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摇了摇头“这内功一门,乃是前辈们数千百年的智慧结晶,哪能这么轻松就被你摸到其中的奥妙?”南风摇头道。
看着洛月不说话,南风问道“当年,为师让你修这最粗浅的内功,你可怨过为师?”南风问道。
洛月道“师父,我不骗你,我的确是不甘愿的,一直以为师父不愿意教我。”
南风摇了摇头“为师一直修炼的太极内功,乃是祖师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现在这个水平,倒也是修炼到了巅峰,可是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了,当初见你悟性极高,便心生一个荒唐大胆的想法,你可想听听?”南风问道。
“师父您说。”洛月道。
“世间内功乃至武学,皆是前人所留,纵然内功分为上中下三阶,可是纵然是上品内功,按部就班,也终是走了前人的路子,一生也会被束缚在前人的枷锁之中,每一种心法,皆有其修炼的步骤,例如握着太极心法,无论我修到哪一步,仍然难以摆脱前人走过的路子,若是弃之重修,却又荒废数十载,只有你修的这粗浅甚至没有名字的内功,延生万千,可以发展为不同的方向,我这么和你说,我们修习世上成名内功的,不管是何阶级,总是一幅幅成名的古画,世人就是临摹的再像,也不会超过原著,就算超过原著,也不得脱其形态,然而只有这粗浅的内功,却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仍平作者发挥,是珍宝,或是废物,全靠自己。”南风说道。
“可是师父,这粗浅内功我已经修炼满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感觉丹田真气,已经无法再增加一分一毫了。”洛月说道。
“嗯,这内功,乃是天下习武之人必修的内功,粗浅有三层,不管天赋多高,悟性多强,都必须先修炼这个内功,如果直接修习高级内功,便会经脉不支,爆体而亡,修习这内功到一层后,温养经脉,方才能修炼其他的内功,但是也没有人去将它修到满层,你倒是第一个修炼到满层的家伙。”南风说道。
“对呀,可是我感觉这个内功修到了满层,就连师父太极内功的第一层的一半都比不上,清雪师姐现在一个小指头都能吊打我。”洛月委屈的说道。
“是啊,为师依然太自私了,原以为定能为你寻得突破之法,可是毕竟这个东西为师也没体验过,倒是无从教起了。”南风叹道。
“嘿嘿,没事儿师父,你看看这不挺好的么,我九岁就把内功练满了,有用了八年专研师父的太极拳,现在招式倒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哩。”洛月笑道。
南风摇了摇头“内功,乃是招式的根本,若是没有内功,你的招式施展的纵然天衣无缝,也是没有办法取胜,却如同跳舞一般,有什么杀伤力?当然,招式套路也是十分关键,若是没有套路,也难以发挥出内功的万一,空有一身内力,倒也是没什么用。”南风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洛月说道。
“此番让你去夏国,一是了却我心头的担忧,二是希望你能在这次的历练中,悟出内功突破的法子,也是万幸,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这次出去内功还是如此,半年之后,你便回来,师父再教你习太极内功,那时候你猜刚满十八岁,差是差了点,不过为师给你找些宝物,倒是也能站在大陆的上层。”南风说道。
洛月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对了师父,来,你帮我看看这小乞丐怎么了?怎的十五六岁,智力却似三四岁的小孩一般,我见她的时候,正在于野狗抢食,还被野狗弄得遍体鳞伤的。”
“嗯?是个痴儿?”南风问道。
“嗯,师父你来看看,她就在这儿。”洛月将南风拉过去,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小乞丐。
“喂,傻妞,醒醒,我找个人来给你看病。”洛月蹲下去将小乞丐推醒。
“嗯,别碰我,我还要睡觉。”小乞丐吧唧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又睡了。
“喂喂喂,起来了。”洛月有推了推小乞丐。
“啊——!我不起我不起!”小乞丐大声的喊道、
“哎,这个,师父你看...”洛月指着小乞丐说道。
南风也不说话,蹲下去搭了搭小乞丐的脉搏。
“脉搏平稳,不像是受了惊吓,恐怕是脑子出了问题啊。”南风想了一会儿,说道。
“能不能医?”洛月问道。
“倒不是不能,只是我还没有这个手段,倒是不知道医仙能不能治、”|南风说道。
“师父帮帮她把,挺可怜一小丫头的,你看看这手臂,全是和野狗抢食落下的伤痕。”洛月说道。
南风看了看洛月,叹道“你啊,就是太心软了,这个世界,我们又能帮多少人呢?”
“见一个帮一个,好过不帮吧。”洛月说道。
“哎...。”
“大伯,你准备让这个小弟弟去保护钰儿么?”慕容雪指着洛月说道。
“嗯,你也不要小看了他,我**出来的人,一般二般的杀手,倒是没什么问题。”南风说道。
慕容雪刚才听见南风和洛月的一番谈话,但是听出大伯对这个弟子极为重视,估计是大伯这辈子的关门弟子了,若是他去夏国守着钰儿,南风定然不会坐视洛月受难,估计只是面子放不下,以后若是真有了什么事情,定会以洛月为名,前去搭救的罢。
心中一阵暗想,便猜透了其中原委,也不点破,说道“既然如此,那是极好的,多谢大伯了。”慕容雪说道。
“你也别谢,整个夏国,我只关心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钰儿,其他的人,或者事,与我无关!”南风冷冷的说道。
“哎,看来大伯,还是无法忘记一些事情啊。”慕容雪心想。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洛月便被一阵巨大的哭声吵醒。
“我去,谁啊,大早上的哭什么?!”洛月骂道,拉起被子夜盖不住这哭声。正准备起来看看,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便随着清雪妩媚的身影,清雪一脚便踢开洛月的房门。
“喂喂喂,师姐,你没看我正在穿裤子嘛!”洛月提着裤子无奈的说道。
“去你的,就你那点东西,老娘还没见过?”
洛月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哦不,是自己的兄弟受到了侮辱。
“哼,老子哪次一定要去踢你的房门!”看着经过无数次修修补补的门闩,洛月心中气愤的想到。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真的干了,看没看见什么另说,保准半年起不来床。
“你小子昨晚带的什么人回来,你看看,大早上的就哭个没完,人家客人都来找我了!”清雪怒道。
“啊!对了,忘了这茬。”洛月拍了拍脑门,说道。
“去,赶紧去堵住她的嘴巴。”清雪吼道、
“这个,她要叫唤,我怎么般?”洛月无奈的说道。
“老娘不管你是打晕也好,抗出去也好,给你半柱香,若是还在嚎叫,我让你也跟着一起叫唤。”清雪说道。
“可别了师姐,我去就成了。”洛月灰溜溜的说道。
“哼,臭小子!”清雪看着洛月耷拉着脑袋急忙跑去的摸样,扑哧一笑,百媚丛生!
“咋啦咋啦?”洛月急忙跑了下楼,昨儿半夜,几人回到了客栈,这一休息,倒是将小乞丐的事儿忘了干净,听得清雪师姐说起才想了起来。
“洛月啊,你看看,这小乞丐是谁带回来的?我靠我就说大早上的一股子味道,原来是她身上的啊!”严宇轩**着上身,就系了一件皮围裙,捂着鼻子说道。
“嘿嘿,严大哥,这倒是的,倒是打扰到你了。”洛月歉意的说道。
小乞丐一看到洛月来了,急忙连滚带爬的来到洛月身边,拉着洛月的手哭道“哥哥救我,那些坏人要抓我!哥哥别走!”豆大的泪珠儿滚下,黝黑的脸上拖起一道长长的痕迹。
“哎呀你这个,我不是救了你嘛,你可别哭了,一会儿吵醒了客人,我可把你扔给那些坏人了啊。”洛月说道。
“嗯,哥哥,怡儿乖,怡儿不哭了,你别把我丢给坏人好不好。”小乞丐可怜兮兮的说道。
“嗯,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把你给坏人。”洛月说道。
小乞丐果然不再大哭,就紧紧的拽着洛月的袖子,躲在洛月的身后,眼神躲闪的看着严宇轩。
“喂,我说小洛月啊,你倒哪儿去弄的这么一个玩意?”严宇轩问道。
“哎,别提了,差点没把小命交代出去,对了,严大叔,你有没有弄吃的啊?我饿惨了。”洛月笑道。
“得,你弄这么一个玩意,大老远就闻到臭味了,这夜没食欲啊,你想办法给她打理打理吧。”严宇轩捂着鼻子说道。
“哦,对了,还把这茬给忘了,我去找师姐去。”洛月说道。
“嘿嘿,臭小子,你就没想自己动手?”严宇轩打趣的说道。“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好歹是个女孩儿不是?”
“你个老色鬼,为老不尊。”洛月笑道,也不理严宇轩,径自带着小乞丐来到清雪的屋子。
“师姐,师姐?”洛月敲了敲门。
“作死啊,刚不吵闹了,你又来吵我?”清雪的大骂声从屋内传来。
“嘿嘿,师姐,你把门开开,我找你有事儿。”洛月讪讪的笑道。
好一会儿,里面没了动静,洛月怕师姐又睡了,便又准备敲门,手刚刚放在门边,房门便刷的一声拉开了。
“干什么?!”清雪整理着外衣衣衫,杏目圆瞪。
随即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清雪忍不住打了个干呕。
“臭小子,你不想混了是吧?大早上的弄她来恶心我?!”清雪大骂道。
“嘿嘿,师姐,这不是找你来帮忙来了嘛,你也闻到了,这丫头身上太臭,你帮忙洗了去?”洛月尴尬的笑道。
“滚!自己洗!”清雪说道,说罢便要关门。
“诶,师姐,不带这样儿的啊。”洛月一把抓住房门,砰的一声传来。
“哎唷!”这清雪师姐到不给说话的机会,一把就关了房门,给洛月的手夹的生疼。
“你!哎!”洛月无奈的叹道。
便带了小乞丐,正准备下楼。
“等等。”清雪的声音传来。
“你带她到澡堂,去厨房烧水。”清雪捂着鼻子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师姐心好。”洛月笑嘻嘻的说道。
“滚!”
清雪还是带着小乞丐进了澡堂,也许是工程量浩大,洛月烧了七八锅水,清雪才没吩咐继续烧了,这一个澡,也洗了将近一个上午。
洛月正趴在大堂的桌子上小憩,清雪领了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嘿嘿,给大家表演个魔法,大变活人儿!”清雪笑嘻嘻的道。
“不是吧!”
“我靠!”
“擦!”
几个伙计齐刷刷的说道,各种惊叹词都无法形容心中的波澜壮阔。
早上大哭的小乞丐几人都看到过,满脸污秽,头发枯黄还粘作一团一团的,身上散发着奇丑无比的气味,怎的半天的时间出来了这么一个美人儿?!
美!美得不可方物,十四五的年纪,脸上带着未褪去的青涩脸上有些淤青,也被清雪略施粉黛掩去了,出尘闪亮的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挂在些许雾气,若是给她时间,一定是一个不输慕容雪的大美女!
小乞丐怯生生的站在清雪的身后,众多伙计的眼神令他十分害怕,飘忽的打量了一圈,看见洛月,急忙一下子挣脱了清雪的手,扑到了洛月的怀中。
“喂喂喂喂,干撒?”洛月有些不知所措。
“我靠,洛月,你这个臭小子捡到宝啦。”严宇轩看着洛月怀中的少女说道。
“哥哥,哥哥,钰儿怕。”小乞丐紧紧的拉着洛月。
“没事没事,别怕,这些叔叔都是好人。”洛月拍着小乞丐的后背,此时再也没有浑身的恶臭,相反,反而传来淡淡的少女香气。
“这个女孩叫思怡。”清雪看着扑到洛月怀中的女孩,撇了撇嘴说道。
“师姐你怎么知道?”洛月好奇的问道。
“她的玉佩上写着呢。”清雪拿出一个通体晶莹的翡翠。
“她身上还有这个?”洛月奇怪的道,接过翡翠细细打量,通体晶莹,不含一丝杂质,这块玉佩怎么说也值不少银子,若是当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罢?洛月心道。
“嗯,倒是裹在里面的衣服里,藏了许久,倒是没有被人发现。”清雪道。
洛月点了点头,是了,这女孩脑子有问题,也不知道钱是何物,怎生知道当玉佩一途?贴身佩戴,被污秽遮住了芳华,倒是没人对其生出歹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洛月打量着小乞丐,问道。
“我,我叫怡儿。”小乞丐怯生生的答道。
洛月点了点头“那是了,就是不知道姓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倒是可以试着找一找家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咱们这儿可不养闲人啊。”清雪说道。
“这倒是个问题,师父说医仙或许能帮他治疗,可是也得去寻他不是,对了,昨天师父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去夏国都城半年,到时候请夏国的皇帝给我帮忙寻寻医仙,然后就带回来治疗她不就得了嘛。”洛月说道。
“你要去夏国?”清雪问道。
“对,估摸着今天就要动身了呢,这丫头就寄养在这儿,我请医仙回来治疗她。”洛月说道。
“你可真够多事的。”清雪撇了撇嘴说道。
洛月知道师姐口硬心软,倒是摸了摸心怡的头,说道“傻妞,我去外面帮你找医生,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不,我不要呆这里!”心怡使劲的摇着脑袋。
“哎,哥哥去几个月就回来,听话傻妞。”洛月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请不回医仙的。”慕容南风从上面走了下来,旁边跟着的,是貌若天仙的慕容雪。想必一大早,慕容雪便去向南风请了安。
“师父。”洛月拱手说道。
“嗯。”
“为什么请不会医仙?”洛月问道。
“医仙者,医想医之人,治想医之患。”
“什么意思?”洛月不解的问道。
“他那个人,为人脾气怪异,心情好便帮忙医治,分文不取,心情不好,便是金山银山,亦或刀架在脖子上,也是难以请动。”南风说道。
“世上竟有这般人?”洛月奇道。
“如果有,那就是她了。”南风道。
“那我带她去求医仙罢。”洛月想了想说道。
“你随我来。”南风对洛月道。
“是,师父。”
洛月跟着南风走到后山,心怡非要跟着洛月,洛月只得无奈的将其带在身边。
“你此番前去夏国都城,怕是困难重重啊。”南风缓了缓,看着洛月说道。
“怎么了师父?”洛月问道。
“我没告诉你,我让你去,是保护夏国的公主。”
“慕容雪?”洛月问道。
“不是,慕容雪的妹妹,慕容钰。”
“那有个啥,一个皇室公主而已,本来就保护的挺好的,有何害怕的?”洛月无所谓的说道。
南风摇了摇头“夏国暗流涌动,这些日子,怕是要发生许多大事啊,所以慕容钰的安全也是至关重要,我本是想派你师姐前去,但是...”南风欲言又止。
“安啦师父,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用生命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洛月说道。
南风沉默不语,又道“如果,实在遇见对付不了的敌人,保住自己的命!”南风说道。
洛月诧异的看着师父,这可不像师父能说出来的话。
“你的内功,为师也无法给你指点了,但是为师,现在再教你一套绝技,有此绝技,保命无虞。”南风看着洛月清秀的脸庞,说道。
“啊?师父还有绝技啊?嘿嘿。”洛月笑道。
“看好了,这个绝技,乃是身法绝技,是身法中的上乘武学,但是却不消耗内力,所以这个招式,配你的内功,倒是可以凑合用。”南风说道。
“双膝微沉,内力灌注膝盖,尾椎,腰间,肩头,四点一线,提气丹田,清气上扬,浊气下降,内力大循环绕着百汇进涌泉,如此行进!”南风说道。
身形左又摇晃,飘忽不定,步伐奇特,每一步的踏出,有进攻的空间,同时又可以瞬间切换撤退防御的姿态,气灌周身血脉,没一处关节,都显得异常灵活,身体形态,轻盈无双!
洛月看的目瞪口呆,这手绝学,实在罕见,不说那诡异的步伐,单凭轻盈的身姿,极快的速度,这手绝学,也是顶尖!
重点在于步伐,武学套路,或是进攻,或是防守,下盘都会紧随其动,若是进攻,必定欺身向前,若是防守,必定双膝微弯,注重下盘。但是这种步伐每一步踏出的方位,皆能进攻亦能防守,再跟上一步,进攻会变得更加凌厉,反之,防守也会变得更加坚固,实乃天下一绝!
“好身法!”洛月惊叹道。
“看明白了吗?”南风问道。
“明白了几成。”洛月想了想说道。
“嗯,来,我现在再教你总纲,跟我背。”
......
漫天的落叶飞舞,洛月在这后山的竹林里翩跹起舞,这身法似舞蹈,似天仙,优美绝伦,轻舞飞扬。
“这套身法,怕是只有师弟才能学会把。”清雪依着一颗树木,看得洛月不禁有些呆了。
“是啊。”
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
清雪回头看去,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一袭黑衣,背上背着一柄两个巴掌宽的大刀,慢慢的走了进来。
“诀别师兄!”清雪喊道。
“嗯,师妹。”名叫诀别的男子微微点头。
“师兄任务执行完了?”清雪问道。
“嗯。”诀别点了点头,视线看着腰间挂在的一颗头颅。
“顺利吗?”
“我活着,他死了。”诀别说道。
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一生,一死,其中的凶险,是不足与人道的。
这个男子叫诀别,是天香客栈的大师兄!也是南风的第一个弟子。
天香客栈,虽说是一个客栈,可实际上,却是一个佣兵地方,拿钱买命,拿钱消灾,就是这个地方为客人提供的服务。当然,它的确也是一个客栈!
“这套功法轻灵随性,倒是只有小师弟那般行事不拘一格的人,才能施展出这般的潇洒如意,才能悟得这般精髓啊。”清雪叹道。
诀别不语,微微点头。
过了好大一会儿,洛月已练习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下身子。
“师父,这步伐叫什么名字啊?”洛月问道。
“没有名字。”南风答道。
“无名?”
“你若是喜欢,这套步伐可以自己起个名字。”南风看着洛月,说道。
这套步伐,其实是南风这十余年,为了洛月创作的一套步伐,只有大概,换句话说,这套身法绝技,只有一个模子,还得靠使用者的不断领悟,方能完善这步伐,使其更具灵性。
“我起名字啊?”洛月想了想。
“对。”
“嘿嘿,那就叫洛月踏雪吧!”洛月笑道。
南风看着洛月,笑而不语。
洛月清雪,这两个孩子是南风捡来的,清雪比洛月大了四岁,如今洛月十六,清雪二十,两人从小竹马青梅,记得那是十三年前的一个雪天,慕容南风在这个洛桐镇看见了两个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孩,心生怜悯,将二人收入门下,那晚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天上挂在圆圆的明月,这便是这两个孩子名字的由来,洛月,清雪。
“好名字。”南风道。
“嘿嘿。”洛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诀别,进来吧。”南风说道。
“师父。”诀别恭敬的道。慢慢的走了进来。
南风瞟了一眼诀别腰间挂着的包裹,圆圆的,还有血迹渗出,也了解了,便说道“快去休息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是!”诀别拱手退下。
“清雪,你去吩咐宇轩做饭,晚上给你师弟践行。”南风说道。
“嗯。”清雪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退开。
“呵呵。”南风笑着,摇了摇脑袋,便走了。
这一片的山上,全是红彤彤的枫叶,鸟语花香,宁静无比。傻妞一进来便迷在其中,一会儿抓抓蝴蝶,一会儿看看蚂蚁,这时候的她想必是玩累了,靠在一颗枫树脚下呼呼大睡。
“臭小子。”清雪看着洛月喊道。
“嘿嘿,师姐。”洛月笑笑,摸了摸后脑勺。
清雪不再说话,跑过来紧紧的将洛月搂在怀中。
洛月并不算高,相反的,还有些瘦弱,身高只够到清雪的下巴,将脑袋靠在清雪的肩头,嗅着清雪身上的芳香,一时之间,心旷神怡。
从打小,就是清雪姐姐拖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现在要出去执行任务,分别六个月,最舍不得的,倒是清雪姐姐,两人自认识,到今天,哪怕一天,也不曾分开过。
“师姐。”洛月喊道。
“臭小子,一转眼你也快十七了吧。”清雪抚摸着洛月的脑袋。
“嗯。”洛月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眼中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一般。
这就是分别把。
哦,是的,这就是分别。
“你小子,出去了不像这儿,无法无天的,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别出去臭显摆,还有,师父今天教你的这个功夫,打不过就跑,跑回来告诉师姐,师姐去给你出气...”清雪慢慢的说道,呵气如兰。
“嗯。”洛月点头。
“还有,你的衣裳穿两天必须洗了,你看看你住的地方,像狗窝一样,以后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啊。”清雪道。
“嗯。”洛月仍然应道。
“你看看,你这衣服又皱了。”清雪轻轻推开洛月,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洛月的衣裳。
一直以来,清雪在洛月心中的形象都是如同一只小老虎一般,脾气暴躁,凶的要命,忽闻洛月要出远门,倒是像个温柔的小媳妇一般,在洛月面前絮絮叨叨。
“师姐,你放心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了,你也可以来都城看我啊,这里又不是没人打理。”洛月说道。
“嗯。”清雪点了点头。
再一次将清雪搂住,洛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师姐,我一定会没事的!”
清雪摸了摸洛月的脑袋“你呀,要是回来少了根头发,老娘打死你!”
两人对视着,一高一矮。
“扑哧——”
相视而笑。
“丑蜻蜓,我怎么抓不到你?”一阵喃喃的声音传来。
两人望去,却是心怡在说梦话。
当天晚上,洛月没吃晚饭,拿着慕容南风的腰牌,便悄悄的带着心怡出发了,一匹快马,一个包袱,就是这么简单。
洛月却没看见,客栈的房顶上,清雪看着洛月,绝尘而去。
...
行了一个多时辰,出了洛桐镇的区域,进入了边关的繁华城市。
虽然是半夜,不过街上人流依然不见稀少,街上贩卖小物件的,小零食的,乃至小酒馆,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哇,好热闹的地方啊。”洛月惊叹道。
“哥哥哥哥,我要那个!”心怡指着一个小贩抗着的糖葫芦说道。
“那个不好吃,别吃了吧。”洛月说道。
“不嘛,怡儿要嘛。”心怡拽着洛月的衣袖使劲的摇晃。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喂,小哥儿,给我弄串糖葫芦。”洛月招呼道。
“好嘞客官。”小贩急忙跑了过来,摘下一串糖葫芦,递给洛月。
“多钱?”洛月塞了一颗进自己的嘴里,惹得心怡哇哇大叫。
“五文!”小贩说道。
“咳咳咳咳咳!”一口气没顺,呛得洛月眼泪直流。
“什么玩意?这么贵?我们那儿才卖一文啊。”洛月说道。
“哎呀客官,这里一文可买不到啊,卖这么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小贩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这样你看成不成,我还你,不要了好吧。”洛月撇撇嘴说道。
“客官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都吃了一粒了,你现在还我我怎么办?”小贩无奈的道。
“那这样吧,我给你一文,你这上面五颗,我吃了一颗,不是一文嘛。”洛月道。
“哎,客官——”小贩还想解释,一行穿着官府衙役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看着洛月不说话,南风问道“当年,为师让你修这最粗浅的内功,你可怨过为师?”南风问道。
洛月道“师父,我不骗你,我的确是不甘愿的,一直以为师父不愿意教我。”
南风摇了摇头“为师一直修炼的太极内功,乃是祖师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现在这个水平,倒也是修炼到了巅峰,可是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了,当初见你悟性极高,便心生一个荒唐大胆的想法,你可想听听?”南风问道。
“师父您说。”洛月道。
“世间内功乃至武学,皆是前人所留,纵然内功分为上中下三阶,可是纵然是上品内功,按部就班,也终是走了前人的路子,一生也会被束缚在前人的枷锁之中,每一种心法,皆有其修炼的步骤,例如握着太极心法,无论我修到哪一步,仍然难以摆脱前人走过的路子,若是弃之重修,却又荒废数十载,只有你修的这粗浅甚至没有名字的内功,延生万千,可以发展为不同的方向,我这么和你说,我们修习世上成名内功的,不管是何阶级,总是一幅幅成名的古画,世人就是临摹的再像,也不会超过原著,就算超过原著,也不得脱其形态,然而只有这粗浅的内功,却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仍平作者发挥,是珍宝,或是废物,全靠自己。”南风说道。
“可是师父,这粗浅内功我已经修炼满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感觉丹田真气,已经无法再增加一分一毫了。”洛月说道。
“嗯,这内功,乃是天下习武之人必修的内功,粗浅有三层,不管天赋多高,悟性多强,都必须先修炼这个内功,如果直接修习高级内功,便会经脉不支,爆体而亡,修习这内功到一层后,温养经脉,方才能修炼其他的内功,但是也没有人去将它修到满层,你倒是第一个修炼到满层的家伙。”南风说道。
“对呀,可是我感觉这个内功修到了满层,就连师父太极内功的第一层的一半都比不上,清雪师姐现在一个小指头都能吊打我。”洛月委屈的说道。
“是啊,为师依然太自私了,原以为定能为你寻得突破之法,可是毕竟这个东西为师也没体验过,倒是无从教起了。”南风叹道。
“嘿嘿,没事儿师父,你看看这不挺好的么,我九岁就把内功练满了,有用了八年专研师父的太极拳,现在招式倒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哩。”洛月笑道。
南风摇了摇头“内功,乃是招式的根本,若是没有内功,你的招式施展的纵然天衣无缝,也是没有办法取胜,却如同跳舞一般,有什么杀伤力?当然,招式套路也是十分关键,若是没有套路,也难以发挥出内功的万一,空有一身内力,倒也是没什么用。”南风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洛月说道。
“此番让你去夏国,一是了却我心头的担忧,二是希望你能在这次的历练中,悟出内功突破的法子,也是万幸,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这次出去内功还是如此,半年之后,你便回来,师父再教你习太极内功,那时候你猜刚满十八岁,差是差了点,不过为师给你找些宝物,倒是也能站在大陆的上层。”南风说道。
洛月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对了师父,来,你帮我看看这小乞丐怎么了?怎的十五六岁,智力却似三四岁的小孩一般,我见她的时候,正在于野狗抢食,还被野狗弄得遍体鳞伤的。”
“嗯?是个痴儿?”南风问道。
“嗯,师父你来看看,她就在这儿。”洛月将南风拉过去,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小乞丐。
“喂,傻妞,醒醒,我找个人来给你看病。”洛月蹲下去将小乞丐推醒。
“嗯,别碰我,我还要睡觉。”小乞丐吧唧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又睡了。
“喂喂喂,起来了。”洛月有推了推小乞丐。
“啊——!我不起我不起!”小乞丐大声的喊道、
“哎,这个,师父你看...”洛月指着小乞丐说道。
南风也不说话,蹲下去搭了搭小乞丐的脉搏。
“脉搏平稳,不像是受了惊吓,恐怕是脑子出了问题啊。”南风想了一会儿,说道。
“能不能医?”洛月问道。
“倒不是不能,只是我还没有这个手段,倒是不知道医仙能不能治、”|南风说道。
“师父帮帮她把,挺可怜一小丫头的,你看看这手臂,全是和野狗抢食落下的伤痕。”洛月说道。
南风看了看洛月,叹道“你啊,就是太心软了,这个世界,我们又能帮多少人呢?”
“见一个帮一个,好过不帮吧。”洛月说道。
“哎...。”
“大伯,你准备让这个小弟弟去保护钰儿么?”慕容雪指着洛月说道。
“嗯,你也不要小看了他,我**出来的人,一般二般的杀手,倒是没什么问题。”南风说道。
慕容雪刚才听见南风和洛月的一番谈话,但是听出大伯对这个弟子极为重视,估计是大伯这辈子的关门弟子了,若是他去夏国守着钰儿,南风定然不会坐视洛月受难,估计只是面子放不下,以后若是真有了什么事情,定会以洛月为名,前去搭救的罢。
心中一阵暗想,便猜透了其中原委,也不点破,说道“既然如此,那是极好的,多谢大伯了。”慕容雪说道。
“你也别谢,整个夏国,我只关心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钰儿,其他的人,或者事,与我无关!”南风冷冷的说道。
“哎,看来大伯,还是无法忘记一些事情啊。”慕容雪心想。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洛月便被一阵巨大的哭声吵醒。
“我去,谁啊,大早上的哭什么?!”洛月骂道,拉起被子夜盖不住这哭声。正准备起来看看,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便随着清雪妩媚的身影,清雪一脚便踢开洛月的房门。
“喂喂喂,师姐,你没看我正在穿裤子嘛!”洛月提着裤子无奈的说道。
“去你的,就你那点东西,老娘还没见过?”
洛月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哦不,是自己的兄弟受到了侮辱。
“哼,老子哪次一定要去踢你的房门!”看着经过无数次修修补补的门闩,洛月心中气愤的想到。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真的干了,看没看见什么另说,保准半年起不来床。
“你小子昨晚带的什么人回来,你看看,大早上的就哭个没完,人家客人都来找我了!”清雪怒道。
“啊!对了,忘了这茬。”洛月拍了拍脑门,说道。
“去,赶紧去堵住她的嘴巴。”清雪吼道、
“这个,她要叫唤,我怎么般?”洛月无奈的说道。
“老娘不管你是打晕也好,抗出去也好,给你半柱香,若是还在嚎叫,我让你也跟着一起叫唤。”清雪说道。
“可别了师姐,我去就成了。”洛月灰溜溜的说道。
“哼,臭小子!”清雪看着洛月耷拉着脑袋急忙跑去的摸样,扑哧一笑,百媚丛生!
“咋啦咋啦?”洛月急忙跑了下楼,昨儿半夜,几人回到了客栈,这一休息,倒是将小乞丐的事儿忘了干净,听得清雪师姐说起才想了起来。
“洛月啊,你看看,这小乞丐是谁带回来的?我靠我就说大早上的一股子味道,原来是她身上的啊!”严宇轩**着上身,就系了一件皮围裙,捂着鼻子说道。
“嘿嘿,严大哥,这倒是的,倒是打扰到你了。”洛月歉意的说道。
小乞丐一看到洛月来了,急忙连滚带爬的来到洛月身边,拉着洛月的手哭道“哥哥救我,那些坏人要抓我!哥哥别走!”豆大的泪珠儿滚下,黝黑的脸上拖起一道长长的痕迹。
“哎呀你这个,我不是救了你嘛,你可别哭了,一会儿吵醒了客人,我可把你扔给那些坏人了啊。”洛月说道。
“嗯,哥哥,怡儿乖,怡儿不哭了,你别把我丢给坏人好不好。”小乞丐可怜兮兮的说道。
“嗯,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把你给坏人。”洛月说道。
小乞丐果然不再大哭,就紧紧的拽着洛月的袖子,躲在洛月的身后,眼神躲闪的看着严宇轩。
“喂,我说小洛月啊,你倒哪儿去弄的这么一个玩意?”严宇轩问道。
“哎,别提了,差点没把小命交代出去,对了,严大叔,你有没有弄吃的啊?我饿惨了。”洛月笑道。
“得,你弄这么一个玩意,大老远就闻到臭味了,这夜没食欲啊,你想办法给她打理打理吧。”严宇轩捂着鼻子说道。
“哦,对了,还把这茬给忘了,我去找师姐去。”洛月说道。
“嘿嘿,臭小子,你就没想自己动手?”严宇轩打趣的说道。“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好歹是个女孩儿不是?”
“你个老色鬼,为老不尊。”洛月笑道,也不理严宇轩,径自带着小乞丐来到清雪的屋子。
“师姐,师姐?”洛月敲了敲门。
“作死啊,刚不吵闹了,你又来吵我?”清雪的大骂声从屋内传来。
“嘿嘿,师姐,你把门开开,我找你有事儿。”洛月讪讪的笑道。
好一会儿,里面没了动静,洛月怕师姐又睡了,便又准备敲门,手刚刚放在门边,房门便刷的一声拉开了。
“干什么?!”清雪整理着外衣衣衫,杏目圆瞪。
随即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清雪忍不住打了个干呕。
“臭小子,你不想混了是吧?大早上的弄她来恶心我?!”清雪大骂道。
“嘿嘿,师姐,这不是找你来帮忙来了嘛,你也闻到了,这丫头身上太臭,你帮忙洗了去?”洛月尴尬的笑道。
“滚!自己洗!”清雪说道,说罢便要关门。
“诶,师姐,不带这样儿的啊。”洛月一把抓住房门,砰的一声传来。
“哎唷!”这清雪师姐到不给说话的机会,一把就关了房门,给洛月的手夹的生疼。
“你!哎!”洛月无奈的叹道。
便带了小乞丐,正准备下楼。
“等等。”清雪的声音传来。
“你带她到澡堂,去厨房烧水。”清雪捂着鼻子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师姐心好。”洛月笑嘻嘻的说道。
“滚!”
清雪还是带着小乞丐进了澡堂,也许是工程量浩大,洛月烧了七八锅水,清雪才没吩咐继续烧了,这一个澡,也洗了将近一个上午。
洛月正趴在大堂的桌子上小憩,清雪领了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嘿嘿,给大家表演个魔法,大变活人儿!”清雪笑嘻嘻的道。
“不是吧!”
“我靠!”
“擦!”
几个伙计齐刷刷的说道,各种惊叹词都无法形容心中的波澜壮阔。
早上大哭的小乞丐几人都看到过,满脸污秽,头发枯黄还粘作一团一团的,身上散发着奇丑无比的气味,怎的半天的时间出来了这么一个美人儿?!
美!美得不可方物,十四五的年纪,脸上带着未褪去的青涩脸上有些淤青,也被清雪略施粉黛掩去了,出尘闪亮的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挂在些许雾气,若是给她时间,一定是一个不输慕容雪的大美女!
小乞丐怯生生的站在清雪的身后,众多伙计的眼神令他十分害怕,飘忽的打量了一圈,看见洛月,急忙一下子挣脱了清雪的手,扑到了洛月的怀中。
“喂喂喂喂,干撒?”洛月有些不知所措。
“我靠,洛月,你这个臭小子捡到宝啦。”严宇轩看着洛月怀中的少女说道。
“哥哥,哥哥,钰儿怕。”小乞丐紧紧的拉着洛月。
“没事没事,别怕,这些叔叔都是好人。”洛月拍着小乞丐的后背,此时再也没有浑身的恶臭,相反,反而传来淡淡的少女香气。
“这个女孩叫思怡。”清雪看着扑到洛月怀中的女孩,撇了撇嘴说道。
“师姐你怎么知道?”洛月好奇的问道。
“她的玉佩上写着呢。”清雪拿出一个通体晶莹的翡翠。
“她身上还有这个?”洛月奇怪的道,接过翡翠细细打量,通体晶莹,不含一丝杂质,这块玉佩怎么说也值不少银子,若是当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罢?洛月心道。
“嗯,倒是裹在里面的衣服里,藏了许久,倒是没有被人发现。”清雪道。
洛月点了点头,是了,这女孩脑子有问题,也不知道钱是何物,怎生知道当玉佩一途?贴身佩戴,被污秽遮住了芳华,倒是没人对其生出歹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洛月打量着小乞丐,问道。
“我,我叫怡儿。”小乞丐怯生生的答道。
洛月点了点头“那是了,就是不知道姓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倒是可以试着找一找家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咱们这儿可不养闲人啊。”清雪说道。
“这倒是个问题,师父说医仙或许能帮他治疗,可是也得去寻他不是,对了,昨天师父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去夏国都城半年,到时候请夏国的皇帝给我帮忙寻寻医仙,然后就带回来治疗她不就得了嘛。”洛月说道。
“你要去夏国?”清雪问道。
“对,估摸着今天就要动身了呢,这丫头就寄养在这儿,我请医仙回来治疗她。”洛月说道。
“你可真够多事的。”清雪撇了撇嘴说道。
洛月知道师姐口硬心软,倒是摸了摸心怡的头,说道“傻妞,我去外面帮你找医生,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不,我不要呆这里!”心怡使劲的摇着脑袋。
“哎,哥哥去几个月就回来,听话傻妞。”洛月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请不回医仙的。”慕容南风从上面走了下来,旁边跟着的,是貌若天仙的慕容雪。想必一大早,慕容雪便去向南风请了安。
“师父。”洛月拱手说道。
“嗯。”
“为什么请不会医仙?”洛月问道。
“医仙者,医想医之人,治想医之患。”
“什么意思?”洛月不解的问道。
“他那个人,为人脾气怪异,心情好便帮忙医治,分文不取,心情不好,便是金山银山,亦或刀架在脖子上,也是难以请动。”南风说道。
“世上竟有这般人?”洛月奇道。
“如果有,那就是她了。”南风道。
“那我带她去求医仙罢。”洛月想了想说道。
“你随我来。”南风对洛月道。
“是,师父。”
洛月跟着南风走到后山,心怡非要跟着洛月,洛月只得无奈的将其带在身边。
“你此番前去夏国都城,怕是困难重重啊。”南风缓了缓,看着洛月说道。
“怎么了师父?”洛月问道。
“我没告诉你,我让你去,是保护夏国的公主。”
“慕容雪?”洛月问道。
“不是,慕容雪的妹妹,慕容钰。”
“那有个啥,一个皇室公主而已,本来就保护的挺好的,有何害怕的?”洛月无所谓的说道。
南风摇了摇头“夏国暗流涌动,这些日子,怕是要发生许多大事啊,所以慕容钰的安全也是至关重要,我本是想派你师姐前去,但是...”南风欲言又止。
“安啦师父,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用生命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洛月说道。
南风沉默不语,又道“如果,实在遇见对付不了的敌人,保住自己的命!”南风说道。
洛月诧异的看着师父,这可不像师父能说出来的话。
“你的内功,为师也无法给你指点了,但是为师,现在再教你一套绝技,有此绝技,保命无虞。”南风看着洛月清秀的脸庞,说道。
“啊?师父还有绝技啊?嘿嘿。”洛月笑道。
“看好了,这个绝技,乃是身法绝技,是身法中的上乘武学,但是却不消耗内力,所以这个招式,配你的内功,倒是可以凑合用。”南风说道。
“双膝微沉,内力灌注膝盖,尾椎,腰间,肩头,四点一线,提气丹田,清气上扬,浊气下降,内力大循环绕着百汇进涌泉,如此行进!”南风说道。
身形左又摇晃,飘忽不定,步伐奇特,每一步的踏出,有进攻的空间,同时又可以瞬间切换撤退防御的姿态,气灌周身血脉,没一处关节,都显得异常灵活,身体形态,轻盈无双!
洛月看的目瞪口呆,这手绝学,实在罕见,不说那诡异的步伐,单凭轻盈的身姿,极快的速度,这手绝学,也是顶尖!
重点在于步伐,武学套路,或是进攻,或是防守,下盘都会紧随其动,若是进攻,必定欺身向前,若是防守,必定双膝微弯,注重下盘。但是这种步伐每一步踏出的方位,皆能进攻亦能防守,再跟上一步,进攻会变得更加凌厉,反之,防守也会变得更加坚固,实乃天下一绝!
“好身法!”洛月惊叹道。
“看明白了吗?”南风问道。
“明白了几成。”洛月想了想说道。
“嗯,来,我现在再教你总纲,跟我背。”
......
漫天的落叶飞舞,洛月在这后山的竹林里翩跹起舞,这身法似舞蹈,似天仙,优美绝伦,轻舞飞扬。
“这套身法,怕是只有师弟才能学会把。”清雪依着一颗树木,看得洛月不禁有些呆了。
“是啊。”
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
清雪回头看去,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一袭黑衣,背上背着一柄两个巴掌宽的大刀,慢慢的走了进来。
“诀别师兄!”清雪喊道。
“嗯,师妹。”名叫诀别的男子微微点头。
“师兄任务执行完了?”清雪问道。
“嗯。”诀别点了点头,视线看着腰间挂在的一颗头颅。
“顺利吗?”
“我活着,他死了。”诀别说道。
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一生,一死,其中的凶险,是不足与人道的。
这个男子叫诀别,是天香客栈的大师兄!也是南风的第一个弟子。
天香客栈,虽说是一个客栈,可实际上,却是一个佣兵地方,拿钱买命,拿钱消灾,就是这个地方为客人提供的服务。当然,它的确也是一个客栈!
“这套功法轻灵随性,倒是只有小师弟那般行事不拘一格的人,才能施展出这般的潇洒如意,才能悟得这般精髓啊。”清雪叹道。
诀别不语,微微点头。
过了好大一会儿,洛月已练习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下身子。
“师父,这步伐叫什么名字啊?”洛月问道。
“没有名字。”南风答道。
“无名?”
“你若是喜欢,这套步伐可以自己起个名字。”南风看着洛月,说道。
这套步伐,其实是南风这十余年,为了洛月创作的一套步伐,只有大概,换句话说,这套身法绝技,只有一个模子,还得靠使用者的不断领悟,方能完善这步伐,使其更具灵性。
“我起名字啊?”洛月想了想。
“对。”
“嘿嘿,那就叫洛月踏雪吧!”洛月笑道。
南风看着洛月,笑而不语。
洛月清雪,这两个孩子是南风捡来的,清雪比洛月大了四岁,如今洛月十六,清雪二十,两人从小竹马青梅,记得那是十三年前的一个雪天,慕容南风在这个洛桐镇看见了两个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孩,心生怜悯,将二人收入门下,那晚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天上挂在圆圆的明月,这便是这两个孩子名字的由来,洛月,清雪。
“好名字。”南风道。
“嘿嘿。”洛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诀别,进来吧。”南风说道。
“师父。”诀别恭敬的道。慢慢的走了进来。
南风瞟了一眼诀别腰间挂着的包裹,圆圆的,还有血迹渗出,也了解了,便说道“快去休息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是!”诀别拱手退下。
“清雪,你去吩咐宇轩做饭,晚上给你师弟践行。”南风说道。
“嗯。”清雪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退开。
“呵呵。”南风笑着,摇了摇脑袋,便走了。
这一片的山上,全是红彤彤的枫叶,鸟语花香,宁静无比。傻妞一进来便迷在其中,一会儿抓抓蝴蝶,一会儿看看蚂蚁,这时候的她想必是玩累了,靠在一颗枫树脚下呼呼大睡。
“臭小子。”清雪看着洛月喊道。
“嘿嘿,师姐。”洛月笑笑,摸了摸后脑勺。
清雪不再说话,跑过来紧紧的将洛月搂在怀中。
洛月并不算高,相反的,还有些瘦弱,身高只够到清雪的下巴,将脑袋靠在清雪的肩头,嗅着清雪身上的芳香,一时之间,心旷神怡。
从打小,就是清雪姐姐拖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现在要出去执行任务,分别六个月,最舍不得的,倒是清雪姐姐,两人自认识,到今天,哪怕一天,也不曾分开过。
“师姐。”洛月喊道。
“臭小子,一转眼你也快十七了吧。”清雪抚摸着洛月的脑袋。
“嗯。”洛月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眼中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一般。
这就是分别把。
哦,是的,这就是分别。
“你小子,出去了不像这儿,无法无天的,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别出去臭显摆,还有,师父今天教你的这个功夫,打不过就跑,跑回来告诉师姐,师姐去给你出气...”清雪慢慢的说道,呵气如兰。
“嗯。”洛月点头。
“还有,你的衣裳穿两天必须洗了,你看看你住的地方,像狗窝一样,以后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啊。”清雪道。
“嗯。”洛月仍然应道。
“你看看,你这衣服又皱了。”清雪轻轻推开洛月,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洛月的衣裳。
一直以来,清雪在洛月心中的形象都是如同一只小老虎一般,脾气暴躁,凶的要命,忽闻洛月要出远门,倒是像个温柔的小媳妇一般,在洛月面前絮絮叨叨。
“师姐,你放心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了,你也可以来都城看我啊,这里又不是没人打理。”洛月说道。
“嗯。”清雪点了点头。
再一次将清雪搂住,洛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师姐,我一定会没事的!”
清雪摸了摸洛月的脑袋“你呀,要是回来少了根头发,老娘打死你!”
两人对视着,一高一矮。
“扑哧——”
相视而笑。
“丑蜻蜓,我怎么抓不到你?”一阵喃喃的声音传来。
两人望去,却是心怡在说梦话。
当天晚上,洛月没吃晚饭,拿着慕容南风的腰牌,便悄悄的带着心怡出发了,一匹快马,一个包袱,就是这么简单。
洛月却没看见,客栈的房顶上,清雪看着洛月,绝尘而去。
...
行了一个多时辰,出了洛桐镇的区域,进入了边关的繁华城市。
虽然是半夜,不过街上人流依然不见稀少,街上贩卖小物件的,小零食的,乃至小酒馆,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哇,好热闹的地方啊。”洛月惊叹道。
“哥哥哥哥,我要那个!”心怡指着一个小贩抗着的糖葫芦说道。
“那个不好吃,别吃了吧。”洛月说道。
“不嘛,怡儿要嘛。”心怡拽着洛月的衣袖使劲的摇晃。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喂,小哥儿,给我弄串糖葫芦。”洛月招呼道。
“好嘞客官。”小贩急忙跑了过来,摘下一串糖葫芦,递给洛月。
“多钱?”洛月塞了一颗进自己的嘴里,惹得心怡哇哇大叫。
“五文!”小贩说道。
“咳咳咳咳咳!”一口气没顺,呛得洛月眼泪直流。
“什么玩意?这么贵?我们那儿才卖一文啊。”洛月说道。
“哎呀客官,这里一文可买不到啊,卖这么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小贩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这样你看成不成,我还你,不要了好吧。”洛月撇撇嘴说道。
“客官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都吃了一粒了,你现在还我我怎么办?”小贩无奈的道。
“那这样吧,我给你一文,你这上面五颗,我吃了一颗,不是一文嘛。”洛月道。
“哎,客官——”小贩还想解释,一行穿着官府衙役衣服的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