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好女人?”
    顾怀陵上前一步,直直对上黄世泽,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应该如黄夫人一般,上能伺老,下能抚幼,内能安宅,外能挣银,是吧?”
    黄世泽面带得意点头,“确实。”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一个温顺有钱能干的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手,自己只管吃喝玩乐,一切都有她管
    顾怀陵微笑,然后故作疑惑道:“嫂子这般能干,那黄大人您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事吗?”
    传宗接代延续了血脉这就是我的事了!
    但黄世泽要脸,他知道这话一出自己肯定会被嘲笑。
    只是不等他想法辩驳,顾怀陵就接着道:“黄大人确实该担心被带坏,毕竟嫂子一旦被带坏,最难过的就是你了,除了一身皮肉,黄大人你什么都没有。”
    “吃软饭可耻,比吃软饭更可耻的,是软饭硬吃,望黄大人明白。”
    “噗嗤。”
    “哈,哈哈……”
    好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黄世泽可是人人都知他是软饭男,偏偏他总是一脸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除了那下三寸的棍子,你还做了什么?
    果然就剩一身皮肉了。
    黄世泽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顾怀陵的手都在抖,“你,你……”
    辩题,三日前已经公布,想来你们也已经有所准备,今日所言无关身份只谈对错,开始吧。”
    名乾帝话落,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并没人当这个出头鸟,等了片刻后,兰台章站了出来,他的名声够声望足,由他来首言,也没有人不服。
    兰台章:“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让,那老夫就厚颜来抛砖引玉吧。”
    “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您才是玉。”
    “就是就是。”
    在座的不乏他的学生和好友,自然要恭维他的。
    兰台章笑着摆手,退让了两句,神情一正,进入了正题。
    “我认为,女户是可行的。”
    他抬眼看向对面明显面带不满的那群人,继续道:“日轮国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们的国情就是如此,如今既然已经愿意投诚,这只是个小小要求。”
    “如何是小要求?”
    出声的是凤楼,他已白发苍苍,和兰台章名声相差无几,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他,凤楼半点不惧兰台章。
    声音落地有声。
    “既有投诚,自然顺服我大周国情,今日他提个小要求,明日其他国家再提要求,个个都答应,那咱们大周的国情又何在?!”
    “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要拒绝,免得他人得寸进尺。”
    兰台章:“凤先生未免过于严厉了,人家既然已经投诚也拿出了诚意,您这一点口风不让,若日轮国的女人暴.动联合反抗,而且那边登基的是女皇,这本来可以避免的战争却爆发了,到时候您去上战场?”
    “日轮国再小也有数百万人民,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到时战士血流成河、稚儿流离失所、老父无所依,谁来承担这一切?”
    凤楼寸步不让:“他们的国情本来就是错误的,既是错误,就要纠正,哪怕血蹄踏之。女子何德何能和男儿一样地位?相夫教子乖巧听话才是她们的本分!”
    “没错!”
    凤楼这话一出,很多人附和。
    “先生说的太对了,女子本就柔弱,何必把她们放在阳光下暴晒?”
    “只在家里好好呆着便罢了。”
    “这天地阴阳互相调和,男子要做的就是顶天立地,而女子最重要的责任就是生儿育女,如今提这女户,是本末倒置了。”
    …………
    ………………
    “就该以血镇压,最好那些女子都杀光,她们本不该存在这世上,若她们留着,心都是野的,便是归了我大周也肯定有二心,说不定还把我们这边的好女人都带坏了!”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顾怀陵瞬间抬眼看向那人,好巧,还算是个熟人,这人正是顾怀陵的邻居黄世泽,在刑部任职,同六品。
    虽是邻居,但并无往来,因为这人的某些行为,顾怀陵无法苟同。
    “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好女人?”
    顾怀陵上前一步,直直对上黄世泽,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应该如黄夫人一般,上能伺老,下能抚幼,内能安宅,外能挣银,是吧?”
    黄世泽面带得意点头,“确实。”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一个温顺有钱能干的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手,自己只管吃喝玩乐,一切都有她管
    顾怀陵微笑,然后故作疑惑道:“嫂子这般能干,那黄大人您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事吗?”
    传宗接代延续了血脉这就是我的事了!
    但黄世泽要脸,他知道这话一出自己肯定会被嘲笑。
    只是不等他想法辩驳,顾怀陵就接着道:“黄大人确实该担心被带坏,毕竟嫂子一旦被带坏,最难过的就是你了,除了一身皮肉,黄大人你什么都没有。”
    “吃软饭可耻,比吃软饭更可耻的,是软饭硬吃,望黄大人明白。”
    “噗嗤。”
    “哈,哈哈……”
    好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黄世泽可是人人都知他是软饭男,偏偏他总是一脸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除了那下三寸的棍子,你还做了什么?
    果然就剩一身皮肉了。
    黄世泽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顾怀陵的手都在抖,“你,你……”
    黄夫人一般,上能伺老,下能抚幼,内能安宅,外能挣银,是吧?”
    黄世泽面带得意点头,“确实。”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一个温顺有钱能干的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手,自己只管吃喝玩乐,一切都有她管
    顾怀陵微笑,然后故作疑惑道:“嫂子这般能干,那黄大人您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事吗?”
    传宗接代延续了血脉这就是我的事了!
    但黄世泽要脸,他知道这话一出自己肯定会被嘲笑。
    只是不等他想法辩驳,顾怀陵就接着道:“黄大人确实该担心被带坏,毕竟嫂子一旦被带坏,最难过的就是你了,除了一身皮肉,黄大人你什么都没有。”
    “吃软饭可耻,比吃软饭更可耻的,是软饭硬吃,望黄大人明白。”
    “噗嗤。”
    “哈,哈哈……”
    好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黄世泽可是人人都知他是软饭男,偏偏他总是一脸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除了那下三寸的棍子,你还做了什么?
    果然就剩一身皮肉了。
    黄世泽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顾怀陵的手都在抖,“你,你……”
    顾怀陵压根不理会他,而且转身看向了凤楼,凤楼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六元及第惊艳绝伦的状元郎嘛,确实有才,但进了翰林院后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来,还不如他那个妹夫。
    想来也已经泯然众人,不足为惧。
    *
    顾怀陵微微一笑,长揖到底,“小子曾有幸拜读过先生的《孝子说》,先生以血肉救母,小子深感佩服。”
    凤楼以孝闻名,又接连出了许多孝论,被世人所推崇。
    “不必如此。”凤楼等顾怀陵长揖到底后才伸手去扶他,一脸慈和,“孝顺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必佩服,是我等为人子该做的事,实在正常。”
    他这般谦虚真诚言行,又赢得了许多称赞,一时间赞美声四起。
    顾怀陵保持微笑,等众人夸了好一通,凤楼眼角的得意都快藏不住时,他才又道:“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解惑。”
    凤楼的姿态谦逊到了极点,“谈不上解惑,你且一说。”
    顾怀陵眼帘半掩,唇边笑意渐弭,“凤先生如此敬爱孝顺令慈,却为何对女孩儿没有半分宽容呢?”
    他抬起眼,直视凤楼微愕的双眸,显然凤楼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她首先是个女孩儿,然后是少女、妻子、妇人,最后她才是母亲。”
    “每个母亲都是这样走来的。”
    顾怀陵声音温润如初,但不知为何,凤楼觉得他的声音愈发有力,生生落地,最后竟恍似平地撼雷。
    “先生如此孝顺令慈,甚至不惜以血肉入药。”
    “小子却只想问一件事。”
    “孝顺如先生您,可曾问过她,当年可曾因为身为女儿身而遭遇了不公?可曾身为女儿身而留有遗憾?可曾因为女儿身而心有不甘?”
    “你没有问。”
    “如果你问过。”顾怀陵平静下结论,“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凤楼震惊地看着顾怀陵,他还想过这个年轻小子竟然会问的这般刁钻,但他必须反驳,他以孝立天下,以孝而被世人称颂,如果今日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他的孝就不会被人认同。
    但是母亲确实有过遗憾和苦难。
    当年曾写过书的,世人都知道。
    自己也确实没有给母亲解决过遗憾。
    凤楼脑子疯狂转动,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期待着顾怀陵赶紧说下一句话,这件事自己不知如何反驳,但下一件事一定可以!
    谁知顾怀陵陡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他人,他平静的将周围诸人的视线一一扫过,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自省的,有愤怒的,还有发呆的。
    众人百态收入眼底。
    他朗声道:“我曾听闻一个道理,深有感触,如今也讲与诸君听。”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条条束缚,层层规矩,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行举行都约束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黄夫人一般,上能伺老,下能抚幼,内能安宅,外能挣银,是吧?”
    黄世泽面带得意点头,“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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