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找门路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吗?却又为何跟自己说这种话?
    笑容顿时从纪群的脸上消失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茫然,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话,便听那纪恒压低了声音道:“纪群,我问你,你到底跟张大人交代什么了?”
    纪群摇了摇头:“衙内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呀?”
    “少跟我装蒜,你特么的一个管家,人家张大人凭什么好吃好喝的惯着你,说,你是不是把老子给卖了?”
    “不是。”纪群越听越糊涂,连忙摆了摆手道:“衙内,我真的什么都没跟张大人说,还有,这里的一切不全都是你走通的门路吗?”
    “屁。”纪恒见纪群铁了心不说,越发越觉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好你个纪群,居然连本衙内都敢出卖,既然你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想到这,纪恒连跟纪群说话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一转身便走了出去,看着纪恒离去的背影,纪群似乎明白过来什么,疯了一般地扑到牢门上,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衙内,衙内你听我说呀,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纪恒压根就没有回头的意思,大步流星地出了牢门外,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便往自家走去。
    他是走了,可是牢里面的纪群却慌张到了极点,自己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张尧佐请自己吃饭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但是却比说了什么话都厉害,只是一顿饭就让自己的主人对自己生出怀疑之心,这下真的算是得不偿失了。
    牢门重新又关了起来,纪群心乱如麻的同时也开始考虑着自己妻小的安全,纪恒是什么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要是他认定是自己出卖他的话,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妻小,自己又被关在牢里出不去这个大门,这下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纪群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知不觉中,天居然已经黑了下来,自己这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这都到放饭的时间了,怎么那牢头还不来?
    而且不光是自己,其它牢房里的人也都没有东西吃,开始抱怨着,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讲。
    就在这时,牢房终于被人推了开,拎着桶的九爷领着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纪群这里离得近,先到了他这里,把手中的窝头顺着牢门的缝隙扔了进去,接着便要转身离开。
    咦?
    怎么是窝头?自己的烧鸡呢?自己的好酒呢?
    纪群连忙喊道:“老九,我的酒呢?”
    那牢头听到他的称呼,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变,转身冲着他冷哼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别吃两顿好的就觉得谁都得哄着你似的,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待遇,吃不吃?不吃给爷拿回来。”
    纪群可是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虽然不明白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这两个窝头却是自己保命的东西,说什么也是不能给他的。
    见纪群默不作声地把窝头往嘴里塞去,牢头不屑地撇了撇嘴,接着往下一个牢门走去,直到他回来路过这里的时候,拍了拍牢门,冲着纪群喊道:“哎,提醒你一句,明天一早你就得回以前那个牢房了,今天再让你舒服一天。”
    居然连牢房也都要换回去?
    已经习惯这优越待遇的纪群又怎么肯回到黑暗的世界中,连忙大声道:“九爷等等,麻烦你带个话给张大人,告诉他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全都答应。”
    “知道了。”老九幽幽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却是连头也没回一下。
    又是一个难挨的夜,纪群满脑子都是担心自己妻儿的安全,与此同时,在樊楼的一间雅间中,却是灯火通明,酒杯交错之间,张尧佐的脸却是已经微红,又是一杯下肚,自己终于摇了摇头道:“真是老了,喝了这几杯就已经有些醉了。”
    “呵呵,张大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陈庆之笑眯眯地瞄了一眼坐在张尧佐身边的姐儿,一语双关地说道。
    “哈哈哈。”张尧佐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口道:“庆之说得对,老夫的确是有几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一扭头,张尧佐冲着身边的几个女子道:“你们先出去,等老夫叫你们进来时再进来。”
    “是。”樊楼的姑娘可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自然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乖巧地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她们一声,张尧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庆之跟老夫说句实话,那纪恒到底跟你有什么恩怨,你非揪着他不放,依老夫看,那纪群绝对坚持不过一天,纪恒这回肯定是倒霉定了。”
    陈庆之微微一笑:“纪恒他错就错在不该想动我的女人,这一回他的下场就是一个例子,等到我再回到汴梁时,看还有谁敢动我。”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张尧佐敢肯定的是陈庆之跟纪恒之间肯定会倒下一个,以自己的观察,那人肯定不会是陈庆之,八成纪恒这回要倒霉了。
    纪家的势力再大,又怎么能大得过官家去?现在朝中的风向有些诡异,正渐渐刮向达成协议的方向,要是这协议真的能达成的话,这陈庆之肯定会名振汴梁,到时候就算纪丘年亲自出手,恐怕都拿陈庆之无可奈何。
    想来想去,这都是一场必胜的战斗。
    想到这,张尧佐不由扫了一眼陈庆之,这小子今年不过十五岁就有这般胆识,假如有一天他真的进到官场,怕是没有人是他对手了。
    不过到那时,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也就算是跟他结了个善缘,至于纪丘年那里……自己还真没把他当回事。
    拍了拍手,外面等候的姑娘们立刻推门走了进来,陈庆之也有自知之明,连忙推脱还有事情要办,离开了房间,等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自己不由撇了撇嘴,向白依依的房间走去。
    进到屋子之后,白依依却是跟绿荷低头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看到陈庆之进来之后,自己迫不及待地招了招手,疑惑道:“庆之这件衣裳是从哪里搞来的,怎么会如此 的奇怪?”
    “奇怪吗?”陈庆之拿起自己设计的军服,前后看了看笑道:“这种衣裳你们看来的确有些奇怪,不过在有的人眼中却是十分的有用,咱们陈家能不能发财,就指着这件衣裳了。”
    咱们陈家,这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囊括进去了呢?
    想到这,白依依的脸渐渐变红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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