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那个他儿子就是村里的孩子霸王,经常带头欺凌比他本村年纪小或者外村的孩子。我就是长期被欺负的一个人之一,母亲一个人去讨公道又讨不到什么名堂。
    见我说她的宝贝儿子,姓郑的女人彻底不高兴了,“我以为你到外面都干了什么呢,估计是成天大街小巷吆喝卖东西把嘴皮子都练的这么溜。什么本事都没,就会呈口舌之快。”
    我拿起一个鸡骨头就扔在她脚边,“不好意思,郑姨你站在我扔垃圾的地方了。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你要跟垃圾生活在一起?”
    “你……”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女,这么点麻烦就招架不住了。
    本来还想指着鼻子骂我两句,见我毫不在乎的样子扭头就走,把我家门还摔的特别响。
    “南南,你这样可不对。虽然平时他们一家人是不怎么样,你也不能当面说啊。”母亲虽然表面在训斥我,但是我听的出来她的语气是轻快的。
    “妈,小时候我没事,他们家小的欺负我,老的欺负你。现在我混出名堂了,他们要在跟小时候一样,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指不定是谁。”
    “你啊你。”见到我这么笃定的样子,母亲也放下了心。
    “行了,你去睡一会,等一下我来收拾。”她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
    这一顿饭吃的特别满足,而且自己还有没动手。天大地大都不如家好,毕竟家里有个把我疼在心坎里的母亲。
    吃好之后把碗筷洗了,顺便把刚才扔在地上的鸡骨头也捡了起来。下次她要是再敢来挑衅,就不是鸡骨头那么简单的事了。
    本来收拾好以后准备出去遛遛,不过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睡觉,不然就是打麻将。所幸决定回房间睡一会,晚上肯定热闹一点。
    躺在床上想给陈若发一条微信,告诉她我下午怎么扬眉吐气的。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她借此嘲笑我多不好。
    把手机放下,开始今天第三轮的睡觉。早上睡得不好,在车里睡得又难受,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再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还闻到了晚饭的香味。
    走到厨房一看,母亲今晚炖了排骨汤。不过这火还开着,她人干嘛去了。
    “妈,妈?”喊了两声没人应。
    这不像她的做事风格,把煤气关了以后立即跑出去找她。
    刚准备出门就看见她回来了,“哎哟你这是去哪了。”
    她把手中的盐朝我晃了晃,“买盐去了啊,做汤没盐那不就是水嘛,瞎担心啥。”
    刚才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还以为那姓郑的找你茬了呢。”
    “她啊,最近是不敢来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你现在一点都不怕她,怂了呗。”
    这话说的在理,我从来就没看过他儿子欺负村长的孩子。
    “哎哟你这傻儿子,把我火关了干啥。”
    我不好意思挠挠头,心虚的说道:“以为你出啥事了,准备出去找你来着。”
    听到我这么说,笑的连倒盐的手都在抖。
    “这都是邻里相亲的我能出啥事,赶紧洗把脸清醒一下,准备吃饭了。”
    从卫生间走出来以后母亲已经把菜端上了桌,两素一荤一汤。
    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准备动筷子,却被母亲打了一下手。
    “没规矩。”
    悻悻的收回手,母亲就是这一点这么严格。要是跟长辈一起吃饭,长辈不动筷,小辈只能等着。
    见她盛了一碗汤,我也顺势捞了几块排骨。宁县的排骨比怀城的好吃,这里的猪都是自家养的,比养殖场不知道好多少倍。
    等母亲把第一口汤喝了以后,我终于可以吃我的肉了。
    还是熟悉的味道,排骨炖的恰到好处,里面还有萝卜的清香。要说做饭,我妈一点都不比三星米其林大厨差。
    小时候就经常问妈妈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她是当厨师的,可是她从来不正面回答,好像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
    那时候我不懂,以为母亲是故作神秘。现在我懂了,她可能怕想起好不容易已经忘记的那个男人吧。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母亲总是拿捏饭量拿捏的精确准当,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剩饭剩菜。
    见她准备起身去洗碗筷,我把她按下,“女人会做饭就行了,剩下的粗活让男人来。”
    “那你没回来之前不都是我一个人那。”
    “那我现在回来了,这么一个免费的苦力你干嘛不用呢?”
    她笑着拍拍我的手,乐的说不出话。
    把手上的活忙完后,我提议跟她一起出去转转,她欣然同意。
    刚出门就碰见了白天母亲说的儿子跟我一样大孩子都几岁的了本尊,“哟,小飞儿子挺可爱啊。”
    “这还不是因为像她妈,要是像我那不就成张飞了。”小飞长的不错,就是太黑了。
    “这话不假。”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中午12点多吧,这不现在刚吃好饭准备出去遛遛。”
    他抱起儿子,“那行,你们去吧。”
    小飞刚离开我们的视线,母亲就开始说他儿子多么可爱,什么时候我也能给她生个孙子带带。
    生孩子这种事情当然得靠缘分,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才能进行这项伟大的工作。
    揽着母亲的肩继续往前走,就是不接她的话。
    没有多远又看见了小时候另一个伙伴,是一个叫丽萍的小姑娘。小时候她多内向啊,跟现在拽着老公耳朵大声说话的人一点都不像。
    “我说丽萍啊,这是在干啥呢。”
    见外人来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教训老公,把拽耳朵的手松开了。她老公赶紧走过来,躲在我身后。
    “你给我回来,今天的事还没完呢。”
    她老公是隔壁县城的,两人在外地打工认识的。刚结婚那会甜蜜的不得了,后来就天天吵架。虽然每天都吵的很凶,别人都劝离婚,可他俩谁也不愿意。
    我疑惑的看向她老公,这是又惹什么事了。
    “我刚刚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滴在了她新买的脖子上,她说这是她过年穿的。”说着还给我指了指那块油印,是挺明显的。
    “好了好了,买瓶洗衣液给它搓搓不就完了。”
    丽萍没理我,估计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发火吧。
    见状我拉着母亲往另一个方向走,不再挡着夫妻两拌嘴。
    走了几步路回头看看,发现丽萍带着她老公回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呢。
    “妈你看到了吧,结婚也不好。”终于看到一个反面例子了,可以拿来跟她好好说说。
    “那是因为他儿子今晚去他奶奶家了,不然他俩比谁都和谐。”
    说来也怪,这两人无论吵的有多凶,只要儿子一出现立马和好。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
    有时候天意就是捉弄人,越不想看见谁谁就出现在你面前。这不,前面3米处就是那个好吃懒做的胖子。
    我停住脚,准备往回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硬着头皮回头,暗暗搂紧了母亲的胳膊。
    “我说秦南怎么回来也不跟兄弟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啊。”
    兄弟?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两个字得,兄弟就是直接踩在对方身上,然后丢下一句野孩子就走人?
    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回来第一晚都睡不好觉。
    “哪是呢,这不是没你号码,不然的话早打给你了。”
    见我气势不足,胖子立马得瑟起来。
    “我听说你下午在你家让我妈难堪了啊,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他这话一出,我都能想象的到他妈是怎么绘声绘色口述我下午的行为的。
    “英才啊,你别跟南南计较,他比你小,不懂事。”就是因为母亲喜欢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们一家人才越发蹬鼻子上脸。
    哦对了,他原名郑壮。英才这个名字怎么都联系不到他,小时候两位数的加减乘除都算不好。他父母为了让他有点长进,这才将他的名字换成英才。
    “那不行,姨。他那么羞辱我妈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还真的确没把他放在眼里,除了体重他还有什么比我强的。
    “我说郑壮,你妈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要羞辱她啊,没说的话我来告诉你。那是她该。”
    听到我这么说,胖子一下暴躁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就要靠近我。
    这时候我注意到旁边有一个树枝,挺结实的。示意母亲退开以后,拿起树枝就指着胖子。
    “你他妈少用你那几百斤肉呼人,要是真动手来,你除了会泰山压顶你还能干嘛。老子今天把话撂这了,你以后要是敢在欺负我或者我妈一下,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胖子没把我话当回事,以为我在吓唬他,依旧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把小时候的帐跟现在的加在一起,势必玩让他吃点苦头了。
    一棍子打在他腿上,疼的他嗷嗷叫。
    “秦南,你有种继续。”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是吧。
    接着又是一棍,这时候周围已经聚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他们平时也没少受这一家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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