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医生吃了一惊,厉声道:“你竟然还敢反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
    王升冷然道:“军区医院也得讲理,我来这里救人,你却叫人过来阻拦我,还有医德可言吗?”
    正要再次上前的士兵一愣,停了下来,看向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被王升一通指责,不禁大怒,叫道:“少在这跟我胡扯!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江湖郎中,这里是军区医院,容不得你这样的骗子在这里胡来!明明人已经死了,你还敢扯什么救人,你以为你是谁?神仙?”
    双方动静太大,路过的人不少放慢了脚步,好奇地朝他们看来,甚至还有人直接停下,站在近处看着热闹。
    王升看着那中年医生,缓缓道:“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江湖郎中,是个骗子,而不是医术比你高明、能把你救不回来的人救回的好医生?”
    中年医生不假思索地道:“这不废话吗!我们这几个人包括家属在内,都看到死者已经失去所有生理指标,明明就是死了,你还在那胡说什么能救回来,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旁边两个年轻女护士立刻点头附和:“没错,确实已经死了。”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起来。
    王升淡淡地道:“这么说,你判断病人是否死亡的标准,就是看几套监控机器的参数?”
    中年医生冷笑道:“少在那跟我玩文字游戏了!监控仪器是我的参考,但我可不只是靠它而已!我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难道是摆设?就算没有机器,我也知道他已经死了!”
    王升微微一笑,道:“那好,你看看我死没有。”
    所有人均是一愣。
    旁边一个年轻女护士莫名其妙地道:“这人疯了么?”
    中年医生更是眉头大皱,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面前这年轻人,明显活得好好的。
    王升从容地道:“你不是说你二十多年临床经验吗?经验这么丰富,那流言能够透过表象看本质了,来,看看我是死的还是活的。还是说,你什么二十多年临床经验只是胡吹,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判断别人是死是活?”
    中年医生怒极反笑:“哈哈哈……我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行,你想检查是吧?我替你检查!”
    周围围观者无不惊奇,频频看向王升,议论纷纷。
    “这年轻人什么意思?”
    “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不用医生,我都看得出来。”
    “没搞懂,他这算什么?没话找话?”
    ……
    众人议论之中,中年医生一伸手,直接按上王升的胸口。
    王升轻吸一口气,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想证明对方判断有误,直接开门就好,但看对方那自负的模样,他反而不想那么快说出来,反正刑昊回来还要好一会儿,逗这医生玩玩好了。
    中年医生原本是想用手去感觉王升的心跳,顺便把他心跳速度报出来,显一下手段,哪知道这一按,竟然完全没感觉到心跳!
    他一声轻咦,又换了下手势,却仍然没感觉到王升的心跳。
    殊不知王升现在控制浑身肌肉,如同控制手指般轻松,刚才轻吸那口气后,他便直接控制心肌,将心脏的跳动减至最慢,现在心跳每分钟连十下都不到,加上再控制胸肌将心跳的动静完全挡下来,别说中年医生只是用手来感觉,就算直接用耳朵听,也休想听得到他的心跳。
    当然,这状态下他不但没法跟人动手,也不能持续太久,但拿来戏耍对方,坚持个几分钟还是没问题的。
    周围的人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惊异地看着那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连试了几次无果,眉头大皱,直接一伸手,用食指搭到王升颈侧的动脉上,稍稍用力压下。心跳可能听不到,但血管的震动肯定是没问题的,每一次心脏的收缩,都会从心脏内挤出鲜血,而动脉则会随之出现一次震动,这是常用的生命体征检查手段之一。
    哪知道他一直按了十多秒,竟然完全没感觉到血管有震动感!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抬眼看了看王升。
    王升正好在看他,微笑道:“怎么样?我到底是死是活?”
    中年医生脸色微变,脱口道:“这不可能!”一抬手,探到他鼻下去试他呼吸。
    还好,呼吸是有的。
    中年医生忍不住抓住王升右手,去切他的脉。
    王升哑然一笑,任由他作为。
    过了半晌,中年医生松开他的手,脸色难看地道:“你怎会完全没有心跳!这是不可能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无不哗然,惊异地看身王升。
    “卧槽!他没心跳?”
    “不会吧?他明明活得好好的,怎可能没有心跳?”
    “是不是那个医生诊错了?”
    “不可能,能在这里当医生的,哪个不是医术过人?这里可是军区医院!”
    ……
    王升不理周围众人,笑眯眯地道:“医生,怎么样?我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中年医生脸色变了好几次,终于断然道:“没可能的,你跟我来,我要给你做个完整检查!”
    王升笑吟吟问道:“完整检查?靠什么检查?仪器?说到底,你还是靠仪器。扯什么二十多年临床经验,下次吹牛能吹靠谱点吗?”
    中年医生哑口无言,一张脸胀得通红。
    王升笑容一敛,淡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不要那么绝对。这个病人,现在仍活得好好的,你救不回来,不代表我救不回来。医生的面子固然重要,但病人的性命更重要!今天假如你真的把我赶走,耽搁了里面病人的救治,他等于因你而死,你的良心会安吗?”
    周围众人无不听得暗暗点头,看向那中年医生时,神情都有点古怪起来。
    中年医生被他几句话抢白得脸上阵阵青红交变,终于怒道:“就算我听不出你的心跳又怎样?那不能代表我之前的诊断就是错的!里面的那个病人,不但没有心跳、呼吸或者其它所有生命体征,而且已经脑死亡,不可能活着!”
    王升凝视着他:“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诊断错的?”
    中年医生大声道:“不是不相信,而是本来就对!”
    王升沉声道:“要是我证明你错的怎么办?”
    中年医生被周围十多双目光看着,一时气涌上头,断然道:“我要是断错了,立刻辞职!但这是不可能的,心跳可能假停,但脑死亡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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