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成道:“我本早该来看望族长,可是这几天忙于梁家大院家务,所以至今才来。好吧,进屋去看一看梁大哥吧!”
    这时,梁鸿强看梁鸿强进来,“哼”的一声,从另一道门走了出去。
    梁鸿成见梁鸿光也在房中,说道:“啊呀,三老弟真是孝悌君子呀!”
    梁鸿光冷冷说道:“我们这贫穷人家,能有梁大管家赏光,就不错了。”
    “哪里哪里,我们毕竟是自家兄弟嘛,本应该相互关心。”
    梁鸿光道:“好吧,梁大管家既然说是自家兄弟,那么就请为大哥拿出解药来吧!”“好的,我只顾说话去了。”梁鸿成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取出十粒丹药交与马小姣。梁鸿光一用剪刀将梁鸿俊嘴撬开,马小姣将十粒丹药送入梁鸿俊口中,然后用汤匙舀着温开水,倒入梁鸿俊口中,让梁鸿俊慢慢咽下去。
    不一会儿,梁鸿俊手脚动了一下,再边半个时辰,梁鸿俊奇迹般苏醒过来了,问道:“这是哪儿呀?”
    马小姣说道:“夫君,这儿是我们家呀,是梁大管家送来了解药,让夫君醒了过来。”
    梁鸿俊看了看梁鸿成,说道:“太感谢梁大管家,太感激梁大管家了,请梁大管家到堂屋去坐,你们要好好招待呀!”
    梁鸿成也拱手道:“梁大哥,多保重,好好养伤吧!”说罢,走出到外面,马小姣跟了出来,“梁大管家请堂屋里坐吧!”
    “好啦,马娘子,我还有很多事要回去办,告辞啦!”说毕,拱一拱手,出到地坝外,坐上滑竿,由抬夫抬着走了。
    “梁大管家,不远送了。”马小姣站在阶檐上大声说道。
    马小姣走进内屋,梁鸿俊道:“我的波斯娃呢,我很想见他一面呀!”
    马小姣问道:“夫君,你觉得心里怎么样?”
    “心里好像舒服一些,可是我觉得还是恍惚得很呀!”
    再说,赖伯与李宗缘从梁鸿俊家中出来,李宗缘道:“可惜梁鸿俊也算一世豪杰,竟落个同宗族兄弟相残的下场。”
    赖伯道:“梁鸿俊中的毒真的无药可解吗?”
    李宗缘道:“梁鸿俊中的是红砒剧毒,经白莲教配方后,慢性发作,只有制药的人才能解呀!而且要在中毒后一天才能算有效期,否则只可让中毒人苏醒,回光返照几个时辰罢了!”
    赖伯道:“我们道教主张积功累德,好善利人。佛教也主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何不找张道长,向他寻一些解药。”
    李宗缘道:“这个办法好呀,不知张道长现在何处?”
    “前些日子听说他在凌云山真武庙中,我们到那儿去吧!”
    “不用了,贫道来了!”
    李宗缘、赖伯见张山峰从空中落到他们这个一个山梁之上。此时天空还有月光,李宗缘与赖伯向张山峰一跪,说道:“张道长,求求你帮个忙。”
    “你们出家人,无忧无虑,要我帮什么忙!”
    李宗缘道:“我们来是为了梁鸿俊求求情,他中了红砒剧毒,已经危在旦夕呀!”
    “啊,这个我早就知道,可是凡间之事,特别是凡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仙侠能管得完吗?何况这世间百态,各有善恶因果,我们只管与我们有缘之事,无缘之事应该留着阎君他们来管。否则阎君他们会说我们仙侠越权呀!”
    赖伯道:“照此说来,梁鸿俊必死无疑了!”
    “梁鸿俊所中之剧毒,我也无药可解呀,只可惜梁鸿万他们从此又结下一恶果,他们会遭报应的呀!好了,告辞,有事我会跟你们联系的。”说罢,一晃不见了。
    李宗缘道:“赖老弟,你与梁波斯有些缘份,你去跟梁波斯说一下吧,后会有期。”说罢,一拱手向南方飞去了。
    赖伯向北方飞到鸿雁寺。这时天快亮了,赖伯用地行术来到梁波斯住的房间,见梁波斯在禅床上睡的正香,赖伯将梁波斯摇醒,梁波斯见赖伯站在床前,说道:“赖伯道爷,我爸爸现在如何?”
    赖伯道:“孩子,你想不想见你爸爸呀?”
    “想呀,做梦都想见他,可是我不敢回去呀。那一伙人如果将我捉住,我还能活命吗?”
    “啊,孩子,今天天快亮了。今天晚上,我会来带你去见你爸爸。”
    “好呀,赖伯道爷,你真好。”梁波斯说完,赖伯突然不见了。
    这时,寺内敲起了晨钟,该做早课了。梁波斯只好穿上衣服去大殿参与早课。
    晚上子时时分,梁皮斯躺在床上,一直未入睡。
    “小家伙,你还没有睡呀!”一个声音传来,地面上赖伯出现了。
    “啊,赖伯道爷,我等你好久了!”
    “快,快起来呀!”
    “好吧,”梁波斯从禅床上翻爬起来,说道:“我们从哪里出去,庙门是闩着的。”
    “你出来吧,我有办法!”赖伯拉着梁波斯往壁头一钻,便走出房间,来到天井阶檐边,“闭上眼睛,晚上下面是黑漆漆的。”说罢,拉上梁波斯向天空一跃,飞至空中,天空中挂着半轮月亮。
    梁波斯睁开眼睛,说:“好玩呀,好玩呀,我不怕,我会飞行了。”
    赖伯道:“小孩子,别多话,多话误事。”梁波斯一听此言,马上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落在梁鸿俊家外地坝之上。赖伯上前叩门,马小姣将门一开,看赖伯带着梁波斯。“啊,波斯娃娃呀,你爸爸好想见你一面。赖伯,你做了天大的好事呀!”
    “马娘子,别多说了,快带我们进屋吧!”
    梁波斯与赖伯跟着马小姣进了屋,梁波斯见爸爸睡在床上,脸一青一块白一块,上前抱住梁鸿俊说道:“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做孽事了,我错了呀!”说罢,大哭了起来。
    梁鸿俊道:“波斯娃,你爸爸命该如此,爸爸不怪你,你要好好活着呀!”
    “爸爸,儿自从那天逃走之后,就在被鸿范大师带到鸿雁寺,我不敢回来,打算在那儿出家当和尚了。”
    “波斯娃呀,你作得对,我们乱草沟自从来了梁鸿成这个地痞之后,就不得安宁,他们想千方百计整死我呀,这一下他达到目的了。”
    “爸爸不能死,爸爸不会死的。爸爸呀!”
    梁鸿俊示意梁鸿光与梁鸿强出去,梁鸿光与梁鸿强退出去之后,屋内只留下赖伯与马小姣、梁波斯。
    梁鸿俊道:“波斯呀,爸妈希望你找一个有道术的师父书学好本事,报仇雪恨呀!娘子,你过来我给你说”马小姣上前,“我走之后,暂时不要去惹梁鸿万那一伙人,我们惹不起呀,你可以委曲求全,一定要将波涛与芙蓉带大成人呀!”
    马小姣流着眼泪道:“你不会走的,梁大管家不是给了解药吗?”
    “哎,我已病入膏肓,这解药已经发挥了不了它的作用,我的病情我知道呀!去,将我那两个弟兄叫过来,你们退出去。”
    马小姣、梁波斯与梁鸿与赖伯退了出去,梁鸿强、梁鸿光进来,梁鸿俊伸双手拉住两个弟兄的手说道:“兄弟呀,只有今生的弟兄,没有来生的兄弟呀,我走之后,我娘子和孩子托付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两兄弟关照呀!”
    “大哥,我们一定要告官,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梁鸿俊还要说什么,可是他头一偏,断了气。
    梁鸿光与梁鸿候大笑起来,“大哥,大哥,你醒醒呀!”这时马小姣和梁波斯也走进屋,见梁鸿俊走了,也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赖伯走进来说:“你们听着,人死不能复生,为了让死者安心地走,你们还是备办后事吧!”
    梁鸿强擦干了眼睛,说道:“好吧,我回去将我娘子和弟媳也叫来,我们还是备办后事吧!”
    赖伯在波波斯耳边说道:“波斯娃呀,你要记着你爸爸的话,我们不宜在这儿久留,还是走吧!”
    “我不走,不走,我要把我爸爸的后事办完再走呀!”
    “傻孩子,今天白天如果有人知道你回来了,你还走得了吗?”
    马小姣擦干了眼泪,说道:“波斯娃,听赖伯的话,你们走吧,我一定为你爸爸办好后事。”
    梁波斯还是呆着不走,赖伯念动咒语,伸手将梁波斯一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梁波斯拉走。梁波斯与赖伯升上天空之中,飞行来到鸿雁寺。
    再说,梁鸿万一听到梁鸿俊的死讯,秘密召集梁鸿成、梁重烈、梁重光四人在梁家院商议。
    梁兴万道:“梁鸿俊已死,我们就应该策划建会的事,我们老家的哥老会源于洪门,后因清廷镇压,才隐蔽下来,发展成哥老会。我想在我们这儿也以哥老会的形式建立起一个会,以后我们有了更多的兄弟伙,我们的腰杆就硬件着呢!”
    梁重光道:“我们川北早就有嘓噜会,这也是一个隐蔽的组织,我认识了五个结义兄弟:李成、刘霸、董兴、铁杆、王彪,他们先入了白莲教,后来白莲教被打散了,又参加了嘓噜会。我们不如将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建会。
    梁鸿成道:“还有三个黑道人物我认识。”
    梁鸿万道:“黑道人物大多有非凡的本事,请讲。”
    梁鸿成道:“飞天刀吴洪生;爬山虎杜自成;过江龙喻长顺。这三个人本来是绿林出身,后来隐居民间。”
    梁鸿万道:“我也听说过这几个人的本事,请大管家将他们联系起来,与我们一起干。”
    他们商议后,最后定下来,在梁家大院成立一个袍哥组织,叫梁家山义兴社。首先由这十二人成立内八堂。然后由这十二个人去发展堂口,再建立外八堂。
    又过了五天,一个晚上,梁鸿万、梁鸿成、梁重烈、梁重光、李成、刘霸、董兴、铁杆、王彪、吴洪生、杜自成、喻长顺十二人,聚集在乱草沟村不远的黄林场边关帝庙正殿上,仿照梁山伯忠义堂聚义的故事,设立香堂。香堂名为“忠义堂”堂内灯火通明,堂的正中置龙头宝座,两旁设貂皮交椅,龙头宝座位置后面是关公神像,神像前置信香三炷,称之为“香水像”
    梁鸿万派五个庄丁站在正殿外巡风,防止外人混入。
    仪式开始时,踩堂管事吴洪生带着梁鸿万等众人走进正殿。
    踩堂管事首先上前,向关公拉拐子,行大礼。什么叫拉拐子?即行礼时,只可出左脚,将后半侧身体前倾作骑马式,拱手作揖,虽是拱手,可大拇子是竖直的,意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倒旗。同时还要将发辫甩到肩前,两手棒着辫尖,表示不忘清廷强迫蓄辫之耻。
    踩堂管事吴洪生对关公行完大礼之后,面对众人说道:“全体肃静,执事者各执其事,务宜慎重。小弟才疏学浅,江湖礼貌不周,汉留礼仪不熟,倘有上咐不清,申登不明,称职有错,安位不恭,万望各位拜兄不各大教。小弟当即更正,务请海函。”接着梁鸿万等众,依次各就各位。
    梁鸿万坐了主位,当起了龙头大爷。梁鸿万站起来,唱《开堂令》。其余各人也站起来。
    梁鸿万用半歌半诵的语气唱道:“天开黄道日,龙门大吉昌;英雄齐聚会,禀开忠义堂。”
    接着管事吴洪生请香长大哥梁鸿万出班上香。
    梁鸿万站起来,走到关圣帝君神像前一边上香,一边说:“信香三柱,奉祀明堂;虔诚顶礼,万古馨香。”
    管事吴洪生又道:“请龙头大爷率主堂哥弟望空恭迎关帝圣驾。”
    梁鸿万领头站在众人最前列,众人向中间靠拢。
    梁鸿万唱道:“恭迎圣驾,蛮卫遥临;桃园千古,帝君一人;恭维圣帝,万世人杰;大义参天,于今为烈。”
    接着管事吴洪生唱《香水令》:“插野草以为香,酌白水以为酒;古礼先进所遗,万古馨香不朽。香焚头把纪同朝,羊左当年此订交。留下千秋香一把,后人结义胜同胞。香焚二把效桃园,大义千秋尚凛然;歃血盟心何所以,乌牛白马祭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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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管事吴洪生将摆在殿前的一只大红公鸡抓起来,由梁鸿万的两个庄丁在下面摆上十二只碗,每只碗里倒上半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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