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陈庆之还觉得脑子里面有些晕晕乎乎的,二十三岁的正三品大员,恐怕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
    不过赵祯也说了,不是让自己马上就接任开封府尹,毕竟自己太年轻,贸然当上开封府尹之后,只会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眼神,所以暂时他这代府尹还要多当一段时间,至于多久才能把他这个代字去掉,还要看他的表现才行。
    冷静下来之后,陈庆之倒是恢复了一颗平常心,自己只要安心当好自己的官就是,像自己这种见不得坏人的脾气,恐怕时不时的就会得罪人,到时候别说是去掉那个代字,恐怕连府尹都当不成了。
    回到家时,刚好遇到姬仙儿正抱着陈羿在院子里溜达,快三个月大的陈羿对这个世界还是十分的好奇,被抱在怀里的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姬仙儿,像是在苦思冥想,抱着自己的这位到底是谁。
    看到陈庆之进院,姬仙儿立刻好奇地问道:“听说你被召进宫了,要是官家把你的官给撸了,你打算去哪?”
    陈庆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去哪我也不会跟你去的。”
    “切,我什么时候让你跟我去了。”心事被陈庆之给拆穿,姬仙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等到陈庆之把陈羿接过去时,自己轻声道:“跟你说件事,我……要走了。”
    “怎么这么快?”陈庆之脸上表情一下就沉了下来。
    “已经在京里呆了好久了。”姬仙儿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教中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这次进京已经惹得教中好多人不满,所以……”
    陈庆之脸色又黑了几分,沉声道:“你不是说要把白莲教解散掉吗?为何两年过去了,你依然还留在教中?”
    “解散白莲教不是庆之想得那么容易。”姬仙儿脸上闪过一丝慎重,轻声道:“我留在教中一天,就尽量不会让白莲教变成一个邪教,变成欺负百姓的教,可是如果我要离开白莲教,对庆之来说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娘子,可是对白莲教中那些狂妄之徒而言,却是松开了他们身上最大的枷锁。”
    陈庆之重新变得沉默下去。
    姬仙儿说得对,她已经意识到了白莲教对整个大宋的危害,所以既然没办法解散白莲教,那就留在教中引导白莲教走上一条正道。
    可她若是离开,白莲教很可能再次恢复到以前那个目无法纪的时代。
    想到这,陈庆之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就是苦了你了。”
    “倒也不是很辛苦,就是有的时候会想你。”
    不经意的情话让陈庆之心神一动,身体也忍不住往姬仙儿的娇躯靠了过去,鼻尖嗅到这熟悉的香气,正想把佳人捅入怀中的时候,胸口却突然一热,自己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叫道:“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你连你爹的官袍都敢尿。”
    两天之后,姬仙儿终于离开了,走的时候把姬鹏也从这里带走,习惯了花花世界的姬鹏虽有百般不舍,可是也拧不过姐姐的大腿,离开的时候与武小六满脸不舍,也不知道两个人偷偷商量了什么,这才骑着马离开了汴梁。
    自从陈庆之断了齐英的案子之后,整个朝廷对他的印象都是大为的改观,总算确立了自己刚正不阿的直男形象,再加上大家都听说连李太后都在帮着陈庆之,再与他相处的时候也多了些笑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陈羿也在一天天的长大,日子似乎就这么稳定下来,在这几个月中陈家又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自从杭州的织坊关闭之后,生意的规模已经小了许多,除了新成立的棉坊与内衣坊之外,陈家在杭州已经没有其它的生意,就连惜月楼与醉仙楼的股份,陈庆之也全都给了樊三娘。
    苏小容说陈庆之这样会伤了樊三娘的心,可陈庆之却觉得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些,自己就算真的招惹了樊三娘,恐怕就算把她娶进门,也不会给她太多的关爱,时间一长,她就该忘掉自己,也能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二件就是陈庆之的亲娘跟袁大叔连同端木青云一并都来到了汴梁,以前的这个家明显有些不太够用,刚好当年陈执中的宅子已经修缮完毕,全家又搬了一次家,倒是离皇宫更近了些,每天早起也不用那么的辛苦。
    第三件就是七月的时候,杨满堂终于进了陈家的大门,更是稀罕的是,刚满一个月的时候,杨满堂就被诊断出怀了身孕,惹得其它几女一个劲地埋怨陈庆之偏心,每天晚上变得更加劳累起来。
    明天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陈家早早便准备好了过节的月饼,这种月饼还是由陈庆之亲自改良的,里面加上了许多以前都不曾有的馅料,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家里又多了白依依跟袁彩蝶两个孕妇,对这种大油大腻的月饼,倒是有些闻着不太习惯。
    孕妇们靠到一边,陈庆之苏小容陪着陈大娘在一起做月饼,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面的武小六匆匆赶地进来,忙道:“官人,宫里面来了两个公公,说是官家要找你进宫呢。”
    “这时候喊我进宫?”陈庆之顿时一愣,看了看手上的面粉,只能无奈道:“娘,你先跟小容做着,我进宫一趟,去去就回来。”
    “去吧去吧。”如今的陈大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想到儿子居然能跟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说话,这可是陈家的荣耀,哪里还有阻拦的道理,等到陈庆之走后,自己却跟儿媳偷偷说起悄悄话,不大会的功夫,苏小容的脸上便露出羞红色。
    陈庆之哪知家里面发生的事情,看到喜公公的时候,自己先是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冲自己笑了笑,自己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来到他身边时,好奇地问道:“喜公公,官家这时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喜公公微微一笑:“万岁爷的事,哪里是奴才敢问的,陈大人还是随奴才进宫,别让万岁爷等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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