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郎心中一惊,他复又呛的抽出了鞘中的剑。长剑果然只剩下了剑柄,剑身却被眼前的白衣青年折断。
    宫三郎使剑是极快的,因为奔雷十三剑讲的就是快若奔雷。可是他方才分明没有看见白衣青年出手,自己手中的长剑如何会被他在刹那之间折断?
    面色一变,他看着戚天行道:“你是谁?”
    戚天行笑了笑,道:“我是扇庄庄主天云的朋友!”
    宫三郎道:“你说你是我伯父的朋友?”他沉声喝道:“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到通州又有何事?”
    宫三郎几乎怀疑那金十三便是被戚天行所杀,因为他发现眼前的白衣青年实力实在高的可以。虽说自己看不透他的修为,但想来他的实力绝不会比自己父亲要低。
    戚天行道:“我自然是从扇庄赶来,护送谦谦过来的!”
    宫三郎眉头微蹙,他如何会轻信戚天行的话?旁边的岳碧也笑道:“宫三郎宫三少爷,你不想看看你的妹子?”岳碧媚笑,当真妖娆至极,只是瞬息之间便让众人双眼一亮。她不笑则罢,一笑倾人城!
    宫三郎双眼一亮,只是瞬息之间却又做出了一番翩翩公子的姿态。他随着岳碧朝着桌旁的谦谦望去,依稀间能瞧见当年谦谦年幼时的模样。他自然痴长谦谦几岁,年幼时跟随父亲一起拜访过天云,所以大体上还是能够认得谦谦的。
    女大十八变,谦谦自然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儿。他缓步走到谦谦面前,轻声道:“妹妹可好?”这句话说的又轻又柔,声音也有些许的颤抖。显然他早已知道了扇庄的变故,所以也暗自为谦谦不幸的遭遇有些哀伤。他只唤了一句,谦谦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又唤了几句,谦谦空洞的双眼这才有了些许神采。她愣愣的看向了宫三郎,良久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是宫三哥么?”
    宫三郎心中一喜,毕竟谦谦还是记得他的。他当即道:“是我,我是你宮三哥!”
    谦谦初见了亲人,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泣着道:“宮三哥,我爹,我爹死了!我爹死了!”
    宫三郎当即道:“我晓得,伯父是被白魔害死的。你放心,三哥会替你报仇!”
    宫三郎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看的戚天行也是哑然失笑。这翩翩少年虽然一腔正义,但难免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宫三郎的所作所为自然也被岳碧瞧在眼里,她表面上虽然替谦谦和宫三郎欢喜,其实心中却暗自不屑宫三郎这样的名门子弟。她走到了谦谦身旁,用罗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淡淡的道:“好妹妹,如今你也见到你三哥了,该欢喜才是。宫家是名门世家,宫雷老爷子使得一手好剑法,将来替你报仇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她轻声安慰,瞬间博取了在场众人的同情。所有的人恐怕都以为这女子是个既美貌又温柔的仙女,殊不知其实真正害死扇庄的人却是就是她。
    戚天行心中冷笑,却不好当面点破。他自然极为不屑岳碧的做作。但又不得不承认,今后洗脱罪名还需要靠她。
    谦谦只管哭啼,宫三郎也不好替她擦泪。倒是岳碧,此刻却俨然一副大姐的样子对她关怀备至。一时之间,金十三的死晾在了一边。宫三郎转身对着为首的汉子沉声道:“快传信回府,就说谦谦小姐找到了,三少爷正护送着她行走在回府的路上!”
    为首的汉子当即点头,宫三郎思想了一阵,又道:“去雇辆极大的马车来,我爹爹肯定想念谦谦想念的紧,我们得早点儿赶回去。”
    说完话,他这才看向了戚天行。
    此刻的戚天行穿着一身白衣,只是白衣只是粗布而制,看起来虽然干净却未免显得寒酸。他宫三郎是名门子弟,自然眼里对戚天行并不太瞧得上眼。不过他又能看出戚天行伸手不俗,只好拱手道:“前辈既是伯父的朋友,一路上谦谦又多蒙前辈护送。还请前辈一同随晚辈上路,去府上下榻!”
    戚天行呵呵一笑,道:“那使得,那使得!”其实他又何尝看不出宫三郎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敬意?更何况自己先头当着众人的面折断了他的剑,害他丢了面子,他不恭敬自己那也毫无干系!
    宫三郎随意和戚天行说了几句,这才转过身看着谦谦道:“妹妹先上房歇息,明日里我们正好启程!”
    谦谦点了点头,被岳碧搀扶而起,她盈盈朝着戚天行一拜道:“这一路上谦谦失礼了,谢谢前辈!”
    戚天行一愣,当即苦笑着搀扶起谦谦,摇了摇头。岳碧不禁有些想笑,道:“人家给你好好的尊敬你,你倒不好意思了!”
    戚天行苦笑道:“若她对我又吵又闹我反而还觉得自在些,她对我这么礼貌我反而觉得有些约束了!”当即看向宫三郎,沉声道:“杀死金十三的凶手并非小四,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你,信不信我?”
    宫三郎当即道:“前辈说的话宫三郎自然信得,既然前辈开了口,那便饶了小四的性命!”
    小四当即朝着戚天行磕头谢恩,戚天行见状也没说什么。宫三郎寒着脸看着小四道:“今天前辈和妹子要在这儿歇上一夜,你们最好不要打扰。帮我带来的马养肥了,明日里我们也好上路!”
    小四当即起身,恭恭敬敬的答应了。这才慌慌张张的牵着金十三的老婆跑向了后院没了踪影。
    宫三郎叫随来的壮汉一起在客栈外面等候,十数个精装的大汉齐齐穿着黑缎子的服饰站在客栈门口看起来好不威风。
    戚天行入了客房,关上房门。眉目一闪,心中却在思索着宫三郎今日劈出的那一剑。
    那一剑的威力戚天行极为清楚,宫三郎的那一剑足以力斩合体后期高手的头颅。就算是出窍期的高手,在那一剑之下也会受伤。
    “这一剑快若奔雷,速度比谦谦使得那一刀法却不弱。但‘奔雷十三刀’走的却是‘雷’字诀。剑光之中带着雷电之光,而天烽的那一刀,却更冷!”
    戚天行右手一晃,一柄铜黄的佩刀出现在了手中。刀鞘之上刻画鸟兽,刀柄三寸多长。戚天行呛的一声拔出佩刀,寒芒一闪,刀身早已化成电光!
    戚天行双眼看着佩刀刀面,冰寒雪亮的刀面之上映照出自己明亮的双眼。
    天烽十一刀之中,第一刀便是拔刀!这一刀戚天行曾见谦谦使过,也亲手尝过她那一刀之力。
    要想出刀,必先拔刀!想来,这便是天烽十一刀的第一式之要诀了。
    戚天行摒弃了自己全身的修为,不让真气驾驭佩刀。他先将佩刀插入刀鞘之中,而后左手持着刀鞘右手紧握刀柄。双目之中蓦然泛出寒芒,只听‘呛’的一声,一道白光一闪而逝。却再看戚天行,他根本身体丝毫未动。右手已然紧握着刀柄,宝刀犹似未曾出鞘。可是他若未曾拔刀出窍,先头的那一闪白光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戚天行苦笑道:“单凭着自己的猜测显然炼不出这拔刀来,可我又如何能去问谦谦?戚某虽然不耻于抢夺别人的功法,但是偷学也并不可耻!”他‘唰’的一声又拔出刀来,这一次闪现的并非是白光而是电芒。淡蓝色的电芒一闪而逝,再看戚天行依然似乎没有拔刀。
    之所以没有看出他拔刀,只是因为他出刀太快!所以旁人根本没有看到!
    这第一刀戚天行使得是天烽的刀法,而第二刀使得却是宫家的剑法。虽然两次出手都只是凭空揣摩,但却也有了一丝神韵。
    两者出刀虽然近乎相同,但天烽的刀法更诡,力在一击毙命。而宫家的刀法则更重于猛,力在一击重创敌人。不过两者相同之处便是第一刀便要快!快的不可思议,让人来不及防备。
    但依着戚天行看来,天烽的刀法更讲求一个快字和一个诡字!若刀法不快,则不足以先发制人。若刀法不诡,则不足以出奇制胜。这样的刀法需要使刀的人全身心的投入刀上。而宫家的剑法更讲求的是修为之力!如果天烽的刀法讲求的是先发制人,那么宫颈癌的剑法更讲求的事后发制人。两者虽然貌似相同,但却又走着不同的路子。
    收好了佩刀,戚天行叹了口气。他躺倒在床上,心中又思念起了桃菲菲来。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
    想起过往的画面,总能让戚天行本来寂寥的心得到了充实。他虽然一直孤身一人,但却并不孤单。因为一个人若有了爱,那便不再会孤单了。
    戚天行眉头微蹙,心中又隐隐有了一丝的担忧。他不晓得,桃菲菲起死回生之后是否还依然记得自己!
    叹了口气,戚天行也只好决定等走出东方墓后先解决小姐的事情。而后再去求师尊运魂子一起对付旱魃,只要灭了旱魃,到时候齐聚天下各路英雄。在凭着自己的轩辕弓,定然能突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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