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茶馆里等了很久,也不见麻三等人回来,纪群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抓一个人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纪群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觉得怕是出事了,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连忙起身准备往外走,谁知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茶馆的门帘一挑,进来几个人,偏偏凑巧的是,进来的那个人自己居然认识。
    “哟,这不是陈都头吗?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跑到这里来喝茶来了?”纪群并没有想太多,随口说了句,接着又注意到跟在陈松身后的这些衙役,自己顿时一愣,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出事了?”
    陈松看纪群这付傻样,心里倒是好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出什么事,难道纪管家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呀。”到现在,纪群也没把自己跟这件事联系起来,听到陈松的话,自己还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这时,陈松也不再跟他废话,一挥手厉声道:“纪管家,你买凶杀人的事露了,现在跟我回开封府一趟。”
    “我……”还没等纪群反应过来,陈松身后的衙役便冲了上来,双臂往后一背,粗大的铁链便锁到了纪群的脖子上,往外一推,大喝道:“走。”
    完了,肯定是麻三失手了。
    纪群在那一刻脑子里立刻明白过来哪里出了差错,只不过自己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麻三怎么能失手,不过到了现在自己都没什么可慌张的,毕竟自己又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纪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开封府的张尧佐怎么也要卖纪家一个面子。
    就这么不慌不忙地来到开封府,当纪群看到陈庆之的那一刻,脸上还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倒是又注意到麻三的时候,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自己没看错吧,麻三怎么被打成这般模样?他的那些手下呢?连一个陈庆之都抓不到,真是够废物的了。
    纪群瞪了一眼麻三,却没注意到麻三眼中那同情的目光,往中间一站,冲着张尧佐一拱手,笑道:“草民纪群,见过张大人。”
    上面的张尧佐一脸的严肃,见纪群居然还有心思冲自己笑,心里不由冷冷一哼,接着冷声道:“纪群,本官问你,刚刚陈庆之说你买凶杀人,可有此事?”
    “谁?陈庆之?他是谁?在下从来都没有听过。”纪群故意装傻充愣地摇了摇头,目光故意在人群中寻找了一番,最后又落到了陈庆之的身上,带着一丝戏谑地问道:“难道你就是什么……陈庆之?”
    陈庆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殊不知纪群这般嚣张的模样,倒是把张尧佐给气到了,自己本想着像以前那样做个和事佬,让纪群给陈庆之赔个礼就算了,可是没想到,这纪群根本就不上道,居然还敢挑衅陈庆之。
    陈庆之是谁?那可是当今天子都夸奖的人,能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得罪得起的吗?
    看来,自己若是不想得罪陈庆之的话,就唯有牺牲纪群了,想必自己把这件事跟纪相公说起,他也会理解自己的苦心的。
    想到这,张尧佐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纪群,你可认得这人?”张尧佐手一指麻三,麻三连忙抬起头,指着纪群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去抓陈小官人的。”
    纪群听了心里顿时一怒,这个麻三是疯了不成,怎么还敢咬起自己了,等出去之后,自己不废了他,就不姓纪。
    想到这,纪群连忙辩解道:“大人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小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放屁。”麻三也豁出去了,指着纪群骂道:“姓纪的,别人不认识你,老子还不认识你吗?你特娘的跟老子媳妇有一腿,还当老子不知道,你若是不认识我,我怎么知道你胸口上有一块胎记。”
    咦?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等花花事,看到纪群一付哑口无言的样子,张尧佐立刻明白过来,手一指大喝道:“来人,把纪群的上衣扒掉,看看有无胎记。”
    纪群自然想反抗,可是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敌得过这些如狼似虎般的衙役,没多久衣裳便被扒了开,看到里面的胎记,陈松立刻大声道:“大人,纪群胸口处果然有胎记。”
    张尧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纪群,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纪群终于看明白了,这张尧佐哪里是向着自己,分明就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呀,到了这时,自己还不是很怕,冷冷地哼道:“张大人,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就三个字,不知道,告诉你,要是你真敢公报私仇的话,当心我家相公找你算帐。”
    这小子的气焰果然是嚣张,在公堂之上居然敢威胁起自己来了,好歹自己也是从二品的大官,比那纪丘年也没小几级,居然连他家的一个家奴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张尧佐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伸手重重一拍惊堂木,冷喝道:“好你个刁奴,居然在公堂之上威胁本官,今天不让你尝尝厉害,怕是不会招供了,来人……”
    下面的陈松连忙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那刁奴绑了,重打十棍。”
    黑色的令签往地上一扔,纪群就是一愣,这张尧佐还真的要打自己呀,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陈松拉到一旁,按在木架上,褪去衣裤,两边的大棒带着风声便拍了下来。
    就纪群这小身板,一棍打下去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疼到极点,连哀嚎声似乎都憋在肚子里,张开大嘴犹如死鱼一般地仰天拼命地呼吸着,直到十棍连着打完之后,纪群这才拼命地喘上口气,接着不是人声地大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反正人已经得罪了,那就不在乎再得罪一回,张尧佐直接让人把纪群用冷水浇醒,又拉到大堂上,这回纪群早已经没了刚刚那嚣张的模样,颓然地跪在地上,心里终于明白一件事,自己这次怕是要栽了。
    只听上面的张尧佐喝道:“纪群,这次你招是不招?”
    “我招,我全招。”纪群实在是受不了皮肉之苦,干脆地点了点头,把罪认了下来。
    张尧佐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陈庆之一笑:“陈小官人觉得如何?”
    陈庆之摇了摇头,走到纪群面前,冷声问道:“纪群,我问你,这件事可是还有别的人指使?”
    纪群立刻就明白陈庆之的意思,他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继续往下咬呀,自己还能咬谁?当然就是自家的衙内了,不行,得罪张尧佐不过是挨几板子,可是得罪衙内,怕是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纪群干脆地摇了摇头:“没有别人指使,就是我看你不顺眼,想找人抓你出口气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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