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用两条腿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陈庆之在马上依然能够保持得很平稳,右手捏着金色的羽箭,朝着兽群的方向奔去。
    陈庆之估算过,以自己手抛的力量,最多能将这支箭抛出十五到二十步左右,这几乎还不到弓箭身程的两成,所以自己必须尽可能地离近兽群,才有可能对它们造成伤害,那些大一点的鹿自己是别想了,所以他把目标锁定在那些野鸡与野兔的身上,只有射到这些小动物身上,才能够一击致命。
    马蹄的咆哮声引起兽群的不安,已经开始有动物开始四散奔跑起来,陈庆之目光盯着一只七彩的锦鸡,立刻冲了上去。
    锦鸡似乎也预料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开始没命地奔跑起来,更加让人饶头的是,这支鸡奔跑的路线居然还是个‘s’型,行踪之诡异,根本让人无迹可寻。
    远远地望着陈庆之的这些辽国贵族们似乎偷笑了起来,往年为了赢得一个好彩头,往往这第一箭射的都是那种大型的猎物,毕竟这种猎物身材高大,毕竟容易能够射中,就算一箭射不死,也可以再补第二箭,从来都没有听说开门红的第一箭要去射锦鸡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左手完全不能动的伤员。
    耶律九哥远远的看着有些着急,却没法上前帮陈庆之一把,倒是她爹耶律隆绪在后面看了半天,突然幽幽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本事。”
    “他那是有本事?”耶律九哥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埋怨道:“他要是有本事的话,那些大家伙他不选,偏偏挑那锦鸡,那东西又小跑得又快,怎么能轻易地射中。”
    “你不懂。”耶律隆绪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说的那是他手上有弓的情况,现在他手里就一支箭,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射死一只鹿?他看似选择一条最难的路,实际上却是他唯一能够走得通的。”
    耶律九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差点忘了,陈庆之手中只有一支箭而已,射鹿就算再近也未必能射得死,可是射锦鸡的话,只要箭中便能射死在地。
    就在耶律九哥父女在一旁说闲话的时候,马上的陈庆之突然动了,手中的金箭化出一道金光猛的向前射去,不偏不倚刚好射中那锦鸡的脖子,箭头因为力量的作用居然直接钉到了泥土里面,陈庆之的马路过的时候,自己一弯腰,随手连鸡带箭抓在手中。
    陈庆之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金箭,冲着耶律宗真方向高高地举了起来,顿时引起更多的惊叹声,耶律九哥兴奋得连连拍巴掌,就差冲过去抱住陈庆之了。
    骑着马从远处跑了回来,陈庆之把箭递回到了耶律宗真面前,耶律宗真显得也是十分的高兴,大笑道:“大宋的儿郎已经拨了头彩,咱们草原上的汉子自然也不能甘于落后,朕宣布今天的围猎开始了。”
    沉闷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四周万马齐发,冲进了围场之中,他们需要争夺的是谁能射得最多的猎物,每年的第一名都会得到皇帝的嘉奖,更有甚者还能加官进爵。
    在这种情况下,伤了左手的陈庆之却并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留在原地,耶律九哥骑马凑了过来,看到陈庆之脸色微变,立刻担心道:“庆之你怎么了?”
    “刚刚大概是扯到胳膊了。”陈庆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左臂突然又有些疼痛,自己怕的不是别的,就怕接好的骨头重新错开。
    耶律九哥顿时晃了手脚,队伍中不是没有郎中,只是随军的郎中都跟在皇帝的身边,看了看四周,耶律九哥突然道:“要不这样,往回走两个时辰便是城市,咱们先回去治伤如何。”
    “这……不太好吧。”陈庆之有些意动,毕竟骨头错位不是小事,自己可不想骨头长成以后一个手长一个手短。
    担心地看了一眼远方,犹豫道:“万一皇上找起来不见我,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耶律九哥摆了摆手道:“每年的围猎都要好久才能结束,咱们快去快回,用不了三个时辰就能回来,那时他们怕还没有结束呢。”
    陈庆之终于被耶律九哥说动了心,两个人拿了些干粮,立刻打马往回跑去。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陈庆之跟耶律九哥进到了一座县城中,等陈庆之见到郎中之后,郎中的一番吓得得冷汗直流,自己手臂的骨头果然已经错位了,要是再晚来一些的话这些骨头怕就已经长到了一起,到时候再想治的话,就得把骨头按这个位置重新劈断才行。
    还好,自己听了耶律九哥的话,不然自己可真的要遭罪了。
    郎中的手法到也是相当正宗,重新把陈庆之断骨的位置接好,接着又上了药重新地包扎完毕,等做完这些之后,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沉,显然想及时赶回去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还好,草原的白天要更长一些,两个人的动作要是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晚上的篝火大会,告别了郎中之后,两个人立刻打马飞奔猎场,哪怕如此,等巨大的篝火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天也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望着远方的篝火,似乎给两个人指引了方向,反正已经迟到了,也就不再着急,两个人打马慢慢地往前,就在这时,陈庆之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九哥,你刚刚听到什么没有?”陈庆之疑惑地扭过头。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耶律九哥茫然地看着陈庆之,好奇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惨叫,难道是我最近没有休息好,耳鸣了不成?”
    就在陈庆之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事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清晰的惨叫声传到了自己的耳中,这一次陈庆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分明就是从前面的大营传来的。
    “不好,出事了。”陈庆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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