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非要带上自己,说来说去,原来是钱不够。
    几十两银子对陈庆之来说的确不是很多,但自己却并不想充当这个冤大头,凭什么他们出去游玩,却要自己消费买单?自己又不是冤大头,若是真的掏银子了,说不定转过身就有人骂自己傻。
    所以,去可以,想要掏银子,自己真没有。
    想到这,陈庆之不由笑了笑,把筷子一放,不由叹了口气道:“刘兄,实不相瞒,虽说小弟看起来略有钱财,可是这都是打肿脸充胖子,锣鼓巷你知道吗?我家住在那里几十年都没有搬过,就连今天请客吃饭的银子,还是小弟辛苦替人抄书赚来的,这东京我的确想去,可是这银子……哎!”
    “这……”说实话,刘溪山也是从其它同窗的口中听说陈庆之家里的条件不错,而且刚刚陈庆之的举动也让自己相信陈庆之的确是有钱人。
    谁知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却听到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敢情他家居然住在锣鼓巷里,杭州有谁不知道锣鼓巷这三个字,整个杭州城最穷、最乱的地方,怪不得他总是不来学堂上课,原来把时间全都用在替人抄书上。
    那这一顿饭,怕是把他所有的钱都用上了吧,难怪他还要打包回家,真是可怜。
    不大会的功夫,刘溪山脸上的表情由吃惊到同情,再变到怜悯,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锭二两重的元宝出来,在心里在掂量了一下,咬了咬牙递到了陈庆之的面前。
    “刘兄这是?”陈庆之顿时一愣。
    “今天要不是因为我,陈兄也不能如此破费,太多的银子我的确拿不出来,这二两银子陈兄务必收下,总不能让你吃了这顿回去就饿肚子吧。”
    哟!
    陈庆之真是有些被感动到了,刚刚自己只不过是随口瞎编的罢了,没想到这刘溪山却完全当了真,看他脸上那心疼的样子,怕是这二两银子对他也是很重要的吧。
    “刘兄快把银子拿回去,这钱我不能收。”
    “陈兄再要客气,那就是不把在下当成朋友,快快收下。”
    两个这么推搡一会之后,陈庆之终于没办法只能是把银子收了下来,对面的刘溪山倒是轻松了,自己心里却是沉甸甸的,犹豫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对了,刘兄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东京,要是可以的话,小弟也想一起去见见世面。”
    “这……”刘溪山苦笑道:“能不能出发还是要看能不能多准备些盘缠,吃住的话倒是可以省省,可是这路费却是省不下的,我再想想办法,要是能找到顺路的船捎上一程是最好的。”
    “……至于陈兄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船上有空位的话,就可以稍你一程。”
    “那就多谢刘兄了。”
    说完了正事,点的这些菜肴也陆续端了上来,掏过银子之后,刘溪山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想吃素的事情早已经忘到了一边,大口地吃起肉菜来,反倒是陈庆之慢慢地吃着那些素菜,时不时还跟他打听着去东京的还有谁。
    一方是有心,一方是无意,没过多久的功夫,陈庆之便把这次去的人打听了出来,跟刘溪山说的差不多,去的全都是启德书院的一些同窗,不过七、八个人左右,只是让陈庆之有些皱眉的是,刚刚被自己赶走的王维林居然也在其中。
    多了一个他,肯定就会多了许多是非,尤其他不怎么待间自己,一起走的话,怕会生出无数的是非。
    不过陈庆之也不怎么在乎,反正从杭州到东京汴梁,坐船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大不了不见总可以吧。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等到吃饱了之后,刘溪山看着桌子上面空空的盘子,自己不由有些傻眼,自己还记得刚刚点菜时自己说的话,这下可好了,盘子里的菜居然全都被自己吃掉了,这下该怎么让陈庆之打包回去?
    有心再点几个菜吧,自己又没银子,只能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
    倒是陈庆之并没有注意到刘溪山脸上的尴尬,自己把帐结清了之后,便跟刘溪山来到酒楼门口,分开的时候,自己还不忘提醒道:“刘兄可千万不要忘了,要是有消息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陈兄放心,在下不会忘的。”
    看着陈庆之远去的背影,刘溪山倒是长长松了口气,一丝后悔袭上了心头,早知道这样,刚刚为何要跑到这里来吃饭,随便找个小酒馆花个几十文不就可以了,这下可好,二两银子差不多都够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居然一顿就吃个净光。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是一边后悔一边摇着头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刘溪山远远的已经看到家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门口却是有一个身影,离近了些时自己终于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分开的好友王维林。
    “王兄,你怎么在这里?”刘溪山一脸迷惑地问道。
    看到刘溪山回来时,王维林匆匆迎了上前,连忙追问道:“怎么样,盘缠的事情搞定了吗?”
    刘溪山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消息有误,那陈庆之现在还住在锣鼓巷中,哪来的银子去往东京。”
    “锣鼓巷?”一听到这三个字,王维林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起来,接着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行事颇为大方,结果也不过是一破落户罢了。”
    听到这里,刘溪山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陈庆之是破落户,那咱们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条件稍稍好于他一点罢了。
    想到这,刘溪山话题一转问道:“对了,王兄这么匆忙来找我,怕不是只为了陈庆之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王维林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笑着说道:“刘兄可曾听过白依依白小娘子的名字?”
    “白依依?”刘溪山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王兄说的可是来杭州坐客的那位京师名伎白姑娘?”
    “对对对,就是她。”
    刘溪山点了点头:“若是这个白姑娘,在下当然听过,只是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呢。”王维林兴奋地说道:“那白姑娘再过几天就要回东京了,听说她为人心地善良,最是结交天下才子,不如我们去见见她,若是可以的话,说不定能坐着她的船回东京呢。”
    “啊?这能行吗?”刘溪山有些惊讶于王维林的大胆。
    “怎么不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王维林二话不说,搂着刘溪山的肩膀便向巷口处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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