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此事?”李沛温润的目光猛然一紧。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可他还是能清晰记得当年她轻纱佛面,身姿婀娜,就算她摘下轻纱满面的尘埃,却也怎么也遮不住那一双清透狡黠的眼。
    这也是到了现在,他仍旧沒能娶亲的原因,因为他再也找不到那一双,可以让他身心一震的双眸了。
    紫蝶轻轻的点了点头,回想往事,难免红了眼眶,“小姐有难,提前预知,把我们都从皇宫里送了出來,在最后的关头,保得了我们的平安,却让她自己陷入困境,紫蝶现在无欲无求,只盼老天开恩,能放小姐一条生路。”
    看着紫蝶那悲伤心起的样子,李沛叹了口气,静默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带着几分安慰,几分的期盼,焦急了些许口气,“前几日皇榜征召物资支援商人,李某人有幸能为皇家效力,定月去营地送物资,眼看着后日就是再次送菜的时日,既然紫蝶姑娘如此的担忧,不如随着李某人一同去兵营走一趟可好?就算不能见到皇后娘娘,打探一下她的消息也是好的。”
    紫蝶猛然一听,破涕而笑,上前一步,握住李沛的双手,“当真如此的话,紫蝶先在此谢过李公子了。”
    蓦然的肢体触碰,让李沛愣了愣神,垂眼朝着自己手背上的那双手看了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紫蝶见状,赶忙后退了一步,面色红了几分,低下了头,“是紫蝶失态了。”
    “无妨。”李沛回神,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天色已不早,紫蝶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这段时间,紫蝶姑娘等人便安心的在李府住下,有什么事的话,李某人也好能尽一些绵力。”
    紫蝶惊喜交加,连连点头,“李公子的大恩大德,紫蝶永生难忘。”
    现在她和六子,八宝居无定所,为了能打探到年莹喜的消息,他们也不敢走远,况且独自去军营的墨修还沒有音讯,如今若是能住在李府,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因为这样不但能更加准确的打探到年莹喜的消息,更是可以通过李沛的势力,寻找到墨修的去向。
    李沛仍旧微笑,不再言语,转身出了里厅。
    看着他那总是能让人莫名温暖的背影,紫蝶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她并不清楚李沛与年莹喜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交际,但她很清楚,这样的男人,是值得女人托付一生的依靠。
    月下日上,又是一夜的过去,一日的到來。
    下了一整夜的白雪,终是在阳光渐露的那一刻,缓缓停了下來,带着清新的凉意,留给世间的是一片的晶莹透白。
    营地上,是士兵操练发出的震天呐喊,营帐内,是银炭燃烧着的丝丝安静。
    床榻上,沉静安睡的年莹喜秀长的眉慢慢锁在了一起,是疼痛,是难忍,是终于恢复了那久违的意识。
    沉重的四肢,像是骨骼碎裂又被接上的余痛,疲惫的双眸,像是被压了万斤的酸枣,酸疼的似乎只要她一睁开眼睛,那泪水便会控制不住的滑落下去。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要有多少次从这般难捱的疼痛之中恢复意识,但她清楚的知道,她还活着,因为那连着神经的痛楚,是那样的清晰。
    “皇婶婶……”一声低低的清脆呼唤,带着星星点点的心疼之意,吹上了她的面,佛过了她的耳。
    感觉到自己的知觉再次清晰了不少,年莹喜终于睁开了眼,果然,那眼中的酸楚,化成了两行的清泪,随着她的睁开双目,划过了她的面颊,待她眼中的视线清晰开來,映眼,便是一张稚嫩又带着点老成的脸蛋。
    “平安……?”年莹喜有些诧异的看着此刻正坐在自己床头,拉着自己手心的小人儿,呆滞的神经,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平安正垂目暗自忧伤,听闻到这一声的轻呢,猛然抬头,当看见年莹喜那双正直视着自己的眼时,激动的直接扑进了她的怀中,“皇婶婶,你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么?平安好想你……”
    一阵的猛扑,平安是爽了,奈何年莹喜却是遭罪了,她还是病人好么?怎么经得住他这般像是虎仔一样的用力猛撞。
    “咳咳……”胸口发闷,一阵的低咳,年莹喜正想让平安起來,却见门口的帘子被人掀了起來,随着一阵凉气的卷入,一个清朗的身影走了进來。
    看着那个进來的人影,看着那人影慢慢在自己的眼中清晰,有那么一刻,年莹喜是激动的,像是久别了许久的老友一样,是她缓解疼痛的莫名温馨。
    她是有多久,沒见到这总是可以使人温暖的人了?她又是有多久,沒听见他那总是无奈却又开怀的大笑了?
    正端着药碗的宣月淮见平安扑在年莹喜的身上,赶忙几个大步上前,将平安提了起來,“平安,休要胡闹…”
    平安与宣月淮虽然有着辈分的差距,但两个人的感情却是亲如手足般得好,熟知宣月淮脾气的平安自然不怕他,再次抱着年莹喜的腰身,死不撒手,“我不,我不要,我不依………”
    “……”宣月淮无奈,无语,一脸的黑线。
    年莹喜见此,低低的笑了起來,“宣月淮,你那张脸真是坑爹,连个孩子都吓唬不住。”
    宣月淮听闻,猛然的朝着床头看了去,当碰触到年莹喜那双弯如月牙的双眸时,一向稳重的他,激动的端着药碗的手指,都跟着轻颤了起來。
    平安见状,不屑的鄙夷,“平湖小叔叔,你激动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扑我皇婶婶,你太重了,压坏了我的皇婶婶,我会和你拼命的。”
    “……”所有的喜悦和激动冻结在了一处,宣月淮再一次的无奈,无语,黑线挂满脸。
    “哈哈……哈哈哈,咳咳……”年莹喜顾不得自己的胸闷,放声大笑了出來,话说她只知道自己会让一向儒雅的宣月淮吃瘪,沒想到平安这小子更是气死人不偿命。
    “皇婶婶………”
    “皇嫂嫂………”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瞧着床榻上的年莹喜剧烈的咳嗽了起來,均是吓得慌了手脚,两个人,四双手,整齐的摊在身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见此,年莹喜虽是不再大笑,可还是忍不住的低笑,“你们两个还是给我找一个靠谱來的伺候我吧,被你们俩这么伺候着,我怕我死的快。”
    平安毕竟是个孩子,想都沒想的便道,“不如我去叫皇叔叔來好了,这几日都是皇叔叔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婶婶的。”
    “平安………”宣月淮拧眉抬高了几分的音量。
    “啊………”平安在宣月淮的怒瞪下,赶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
    年莹喜瞧着面前这两个变脸像是变天一样的男人们,心里是茫然的,不知所以的,不过想着刚刚平安的话,她便顺着问了嘴,“宣逸宁是出什么事情了么?”不然为何这两个像是触碰了禁忌一样的那么……僵硬又纠结。
    宣月淮盯着年莹喜那双平静的眸子,想了半晌,才淡淡的开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在说什么啊?”年莹喜看着宣月淮,和看外星人沒分别,“我记得你,记得平安,记得宣逸宁,也记得安阳侯捉了我……”说到这里,她猛然一顿,“难道宣逸宁杀了安阳侯?”
    “沒有,安阳侯现在在牢里,好好的。”平安赶忙摆手。
    宣月淮不理会她的问題,直视她的双眸的目光再次深了几分,继续又问,“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所有的事情啊。”年莹喜诧异的抬眉,“你不是在边关么?平安不是在皇宫么?”
    平安像是怕刺激到年莹喜什么,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婶婶,我是昨日到的,而小叔叔,來了有几日了,也是小叔叔來得及时,才能顺利攻下白国安阳侯的精兵。”
    “这么说,是胜利了啊…”你暗影幽幽的松了口气,忽然,她双眸一瞪,在宣月淮猛然提心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道,“那么,宣逸宁那个王八蛋呢?老娘帮他平了后宫,又充当作细,现在江山统一了,是不是该算算我的工钱了?”
    “呃……”
    “额……”
    宣月淮与平安听此,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下去,他们自然知道年莹喜被宣逸宁灌下了今生忘,可他们沒想到,对于往事,年莹喜历历在目,清晰在心,可那对于宣逸宁的感情,却是明明白白的消失在了脑海。
    对此,他们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神。
    犹豫了几分,宣月淮对着营帐外喊了声,“去通知皇上,就说是皇后娘娘醒了。”他能做的,都会做,但至于宣逸宁究竟想要如何处理,并不是他能改变的。
    年莹喜看着面前这两个若有所思的男人,拧了拧眉,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他们的表情上,好像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
    定契约,平年家,进后宫,杀齐妃……
    等等,她和齐妃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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