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是错过了宵禁的时间。
    虽然并不想留在这里过夜,但这里已经是唯一能够收留自己一宿的地方了。
    陈庆之按着原路返回到了樊三娘面前,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自己当下的窘境,樊三娘便微微抬起下巴,淡淡地问道:“小官人可知在惜月楼住一宿要多少钱吗?”
    “啊?”
    “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十贯钱。”
    “这么贵?”陈庆之已经有些慌了,眨了眨眼睛,试图把价格往低砍一些:“我只要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就可以,天一亮,我就会走的。”
    “十贯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好吧,看来自己对樊三娘还是不够狠,自己以为卖一件衣裳二十贯已经是天价,没想到在这惜月楼住一宿要就十贯钱。
    无奈地叹了口气,陈庆之点了点头:“那好吧,十贯就十贯,麻烦三娘找个人领我去休息。”
    “这个先不急。”樊三娘摆了摆手,目光在陈庆之上下扫了一遍,略带嘲讽的口气淡淡地问道:“小官人的钱……放在哪里了?”
    呃……
    陈庆之顿时傻了眼,自己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桃红说是三娘找自己有事,自己就跟着她来了,现在倒好,居然还要自己掏十贯钱才能住这里。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自己现在身上连一文钱都掏不出来。
    陈庆之脸上的窘意落在樊三娘眼里,却是有趣之极,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缓缓地摇了摇头:“小官人,奴家这惜月楼开了这么久,讲究的便是一个概不赊账,你要是拿不出钱来,那奴家就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桃红,送客。”
    “小官人请。”桃红配合地来到了陈庆之的面前,调皮地冲他一笑。
    明知道樊三娘是在取笑自己,可是偏偏自己还不能就这么离去,万一被街上巡逻的士兵给抓住,有得自己苦头吃,那可不是十贯八贯就能解决的问题。
    摸了摸身上,除了头顶上的草帽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换钱的,陈庆之想了想突然一拍巴掌:“我有办法了,要不这样,我就在这里给三娘做件衣裳,顶住宿这十贯钱如何?”
    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有些让人动心,只是……
    樊三娘想了想,有些不解看了陈庆之一眼:“会不会慢了些,要是今天晚上你做不好的话,奴家可是等不及的。”
    “放心,很快,真的很快的。”陈庆之连忙点了点头。
    “那好吧,桃红,把我的那块云锦找出来给小官人,反正今晚没事,奴家倒要看看小官人的手艺如何。”
    樊三娘摆出一付慵懒的样子,半躺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陈庆之的身上,看着他在那块料子上比划来比划去,自己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声:“小官人难道不再量一量奴家尺寸了吗?”
    上一次就是因为给你量尺寸,自己就被苏小容误会了那么久,这一次自己留宿在惜月楼,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小容解释呢,要是再发生些什么误会,自己的小心脏可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连头也没抬,陈庆之淡淡地回道:“上一次不是已经量过了吗。”
    “可是奴家总觉得最近的身材好像有些变化,小官人就真的不打算重新量一下吗?”
    樊三娘的声音越发的充满了魅惑,饶是陈庆之定立十足,也难免有些心浮气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吐了出来:“三娘还是莫要打扰我的好,不然的话这衣裳可就真的穿不进去了。”
    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少年呀。
    樊三娘心里暗笑,便不在去逗陈庆之,自己把他一人留在房间里裁衣,自己则去楼里面走一走,毕竟有些熟客还是要自己去招呼一下才可以的。
    或许是今天的客人过于重要些,樊三娘这么一走,就半天都没有回来,陈庆之早已经将衣裳裁完缝好,自己左等右等也不见樊三娘回来,难免有些焦躁,就在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一个声音抱怨道:“现在的客人真的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奴家又不是那才高八斗的陈庆之,怎么能说作诗就能作出一首来?不就是几十贯的钱吗,还真当姑奶奶稀罕不成?”
    话音刚落,陈庆之便见那房门被人给推了开,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两位女子,大概没料到这房间里居然还有人,一进来之后顿时被吓了一跳,其中那高个的女子有些惊慌地看着陈庆之,提心吊胆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想了想,陈庆之拱手施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陈庆之。”
    “你说你是谁?”高个的女人顿时一愣,一脸错愕地望着陈庆之,不由自主笑道:“你说你是陈庆之?那奴家还说自己是樊三娘呢。”
    “我真的是陈庆之。”
    “切,信你才怪。”高个的女子撇了撇嘴,倒是一眼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那件衣裳,自己顿时把陈庆之当成送衣裳的裁缝,只是留在这里等三娘的,自己便也不在那么的紧张,到了桌子前随手把那件衣裳拎起来打量一番,撇了撇嘴:“三娘的口味就是与众不同,这样的衣裳也能穿得出去。”
    不把自己当成陈庆之,自己可以忍,可是对自己的作品指手划脚,那陈庆之可真的是忍不了,瞄了那女子一眼,便是笑了笑:“好像你的口味也不怎么样呀。”
    呃?
    居然还有人说自己的衣品不怎么样,自己是谁?自己可是这惜月楼的头牌,杭州府赫赫有名的花魁杜小怜,只有自己说别人的衣服不好看的份,哪曾听说过别人说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好看的。
    想到这,杜小怜特意绕到了陈庆之的面前,目光挑衅般地看着陈庆之,凶巴巴地一指:“别说姑奶奶不给你机会,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出来,当心你出不了这座惜月楼。”
    陈庆之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倒是向后退了两步,接着目光在杜小怜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番,接着便轻咳一声,淡淡地说了起来。
    “身高和脸蛋是你这个人最大的优势,只可惜你并没有把你的优势完全地发挥出来,脸上还好,毕竟我对化妆只是稍稍了解一些,可是你身上的衣裳却彻底地暴露出你最无知的一面。”
    “你……”
    “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也来得及。”陈庆之摆摆手打断了杜小怜的话,突然问道:“你觉得来这里的男人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应该看哪个部位?”
    “脸?”杜小怜脱口而出。
    “错,是胸。”陈庆之摇了摇头,目光便落到了杜小怜的胸口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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