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电话振动起来,周文飞压了压鸭舌帽帽檐,掐了烟头,掏出手机。
    “见到人了没有?”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文飞看着许必成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电话里的声间越是低沉。
    周文飞心中一惊,捂紧了话筒说道:“是不是咱们露线了,让国安的人盯上了!”
    “要让那些人盯上,我还敢给你打电话?有多远我跑多远了!”老马在电话里说道:“上面让咱们收手,放弃这次任务!”
    “为什么!”周文飞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问道。
    “上面没细说,但我感觉老板有很大的顾忌,好像这次是目标不是普通人物!”老马说道。
    “老子裤子都脱了,你他妈告诉我你家亲戚来了?”周文飞看着往行李架上放行李的许必成说道。
    “嘿嘿。。。。。。”听着搭挡的比喻,马如龙几声奸笑。两人合作近十年,周文飞了解马如龙就像了解自己一样,顿时明白马如龙肯定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说实话?”周文飞低声喝道。
    “我刚刚得知,真正的东西在女孩背的书包里,并不在助手的手提箱里!”马如龙说道。
    周文飞心中一震,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随意的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如龙嘿嘿一笑:“费了好大的周折,我在目标身边买通了一个内线,我把上面给的五十万,全都给了内线……”
    “tmd……”周文飞低声骂了一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让兄弟们吃什么?”
    “你知道个屁?”马如龙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份资料的价值有多少钱?”
    不等周文飞回答,马如龙在电话里低沉的说道:“整整上千亿,还是美金……上面tmd心太黑了,才给咱们100万人民币,而且只付了一半……幸亏第一次偷的是假的,要不然真亏到姥姥家了!”
    你想怎么弄?”周文飞低声问道。
    “上面的意思是目标人物太敏感,很可能是惹不起的那一种。所以直接把目标标发给了鬼子,让鬼子下手,让咱们置身事外。我也是气不过,所以才想瞒着上面单干一次。才想办法买通了内线。等拿到真东西,咱们不要着急交给上面,直接联系鬼子,最少也要要他个几亿……干完这一票,咱们就金盆洗手,远走高飞,一辈子吃喝不愁。”刀如龙说道。
    “你也真敢想!”周文飞嗤声说道:“上面怎么办?小心有命要,没命花!再说你怎么联系小鬼子?”
    “上面?相互利用罢了。按照这次的数额,这些年咱兄弟两个给他挣的钱都成天文数字了。上面太小心,害怕我们下手后会被盯上,所以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了小鬼子,意思让小鬼子动手。小鬼子的人刚和我联系过,很可能就在车上,你小心一些,别弄得咱们当了螳螂,让小鬼子当了黄雀……”马如龙电话里说道。
    “嗯,我会注意!”周文飞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还是悠着点,别太过了,虽然不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平安无事,上面肯定势力不小!”
    “放心吧,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马如龙电话里的声音又停顿了一下说道:“还有,做咱们这行,最忌讳的是轻信别人,别老拿那几个蛋散当兄弟……”
    “别的我不管,但老二那份必须要给留着……”周文飞沉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他救过你的命。你可要想好了,难道真要拉他入伙?”马如龙说道。
    “我再想想吧,等有时间了试探试探他的意思。老二身上背着人命,根底倒是很清楚,不怕他反水……”周文飞低声说道。
    ……
    许必成和助手带着母女二人找到了铺位,林语堂合上了书本,打量着站在铺位跟前的四个人。
    嗯?
    带密码箱的人怎么会坐火车?
    在助手钟飞转身的一霎那,林语堂看到拿手提箱的男人手腕上的一抹银光,明显是把提箱子的手和手提箱铐在了一起。
    转头看了看窗外飘飞的大雪,林语堂有些恍然大悟。这么大的雪,飞机飞不了,汽车开不了,也就只能坐火车了。
    林语堂收好书包,放在枕头一侧,然后面向墙壁,闭起眼睛假寐起来。
    看了看空着的四个铺位,又看了看四周嘈杂的环境,许必成的眉头稍稍地皱了一下,在助手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小钟去干什么了?”许芷兰看着弟弟的助手提着手提箱顺着过道走出了车厢,疑惑的问道。
    “看能不能补到几张软卧票,这里实在是太吵了,休息不好!”许必成笑着说道。
    “就三四个小时,坐一坐很快就到了,补什么软卧票呀!”许芷兰责怪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姐,你就别管了,我和钟飞怎么都好办,你和相思在这里肯定睡不着!”
    “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呀!舅舅,不行就在这里凑合一下算了,李相思取下书包,挂到了下铺墙壁上的挂钩上。
    看了看自己外甥女挂在墙壁上的书包,又扫了一眼林语堂放在枕头旁边的书包,许必成的眼神猛地一冷。
    一模一样!两个书包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相当的接近。
    许必成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但多年的工作习惯,让他产生了一丝警惕。
    “这位老板,麻烦让一让!”上铺带眼镜的高瘦男子坐在床头,向站在地上的许必成说道。
    许必成侧身一步,让开了床架的位置,戴眼镜的清瘦男子下爬了下来,然后转向厕所的位置。
    等离开许必成的视线,清廋的男子脚底下加快了几步,等走过一节车厢之后,终于追上了钟飞。
    火车上基本满员,人非常多。钟飞提着手提箱,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两节车厢的接头处,站满了吸烟的乘客。钟飞提着手提箱想挤过去,忽然觉得自己后背脊椎的地方一凉,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钟飞转过头去,看到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男子正在用打火机点烟。
    “小王,你要不要来一根?”清廋男子热情地对自己笑着,好像两个人很熟的样子。
    自己认识他吗?他为什么叫自己小王?钟飞心里想着,但眼前猛然一黑,四周开始天旋地转,钟飞突然间醒悟,自己被这个戴眼镜的清廋男子暗算了。
    在钟飞跌倒之前,戴眼镜的清瘦男子搂住了钟飞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不能喝就少喝点!”清廋男子扶着已经晕过去的钟飞,继续向前走去。周围的乘客都以为两人认识,并没有在意。
    许芷兰和李相思坐到了另一边的下铺,许必成走到林语堂的床铺前,轻轻地敲了敲小茶几。
    “你好,这位小兄弟……”林语堂虽然蒙着脸,但就放在床头的书包而言,许必成断定这肯定是个年轻人。
    林语堂坐起身来,不耐烦的看着许必成,意思好像是在问,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看着林语堂的脸,许必成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随后又对着林语堂笑了笑。
    “你好,小兄弟,我这边有两位女士,爬上爬下,实在是不方便,能不能和你换一下铺位?”
    林语堂抬起眼睛看了许必成一眼,看到许必成眼神中隐蔽着审视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去补软卧票了吗?还换什么换!”
    这王八蛋在怀疑自己。但他怀疑自己干什么,自己又不是贼,又没想要偷他的钱。怎么着比自己还敏感,每看到一个人都觉得不正常。
    许必成脸上没有一丝被人揭破的尴尬,继续笑着说道:“这辆车的铺位基本上全满,能不能补上还不一定呢!”
    “等补不上再说吧!”林语堂随口说了一声。把视线转到旁边的母女二人身上。
    母亲穿着黑色的大衣,看起来身材很是高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眉宇间有一丝正气,看来从事的职业不简单。
    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灵动的光彩。秀丽清纯、娇羞可人。
    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身体如一朵出水芙蓉,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李相思第一眼看到林语堂的时候,稍稍有些失神,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也会漂亮到这种程度,女孩平时对自己的相貌相当自负,在男孩的面前,她竟然有些自愧不如。
    就连许芷兰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不到男孩子会长成这个模样。
    钟飞离开已经有十多分钟,不管能不能补到软卧票,都应该给自己打电话了。许必成微微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许必成心中一惊,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姐,相思,你们稍坐一会儿,我去看看钟飞是怎么回事!”许处长给姐姐使了个眼色,许芷兰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许必成走了,林语堂稍稍放松了警惕。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相当怪异,就好像是是在审查罪犯一样,让林语堂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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