众人,别说他们这个小城了乾坤两城连着京州所有的城门全部都锁了,每一个人想要通过城门都需要出示凭证,这是他生下来到现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可是他这么说,众人都有点心凉了,毕竟他说的身份凭证我们这群人一个都没有,大家要不就是蟒山上从小长大的土著要不就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哪来的凭证。整个京州称得上戒备森严,城防营与官府的人每日都在街上巡查,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反正米哥的伤还需要养很久这暂时还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
    每日就当做是日常的操练,刘建有时间的时候也会跟众人一同学习,他们也教了他很多简单的招式,每当操练起来他比我们精神头还足。
    一天我们正在酒庄内晒谷场上操练时,蹲在门口的那名小伙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了大声喊道“大家快躲起来,刚不知道是哪的军队来了很多人,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听到话,大家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向地窖内撤离了,收拾兵器的收拾兵器,抬米哥的抬米哥,毕竟搜查他们也不是第一回碰到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刘建和城内的官兵也算是相熟所以每次也没有太过为难也就是走走过场也就过去了。
    在官兵进门之前众人也就全部躲进了地窖内,将米哥围在中间米哥还处于一个昏睡的状态里。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隐约听到酒窖上刘建与另一人的交谈声。
    刘建:“军爷这就是我们的酒窖,底下味特大还没光又摆的乱七八糟的您就甭看了吧,在把您这一身衣衫弄脏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另外一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那么多讲究,你赶快把酒窖打开。”
    刘建:“成,那军爷您跟着我身后小心点,里头乱您可别磕着碰着了小的我担待不起。”
    另外一人:“哪那么多话,你赶紧的。你们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扫一眼就上来。”
    另外一群人齐声应道:“是!”
    完了,这一下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迅速从酒架上拿起自己的兵器。
    曾锐将声音压到极低说道:“人下来了,骆哥你第一时间将他控制住,我往上冲大家跟紧我,刘鹏你们几个抬着米哥,听声音官兵大概也就十来个人,如果可以就全杀了那我们还有时间跑,如果人数太多那就是咱的命了能跑几个是几个。”
    大家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建打开了酒窖门,缓缓的往下走还边说道:“军爷您看味这么重,哪里藏的下人啊,不然咱还是上去吧,你们一来我就吩咐人弄了一大桌酒席你们军爷也辛苦了一天了留在我这吃顿便饭好了。”
    那名军爷也许是不耐烦了对着刘建就吼道:“往下走!少啰嗦!”
    接着刘建就极不情愿的走了下来我们可以看到他的面色十分惨白,后面跟着一位一身戎装的年轻军官,只是这名军官看上去极为面熟。
    骆晨勇在军官下来的一瞬间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按骆晨勇的手劲出手那军官也就差不多了。
    在那一瞬间曾锐突然想了起来,这名军官自己确实见过,在我们初到京州城时肉龙给我们递纸条的那名随从便是他。
    曾锐连忙喊道“骆哥,等等,快松手!”
    骆哥一脸诧异的看着曾锐,但还是松开了手。
    军官并没有立即开口大声呼救而是扭了扭脖子后看着曾锐和阿龙,小声说道“竟然真的是你们,你们真的上了蟒山。”
    “对,是我们,肉龙还好吗?”曾锐问道。
    “小王将军自然很好,我来的时候小王将军还特意嘱咐过我万一遇到你们怎么办。”军官回道。
    酒窖上方有人问道:“宋爷,您看完了吗?”
    军官对着酒窖的口子大喊着回道:“看完了上来了。”
    军官又对着我小声说道:“你们留在这别动,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说完也就径直走上了楼梯,骆晨勇还看着我做了一个询问是否动手的手势曾锐只是摇了摇头,在看看刘建那张胖脸上已经紧张的挂满了汗珠,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跟着往上走。
    大家的警惕并没有放松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连曾锐和阿龙也没有例外毕竟人心隔肚皮,更何况这可不是一点蝇头小利,现在他们这群人可是被全京州通缉了尤其是米哥各个闹市区都还挂着他的画像。
    要是把他们全抓了这可以算上是一份天大的功劳了别说升官发财就算是跟京州城主求个杂号将军问题都不大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酒窖上传来了两重一轻的扣门声这是我们和刘建约定的暗号。敲完后,刘建快步走了下来,拿着酒缸灌了一大口酒说道:“他们全走了,锐哥那当兵的信不信的过啊。”
    曾锐摇了摇头,“他信不信得过,我也说不好,我和他就见过一次面,他那时候还是我兄弟的一个随从。况且这么大的一份功劳摆在任何人面前,都得思索一下何去何从吧,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
    大家听到曾锐的话,也一下都没接话,应该都在思考这件事了。
    骆晨勇从边上搭了句话:“行了,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现在米哥也走不了,就算能走庄子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我们能往哪走。”
    “就这样,现在根本就没得选了,信了那个军官的吧,是生是死就在他一念间了。”曾锐回道。
    阿龙叹息道:“锐哥,这种把自己的命运掌握我在陌生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谁说不是呢,把自己的性命压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做赌注换谁都不会好受吧。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选择了这条路不甘愿做个普通人那就得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啊,赌赢了活过这一次,赌输了那也是命没什么好怨的。
    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众人又过了三天,这三天又经历了一次搜查,曾锐真不知道为什么京州会对这件事如此重视,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了还不见撤销,难道自己一行人只要一日没被抓京州的戒备就一天不解除吗。
    第三天子时,那名军官穿着夜行衣敲开了酒庄的侧门一个人走了进来,门口望风的伙计因为刘建交代过一步步领着他下到酒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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