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鲍兴的功夫,这一拳肯定不会落空的。
    不光鲍兴这么想,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也全都是这么想,甚至他们都能想像出陈庆之那张清秀的脸被拳头砸到之后,会变成一付什么凄惨的模样。
    拳风落下,面前的陈庆之却突然消失不见,鲍兴似乎没有料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拳居然落了空,等到再抬头看时,陈庆之却已经出现在离自己两、三步的地方,手一伸:“慢着,想打的话咱们也得打个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苦苦相逼?”
    “呵呵,问我是什么人?你总认得他是谁吧?”鲍兴气冲冲地往身后一指,鲍云立刻走了过来,把头上的帽子一摘,冲着陈庆之比划了一下拳头,冷笑道:“陈庆之,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是你?”看到鲍云的一瞬间,陈庆之就什么都清楚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但是这些人的来历自己却已经一清二楚,笑着摇了摇头:“闹了半天,你们是漕帮的人。”
    “是又怎么样。”鲍兴一瞪眼:“今天不光是漕帮要找你的麻烦,还有人花钱要我们取你的狗命,陈庆之你乖乖的拿命来吧。”
    说完,鲍兴一个虎扑向陈庆之扑了过来。
    这回陈庆之倒是没有跑,只是身形一转,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突然大声吼道:“还躲着干什么,把他们全部拿下。”
    呃?
    鲍兴一愣,难道自己掉到陷井中了不成?连忙谨慎地看了看左右,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忍不住哼了声,骂道:“你这该死的贼厮,死到临头还想骗老子不成。”
    “你个笨蛋,看错方向了,不信你转回头看一看。”陈庆之冲着鲍兴的身后指了指。
    “看就看,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我看,我……”
    鲍兴快速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本来以为陈庆之只是吓唬自己而已,谁知刚一回头,自己的头就再也转不回来了,只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数百官兵,刀出鞘、弓上弦,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当前一人跨下黄骠马,手中拎着一杆长枪,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禁军指挥使古寒。
    他也是接到陈庆之的求救之后,匆忙地点兵跑了过来,没想到半路刚好遇到陈庆之,刚刚得到陈庆之的手势,自己特意等了一会,这时候看到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自己也就不在等候,大手一挥,手下的禁军立刻冲了上来。
    我的乖乖。
    鲍兴连说句狠话的机会都来不及说,立刻拨腿便跑,只是刚刚跑了这么远的他哪里还有力气再跑,刚跑了没多远,就被身后的禁军给追上,一刀鞘砸到腿上,扑通一下便摔倒在地上,被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直到这时,古寒才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有些心悸地问道:“庆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亏古大哥来得及时,要不然的话,我非得让这些家伙给砍死。”陈庆之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古寒扭头看了一眼鲍兴,倒是疑惑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跟庆之有什么仇,居然这般狠毒?”
    “他说他是漕帮的人。”
    “漕帮?”古寒身为杭州指挥使,又何尝没听过漕帮,只是自己不屑与这帮人为伍罢了,现在听到这帮人居然敢来找陈庆之的麻烦,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到了鲍兴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嘴角勾出一抹邪气:“小子,胆子挺大的呀,看来你们还没明白这杭州到底是谁说的算,这回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这边押着鲍兴一行,还有一部分人在陈庆之的带领下连忙赶回到了苏家织坊,只是到了这里之后,陈庆之却傻了眼,只见数十人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身上被麻绳给捆得结结实实,每个人鼻青脸肿的同时,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在看守着。
    看到陈庆之平安无事地归来时,苏小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连忙来到陈庆之面前,两个人相互问候过之后,苏小容倒是疑惑地问起这些人是什么来意,为什么跑这里来闹事。
    陈庆之只知道这些人是漕帮的人,至于审问这种事,还是交给范仲淹才是,毕竟人家代表的是官方,自己若是想找漕帮出气,最好也是通过官方才好。
    重新让苏小容领着这些工人回去开工,陈庆之则跟古寒一道押着这数十人来到了府衙,听到消息的范仲淹却也是大吃一惊,连自己派出去的师爷都头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些大胆之人又是什么来头?
    刚被押到大堂上时,鲍兴脸上还没有什么惧色,毕竟漕帮势大,跟这些官员早就有联系,多多少少也得给漕帮一个面子,只是得知大堂上的官居然是新到任的知府范仲淹时,鲍兴便已经不复先头的嚣张与跋扈,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心里暗暗叫苦。
    审讯的过程非常的简单,鲍兴也知道事实都被人看在眼里,自己就算抵赖也不过是多挨些皮肉之苦罢了,反正自己还有一条退路,等范仲淹问起缘由之时,自己半个字都不提自己与陈庆之之间的恩怨,就讲自己是受了顾天奇的雇佣,前来苏家织坊闹事的。
    恐怕顾天奇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心里一时的邪念,结果却被人家给利用,自己本来还在家里等着鲍兴的消息,谁料等到的却是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直到被押到公堂上之后,自己这才知道,原来鲍兴居然也被押在这里。
    更加让自己绝望的是,鲍兴居然说自己才是事情的主使。
    “大人,小人冤枉呀。”顾天奇心里暗暗叫苦,只能是拼命地喊冤。
    都不用范仲淹却找证据,鲍兴便把顾天奇卖得干干净净,包括他给的钱,甚至从他身上抢来的那块玉佩也都成了他收买自己的证据递了上去。
    见过证据之后,范仲淹自然是大为生气,先将顾天奇收押,来日宣判。
    至于鲍兴嘛,就在范仲淹琢磨着该怎么处置他的时候,陈庆之却突然在范仲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过之后,范仲淹的脸色顿时大变,愣了一下之后目光转到了下面的都头身上,寒声道:“去外面,把一个叫鲍云的人给本官押上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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