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庆之蹒跚地往西院走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自己好奇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官袍的人在后面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在一边找着什么,一抬头看到陈庆之,连忙招呼道:“喂,你家官人去哪了?”
    陈庆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官人应该指的就是王惟一。
    回头好奇地打量了沈德一眼,陈庆之问道:“你找我家先生有什么事吗?”
    走到陈庆之的近前,沈德这才注意到陈庆之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并不是王家下人的衣裳,自己也是一愣,奇道:“你又是何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只是眼下陈庆之没功夫跟他磨嘴皮子,干脆地拒绝道:“我家先生现在正在给人治病,若官人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在客厅里等一等。”
    “等?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让我等?”
    听陈庆之的口气,应该是王惟一弟子一类的人物,而自己却是王惟一的顶头上司,他居然让自己等?
    开什么玩笑。
    “你去告诉王惟一,不管现在做什么事,马上给我出来,我那边还有病人在等着他,必须马上出发。”
    一听这口气的变化,陈庆之却是一愣,现在有什么事能大过姬仙儿的性命重要,自己好不容易带着她奔波了几百里地回到了东京,他居然要把王惟一给带走?
    陈庆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轻哼道:“那我要是说不呢?”
    大概沈德也没想到,王惟一的一个徒弟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一时间怒气上头,想也没想,一巴掌便向陈庆之扇了过去,嘴里骂道:“你这厮,居然连本官的话都不听,找打。”
    自己打不过姬仙儿,打不过无崖子,可若是连你也打不过,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百无一用的书生了。
    陈庆之想都没想,左手一翻便刁住沈德的手腕,接着右手便抡了过去,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沈德便感觉到眼前一阵冒着金星,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人给打了。
    自己实在是记不得上一次有谁敢打自己,也许还是当学童的时候,被先生的戒尺打过,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自己居然在王惟一的家里被他的徒弟给打了。
    这口气若是不出,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太医局混下去。
    “好,好,你够狠。”沈德手点着陈庆之,连说两个好字之后,却愣是没敢再往前动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警告道:“回去告诉王惟一,他今晚若是不到樊楼来道歉,以后就别来太医局了。”
    说完,沈德就像害怕陈庆之再动手似的,连忙转身就跑掉了。
    “樊楼?”陈庆之愣了下,脸上接着露出一丝淡淡的笑,看来自己也许真的来对了,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等到陈庆之找到西院的时候,王惟一这边都已经号过脉了,正拿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匆匆地写着什么,等到开完药之后,递给一旁的药童,抬头看了一眼陈庆之,接着冲着他招了招手,带他到了屋子的另一边,接着埋怨道:“不过是失血过多,加上风寒而已,随便拿根人参就能把命吊住,庆之怎么连参王都舍得用,那东西可是宝贝呀。”
    “宝贝不就是给人用的吗?对了,这里还剩下大半根,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就送给老先生,权当诊金了。”
    “呵呵,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对了,你不是回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提了。”陈庆之自然不能跟王惟一说出实情,要是让他知道他救的女子居然是白莲教的圣母,恐怕立刻就得把他给吓瘫掉,自己只是说路上偶遇打劫,就算是救了她一命,遇到的郎中救不了,就把他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世道……唉!”王惟一并没有怀疑陈庆之的话,叹了口气,接着道:“这病老夫倒是能治,只是这姑娘失血过多,身体实在是虚弱得很,怕是没个两、三个月都将养不过来,庆之要有准备才行。”
    “这么久呀。”
    陈庆之有些纠结,毕竟自己还要赶回杭州参加二月份的县试,要是在这里留上两三个月的话,恐怕路上就会有些赶,可要是把她自己留在这里的话,自己又有些过意不去。
    左想右想,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这时王动到是把姜茶端了过来,陈庆之连喝了几大口之后,身体终于重新暖和了起来,看着白依依把熬好的药灌到姬仙儿的嘴里,脑子里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连忙转过头说道:“对了,刚刚在外面遇到一个人,他说让先生去樊楼一趟,给他赔礼道歉,不然的话就不让你去太医局了。”
    “哦?”王惟一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那人肯定是沈德,恐怕他以为自己是骗他,居然跑过来跟踪自己,自己实在是懒得跟他打交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个太医的位置老夫早就不想做了,既然他肯成全我,那我不去也罢。”
    “为什么不去?”见姬仙儿已经无事,陈庆之的心里却有些打抱不平,自己倒想见识一下,那老小子在樊楼安排了什么节目。
    王惟一真的不想再跟沈德打交道,可是又奈不住陈庆之一再地劝说,只能是换了身衣裳之后,王动赶着马车,带上王惟一跟陈庆之向前樊楼走去。
    高大的樊楼依旧是从前的模样,陈庆之下了马车之后,抬头向楼顶上看去,自己依稀记起几个月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带走的白依依,本以为好久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这里。
    “三位客官,你们是这第一次来,还是有相熟的姑娘?”
    一位龟奴迎了上来,露出职业的笑容。
    陈庆之一伸手,便是几文大钱递了过去,直接问道:“有位太医局的沈提举可在这?”
    “你问的是沈官人?”那龟奴眼睛一亮,目光忍不住扫了王惟一一眼,连忙点了点头道:“这位想必就是王先生吧,沈官人已经等了好久,三位里面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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