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那么多废话,立刻让你的人退走。”
    陈庆之的声音愈发的急躁,对方这么多人,要是真的不顾胡德的死活,硬要出手的话,就算自己能杀了胡德,那又能怎么样?
    搞不好连自己在内全都得被人家给灭了。
    似乎胡德也想到了这一点。
    而他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危,大好前途就摆在自己面前,岂能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
    忙道:“陈使院先别急,我立刻让他们退后。”
    说完,胡德冲着自己那些手下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退,退呀。”
    他一连喊了好几遍,可是这些手下脚底下就像是扎了根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反倒是其中一个人跃众而出,右手握住刀柄,声音冷森道:“押司曾经教过我们,武德司乃大宋最锋利的一把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每一个武德司的人都要为武德司这三个字贡献自己的所有,那怕是性命。”
    听他这句话,分明就是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胡德顿时气急败坏道:“费炯你这是公报私仇,陈使院千万别信他的,他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之计,你要是真杀了我,你也得被他给杀死。”
    “我知道。”陈庆之点了点头,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警惕地望着对方,淡淡道:“看来你是注定要死的了。”
    “不,不要。”什么规矩与颜面,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胡德可怜兮兮地看着费炯,似乎盼着他能够手下留情。
    就在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之时,从汴梁城的方向又是跑来一队人马,远远地看到这边的情况,马上的人直接把刀亮了出来,大声吼道:“谁敢动我家小官人,老子要他的命。”
    这又是什么人?
    费炯一愣神的功夫,那队人马已经跑到近前,一匹匹高手大马把陈庆之与其它人隔开,打头的那匹马上坐着的分明就是武小六。
    腰间的钢刀已经出鞘,桀骜的脸上写满了凶狠与霸道,先看了一眼陈庆之,见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扭头问道:“小官人,这些人什么人?”
    “武德司的人。”
    见武小六已到,陈庆之也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有胡德,淡淡道:“胡押司这回可以跟我们走了吧?”
    武小六带来的全都是陈家的精锐,不光是兵刃锋利,身上重要部位还披着竹甲,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上去比武德司的人还要厉害些。
    胡德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任务没完成,自己还有借口可以找,可是命丢了,却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连忙点了点头:“就依陈使院的。”
    两相比较一下,费炯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自己犯不着冒着得罪胡德的风险去动手,干脆也就默认了放陈庆之等人离开。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可是还没走多久,从汴梁城的方向又跑来一支人马,跟前两批的人不一样,这次跑来的却是衣甲鲜明的禁军,手中拎着锋利的钢刀,到了近前,呼啦一下把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官道一下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陈庆之也拿不准这些人是谁的人马,看他们也没有人站出来,就在自己疑惑的时候,禁军突然一分,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从人群外走了进来,看到马上端坐的那个人,陈庆之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张尧佐,他怎么来了?
    半路上没拦到陈庆之,张尧佐就知道陈庆之肯定是走了秘密的小道,干脆自己直接把拦路的禁军给撤了,全都放在汴梁城的附近,再加上动用武德司的人马,一定能在陈庆之进城之前把他给拦下来。
    此计果然有效,看到陈庆之的时候,张尧佐隐隐松了口气,冷冷地问道:“陈庆之,你把我儿关在哪里去了?”
    陈庆之想都不想,直接把胡德推了开,自己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一下露出里面被绑得结实的张昱,自己一指:“张相公不是想看自己的儿子吗,他就在这里。”
    看到张昱居然被绑成这般样子,马上的张尧佐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之极,颤抖的手指点着陈庆之怒道:“好你个陈庆之,我儿子大小也是个侯爷,你居然敢这般对他,还不快点把他给放开。”
    陈庆之一伸手又把车帘重新盖上,冷笑道:“张相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这张昱乃是开封府要犯,你不过是三司使而已,又怎么会有放人的权利?你要是真的想让我放人,那也容易。”
    “你想怎么样?”张尧佐微微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庆之。
    这种程度的眼神根本就威胁不到自己,陈庆之微笑道:“很简单,只要张相公去见我家包大人,包大人一句话,我立刻放人。”
    这不是说废话吗,自己要是能在包拯面前说上话,至于动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救自己儿子吗。
    看来,不动真格的是肯定救不出张昱了。
    张尧佐眼神中透露着危险的光芒,盯着陈庆之,寒声问道:“陈庆之,老夫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张相公是不是年纪大了,比较健忘?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想让我放人,找包大人来。”
    “好,好,好。”张尧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心里已经隐隐起了杀心,自己的确是真心想救张昱,可是也考虑过万一救不出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自己也只有狠下心,一个儿子死了,自己还有别的儿子,只要自己跟他之间的勾当没有人知道,那自己的位置就能保住。
    保住自己的位置,也就是保住了希望。
    想到这,一丝残忍闪过张尧佐的脸,大声道:“陈庆之勾结土匪绑架安乐侯,实乃罪大恶极,众将士听令。”
    “有!”禁军中齐齐爆发出一声吼声。
    张尧佐最后看了一眼那辆马车,把手狠狠地往下一劈,大吼道:“一个也不许放过,给我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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