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船以每分钟半海里的速度接近。艇长把望远镜对准那船桥开始观察。他看不到有特别活动。唔,现在是早晨三点钟。船桥上的水手们有艰苦的导航工作要做,可能他们对他这潜艇的兴趣跟他对他们那货船的兴趣是一样的——请不要跟着我,你这白痴。那船令人吃惊地很快就开过了,然后他盯住它的船尾灯。李海觉得,打开航行灯可能是个好主意。要是把灯熄灭而被认出来,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注意。
    3小时后,他们进入基隆外海,航向0-4-5,用他们能发现的最深水道把“长城”开向东方。李海把领航员带进他的特别房舱,两人一齐研究在岛国海岸怎样最好地靠近,什么是岸上最安全的地点。他们选好之后,红先生参加进来,三人一块讨论这次任务的微妙部分。
    在巴国部落地区,现在正是早晨,气温很低,“大马士革刀”已经穿戴整齐,他首先要好好的清洁一下身体,很快宣礼塔上赞美真主的声音将把所有虔诚的穆斯林从睡梦之中唤醒。他们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武器已经包装妥当,翻越帕米尔冰山的用具也已准备好,不过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黄金,到目前为之,还不知道它们的踪影,这使他有一些犹豫,毕竟勇士们即将展开的行动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冒险,光是翻越冰山,就会让一些不走运的人送命,虽然那是真神的旨意,可是,没有收入的付出,那实在有些傻。
    他四下张望。他手下的人有的已经把家眷送到这个安全的地区来,村庄拥挤而嘈杂,食物不多,没有足够的羊肉来源,也几乎没有可靠的现代医药,但比起那被抛弃的村庄和被巴国军队炸平的市镇来,要幸福得多了。“大马士革刀”看见,这里有许多孩子,而孩子们只要有父母,有吃的,有朋友,到哪里都是欢乐的。男孩子已经在玩玩具枪——而在大一些的孩子手里,那就不是玩具了。他以一定程度的遗憾心情接受这个观实,不过随着旅行各地,这种遗憾逐渐减少,“圣战者”的损失要求得到补充,而最年轻的人也是最勇敢的人。如果真神需要他们去死——那么,他们为神圣目的而死,安拉也将对为他而死的人赐福。世界的确是一个苦难之地,幸而至少一个人在这里能找到一个娱乐和休息的时刻。他看见,他的一个冲锋枪手在帮助他的头胎儿子学走路。那孩子不能自己走,但他每迈出蹒跚的一步,就抬头看看那微笑着的、长着大胡子的父亲的脸,他生下来只看过两回。这个队的新头领回忆起他对自己的儿子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而今他正在被教会走一条很不同的道路……
    那边的天空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看见西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圆盘形状的巨大白色云雾,那是什么,还不止一片,就在他想呼唤其他战士起来的时候----
    “轰”一种他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象过的巨大爆音在他的耳朵边炸响,几架飞机从圆盘的中心冲出来,它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乎超出人类感官的极限,战斗机在极低的高度超越音速,产生了音爆。
    很快,飞机折返了回来,它们是这么低,惊醒的勇士几乎都能看到戴着头盔的飞行员骑在灰色的机背上,是巴国空军的“闪电”战斗机,它们是来围剿这些部落战士的。
    没有发出警报的时间——完全没有,他听见航空机炮炮弹的爆炸声,猛地抬头四望,但见几架“闪电”的箭形机身,离地只有一百米。他还没有来得及抄起步枪,就看见炸弹已脱离弹射架掉了下来。那些黑东西轻轻摇摆,后来尾翼把它们稳定住,弹头倾斜着慢慢下落。接着传来那几架战机的引擎噪音,他转过身来跟踪它们,步枪已举到肩上。但它们太快了。没有办法,只好扑到地上,好象一切都发生得非常非常慢。他好象漂浮在空中,大地不来接他,欲下不能。他的背对着炸弹雨,他知道它们正在那里往下落。他抬眼一看,人们正在奔逃,那个冲锋枪手想用自己的身体去遮盖他那还是婴儿的儿子,一镞红光向这个可怜的婴儿扑去,那是57毫米无制导火箭弹发出的死亡邀请,不到半秒钟,几千片粉碎的弹片粉碎了这个婴儿小小的躯体。冲锋枪手还没有死,他拖着一条炸断的腿,想去抱孩子破碎的身体,一枚黑色炸弹脱离机腹下的复合挂架向他扑来----
    “啊”在女人的尖叫声中,炸弹抛起巨大的烟尘,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坑,冲锋枪手和他的婴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大马士革刀”被爆炸的气浪打晕了,耳朵也震聋了,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奇怪的是,好象能看到和感觉到噪音,可是听不见。他四下找寻第二架飞机,本能地打开步枪的保险片。它在那儿!枪举起来,子弹就自动飞出去了,但毫无影响。那第二架“闪电”在一百米外扔下炸弹就飞走了,后面是一串浓烟。
    他想去拿自己的“圣杯”便携式导弹,可是到处都是烟尘,人类的肢体散落在村庄的各个角落,这里已经成为死亡的地狱。
    在这个早晨的5分钟内,“大马士革刀”遇到了他战斗生涯的第一次重大挫伤,现在,哪怕没有黄金,也要杀死冰山那边的异教徒,是他们给巴国军队提供了这些杀死战士的“闪电”飞机。
    “舰桥,我是声纳室,发现一个可疑目标,方位086,正在做进一步甄别处理“声纳技师长,林金上尉抓起声纳控制台边的话筒,大声汇报。
    “继续识别,表明距离,威胁等级,我马上过来”李海艇长说完转身就朝声纳室所在的舱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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