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枫在二人剑幕中穿来绕去,像是在戏耍两个孩童一般,毫不费力。他似乎对打二人耳光很有兴趣,穿过来打一下,绕过去打一下,气的二人大叫大嚷,手中长剑狠命狂攻,却丝毫无济于事。二人脸上已挨了几十耳光,眼睛肿的都快封喉了。天枫此时对打耳光已不感兴趣,改为弹二人脑壳,不一会儿,师兄弟脑袋上已然肿起了大小十几个血包。二人连痛带气,不顾自身安危,使出了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招数,拼了命的攻击。但是攻了半天,仍然不见效,脑袋上反而又多了几个血包。
    那个师兄忽然撤手把剑向地上一掷,怒声道:“技不如人,今儿个认栽了,你若是英雄,今天放过我们一马,他日若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我们兄弟定当效劳。”师弟见师兄弃剑于地,心知不是人家对手,也扔剑于地,看着林天枫。
    天枫见二人掷剑求饶,哈哈大笑道:“二位怎么了,我还没打够呢,是不是太热了,凉快凉快再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义清教的人可杀不可辱。”那师弟一时情急,竟自报出家门。
    天枫心讨:“果然是义清教的人,看来自己的行动早在他们监视之中了。”笑道:“可杀不可辱,好吧,看在二位是义清教中人的份儿上,就成全了二位吧。”
    师兄弟以为提出了义清教的名号,吓住了林天枫,当下胆气一壮,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二位要走可以,但我还没说让你们走哇。”
    “我们可是义清教的门下,你不知道么?”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不知道,是你见识少,知道,就该对我们恭敬些。”
    “如果不呢,”天枫不冷不热的说道。
    二人一愣想发作,但落在人手,又不敢发作,那师弟道:“那要看你胆量如何。”
    “噢,那你俩看在下胆量怎样?”
    “我看你不怎么样,有胆你……”。师弟没把下边的话说完,便被师兄拉了一下,并向师弟打了个手势。
    天枫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对二人笑道:“二位话还未说完呢,怎的不说了,有胆量怎样?”
    那个师弟毕竟经历的事情少些,有些性急,见师兄不语,大声道:“有种你就到珠峰上一行。”
    “珠峰又怎样,你以为我上不去,一定是你们义清教总坛设在那里,对不对?”
    二人见隐瞒不住,怒声道:“不错,但你敢去吗?”
    “有何不敢。”
    “有去无回。”
    “那我要二位带我去呢?”
    “休想。”师兄愤愤的道。
    “哎,没办法,只好要二位见识一下在下的手段了。”天枫说话间欺身而上,在二人章门穴上各点了一下。二人立时木立在那里,动弹不得。天枫围着二人转了一圈,绕至二人面前,缓缓的道:“二位可听说过有一种叫做分筋错骨法的手段。”
    “什么?”二人心中同时一颤,他们知道这分筋错骨法手段有多厉害,特别是高手施用起来就更厉害了。声音颤抖的道:“你,你要干嘛?”
    天枫见二人这般样子,围着二人又绕了一圈,转至二人身前,突然间看见那个师弟嘴巴动了一下,他心知不妙,迅速出手拖住那师兄的下巴。那师兄下巴被扣住,本能的张开了嘴,从里面掉出一粒黑色药丸,一看便知是奇毒无比,中者立死的烈性毒药。天枫小心的把药丸收起来,心讨:“也许以后会有用。”知道那个师弟早已气绝,也不理会他,冲那师兄喝道:“你是否要尝一尝分筋错骨法的苦处?”那个师兄见师弟死了,竟然强硬起来,紧咬牙关,一语不发。天枫无奈,只好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那师兄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心中还暗笑,什么分筋错骨法,吓唬人的。可没过多大功夫,全身骨节暴响,像要离位一般,经脉不通,疼痛难忍,片刻间汗珠流满额头,可身体上的疼痛还在加剧,痛的他身体缩在一起,不住的扭动。
    天枫本不愿意把酷刑加在一个与他无关的人身上,但对方是义清教门下,张挺是他的大仇人,只有从他口中才能得知张挺的行踪。当下冷冷的道:“这个你已经吃受不起,还有一种能使你血脉逆行,气血攻心的手段,恐怕你更消受不起。”
    此时那个师兄全身筋骨欲裂,疼痛万分,再也忍耐不住,强咬牙关道:“你,你有种,就,就杀了我,用这种手段,不算正人君子。”
    天枫冷冷笑道:“我何时称自己是正人君子了,在说、君子到一定时候也会用卑劣手段的,你想激怒我,自求速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是不是想尝尝血脉逆行的苦处。”说罢假装上前伸手向那人身上点去。
    那师兄吓得的大叫:“不要,不要,我说。”但因为全身疼痛难忍,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不要怎样?”天枫假装不懂,笑嘻嘻的问。
    “你,你先放了我,我,自会,自会说的。”他说完这句话,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满面。
    “可以。”天枫手指遥空一点,那师兄身上痛苦立即消失,但疼痛余悸尤存,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你可以说了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林天枫。”
    “林,林天枫,你来这干什么?”听说面前之人便是林天枫,那师兄更吓的浑身颤栗,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碰上了白衣追魂。
    “我找你们教主,他可在珠峰上?”
    “这个我不知道。”
    “你是否想知道血脉逆转的味道。”
    “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说。”
    “好,你对你们教主倒很忠诚,只好尝尝血脉倒流的滋味了。”天枫遥空一指,点向那师兄。
    那师兄吓的脸色惨白,大叫道:“林天枫,你不想上珠峰吗?”
    天枫心中暗笑,收回了手指,笑道:“在下要去,怎样?”
    那师兄见天枫语气和缓起来,以为生机有望,忙答道:“山上多暗桩,秘哨,各主要路口都有高人把守,你武功再高,也绝难上去,难免被发现。”
    “那依你之见呢?”
    “你穿上我师弟的衣服,我带你上去,绝对没人发现。”
    天枫心中暗笑,蝼蚁尚且生求生,何况人呢,冷冷一笑道:“你不怕你师父发现你带仇人上山,杀了你吗?”
    那师兄没想到天枫有此一问,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愣在那里。
    天枫本不想杀他,何必杀一个与他无关的人呢,可想起遇见他们师兄弟时、他们说的那些话,又见他獐头鼠目的样子,知他非善类,留在世上,还会害人。凌空一指,那个师兄便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天枫把二人尸体拖到远处,用雪埋好,以免被人发现,暴露形迹。埋好之后,起身向喜马拉雅山行进。天空仍飘着雪,终年不化的积雪不知有多厚,人踩在上面,一直没过膝盖,行走十分艰难,但天枫不同他人,施展绝顶轻功移踪飘萍,离地三尺,御气飞行。
    他是从北面蹬上西马拉亚上的,确切的说,是从喜马拉雅山中间偏东的方向蹬山的,直接蹬上珠穆朗玛峰。天枫一路飞驰,察看四周,但行了几里许,仍未见着人迹,又行了里许,已到了珠穆朗玛峰脚下,仍未见着人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山风挟着雪花打在脸上,冷冷的,一般人恐怕早已冻僵了。他用护体神功抗寒,并不觉得怎么冷。高山上空气稀薄,气压又低,使人喘不过气来,感到一阵阵窒息,但天枫仗着精纯的内功,对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可他心中暗暗吃惊,义清教在此设坛,足见教众身手之强、功力之高。武功差的人在此恶劣的环境中,别说生存,恐怕早已丧命了。天枫心中惊奇,可他艺高人胆大,仍向前行进,走了一段,忽然前面人影一闪,有人吒道:“什么人?站住。”
    天枫停住脚步,看清前面拦截的二人,白色的皮衣皮袍,手持长剑,一看便知是守在此处的暗哨。天枫呵呵一笑道:“什么人,你们不用知道。”话音未落,身形电闪,欺向二人,待二人醒觉时,为时已太晚,感觉喉结一痛,便命归黄泉了。天枫料理了二人,照旧拖到旁边,用雪埋上。他这次上珠峰是想摸清张挺的部署,然后逐个击破,因此不愿二人尸体暴露,被别人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天枫经过此事,格外加倍小心,绕道前行,一路上,碰见了许多暗桩、明哨,都被他巧妙的绕过去,不久便顺利的接近了义清教总坛。
    义清教总坛并没有设在珠峰峰顶,可能因为峰顶风势太大,空气太稀薄,张挺也怕手下无法适应,便把总坛设在半山腰,一个比较避风的地方。
    天枫接近义清教总坛,仍没被对方发现,绕过几道暗哨,前面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天枫施展绝顶轻功,拔起十余丈高下,化作一道白影,射向空地后的房屋。他接近房屋,只见这些房屋一律的中原式建筑。天枫心中明白,张挺在京为官多年,享尽了荣华富贵,因臭名昭著,官做不成了,才创立了义清教,继续行使他的野心。可义清教仍是臭名远播,被中原武林人士唾弃。张挺虽有吞并武林的野心,但时机未到,也为了稳密行事,才来此边陲珠峰之上,可他眷恋当初富奢的生活,才建了许多中原式的房屋,已略解思乡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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