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岑二人的惊惧中,鹦鹉张开双翅,头颅仰起,身子在紫色光芒中慢慢升起,悬停在二人高的位置,紫色光芒越来越亮,将鹦鹉全身包裹成一个紫色的光球,光球内似有气流在飞速地旋转,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终至晃得人无法睁眼。
    无心的诵经之声越来越响亮,就在金岑二人以为是数百人同时诵经时,随着“叮”的一声轻脆的轻响,木鱼声落,梵音突消,世间万物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进入空无。
    就在此时,三角蒲团中央的紫色光团四下乍开,一个浑身*的少年头颅微仰,双目紧闭,唇边含着喜悦的、淡淡的笑,双臂微微张开,与身体呈30度角,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淡白柔和的光芒中,悬在半空旋转着,长及膝窝的黑发柔顺光亮,随着身体的旋转,缠绕在修长洁净的身躯上。
    当他的脸慢慢旋转至金鑫的方向时,金鑫吃惊地张大了嘴,头脑中“轰”地一声炸来了开来,身子歪斜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手中的铜镜滚落一旁,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当旋转到岑薇面前时,少年的双眼缓缓睁开,含着笑温柔地望向岑薇,目光纯净清透如婴孩,眉如远山眸如星,嫣红樱唇微微开启,微微前撅,似在索吻。看到岑薇,唇边的笑渐渐在扩大,“姐姐。”语娇音柔,媚骨天成。
    岑薇惊得目瞪口呆,喉中“咯咯”作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中知道要将目光避开他*的身躯,却被胶着在那秀美挺拔的身姿上,无法挪开。
    看着他缓缓落下,赤着脚,若月光下的精灵,踏着优雅轻柔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她走来,有心想要逃开,身体如同被焊接在大地上,无法挪动。
    “姐姐,霙儿来了。”少年来到岑薇面前,含笑低头看着石化的岑薇,娇媚轻语,竟是樱花般美丽妖娆的小王爷雷奕霙。
    岑薇仰头看着高她一头的雷奕霙,只能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雷奕霙温柔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双臂渐渐收紧,越来越紧,似要将岑薇勒进自己的体内。
    他唇角上扬、眼中蓄泪,“姐姐,霙儿来了,再也不会离开姐姐,再也不会伤害姐姐。姐姐!”
    雷奕霙毫不客气地接过金鑫掷过来的衣服,看也不看就将它扔到一旁,四周打量一下,看到周围只有经幡尚可遮羞,顺手扯下一块,优雅地将它缠在自己身上,在腰间固定好,举止优雅,神色从容,没有丝毫因为裸露而引起的不自在。
    “本王的身子岂是范将军的秽衣可沾染的!”雷奕霙围好衣服,带着倨傲冷冷的回道。
    说罢,雷奕霙不再理会气得额头青筋暴突的金鑫,侧低过头,看向仍处在石化状态的岑薇,目光变得柔情似水,撅起樱红小嘴,抱住岑薇的手臂,撒起娇来,“姐姐,咱们回家吧,霙儿好冷。”
    岑薇从雷奕霙变化成人时,就一直呆傻傻地望着他,对他的裸体也忘了避讳,此时听到他的话,稍稍回过点神来,但是还是处在这震惊中无法清醒,不由得边自言自语边抬起左臂,右手对着左上臂的内侧狠狠地掐下,力道之大,堪堪可比拧床单、钉钉子,饶是这已是深秋季节,穿着毛衣、外套,隔着厚厚的衣物,但想那上臂内侧乃人体最为娇嫩的部位,哪里经得起这番狠掐,将个岑薇疼得“嗷”得一声大喊出来。
    雷奕霙与金鑫听到岑薇的惨呼,顿时惊得白了脸,双双抢上,急切地问道:“姐姐,你做什么?”“岑,你疯了,掐自己干嘛?”
    岑薇泪眼汪汪地看着二人,含了委屈,“我以为我在做梦,所以我掐掐自己会不会痛,谁曾想这么疼。”
    雷金二人听后哭笑不得,雷奕霙拉了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柔地说道:“傻姐姐,你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你摸摸霙儿的脸就知道了,何必去掐自己呢?”
    金鑫被雷奕霙似有意似无意地挡在身后,只能偏着头看着岑薇,心疼地问道:“岑,掐那么用力做什么?还疼吗?”
    岑薇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干笑道:“呵呵,嘿嘿,没事,没事。”而后小跑向无心和尚,站到他面前,有些难为情地挠挠自己的头,“师父,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无心宣一声佛号,含笑说道:“善哉,善哉,岑施主,一切皆是缘,凡事梦中求。”而后转身离开。
    岑薇目瞪口呆地看着无心和尚袈裟飘飘的背影,还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对他说的模棱两可的话摸不着头脑,只好转身回到雷金二人身边。
    “金鑫、霙儿,我们走吧。”岑薇说道,当先向寺外走去。
    雷金二人跟在岑薇身后,来到寺外,岑薇也不多想,拉开金鑫的车门,准备坐上去,被雷奕霙一把拉了出来,充满戒备地盯金鑫一眼,转过目光,对岑薇温柔地说道:“姐姐,不要坐他的车。”
    岑薇愕然地看看雷奕霙,再看看金鑫,有些不自然地笑道:“霙儿,别闹,不坐他的车回去,这大半夜荒郊野外的,去哪儿找车回家啊?”
    雷奕霙目露倔强,“我陪姐姐走回去就是了。”
    岑薇翻翻白眼,“霙儿,你知道这里离咱家多远吗?几十公里,走回去不得到明天早上了?更何况,这黑灯瞎火的,迷了路怎么办?”再看看雷奕霙身上,*的躯体上只在身上缠着一块经幡,双脚赤着踩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再者说了,你现在这模样,非得被人当成裸露狂给抓起来不可!乖,坐金鑫的车回去吧。”
    雷奕霙咬着下唇,拳头紧握,一脸的倔强,“不!要坐,姐姐自己坐就是,我自己走回去!”
    此时,金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运动服和运动鞋来,看也不看雷奕霙,递给岑薇,“这是我平时去健身房时穿的衣服和鞋,我比他略高稍胖一些,你让他先凑合着穿上吧。”而后绕到司机位坐到车上,打着车,静候岑薇。
    岑薇感激地冲金鑫笑笑,接过衣物,递于雷奕霙,雷奕霙扭了头不予理睬,固执地不肯上车。
    岑薇劝了一会儿,再也没了耐心,将衣服往雷奕霙怀里一塞,恼怒地道:“你这么不听话,姐姐不要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你了!”说罢,转身就去拉车门。
    雷奕霙听到这狠话,心神慌了,一把拉住岑薇的手腕,委屈的泪水迅速集结,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向外跑,委屈求全道:“姐姐,不要生气,霙儿听话就是。”
    雷奕霙抽咽着,迅速地将身上的经幡取下,换上金鑫的衣服和鞋,低着头坐到车内的后座上,兀自伤心。
    岑薇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回过头看看雷奕霙,看到他伤心的模样,心中再也狠不起来,脸上的怒色稍褪,轻叹一口气,柔声道:“霙儿,刚刚姐姐的话重了些,是姐姐不对,你不要太难过了。”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惹得雷奕霙的泪掉得更急。
    金鑫开着车向市内驰去,进市区后,到岑薇家附近时,并未直接开向岑薇家,而是在周围转起来,似在寻找什么,不一会儿,将车停在一家宾馆门前,扭过头来跟岑薇商量道:“岑,雷奕霙再住在你家恐怕有些不便,今晚先让他住在宾馆,明天,我再找一处住处给他,你看可好?”
    岑薇还未开口,雷奕霙怒气冲冲地吼了起来,“本王的事不劳范将军来管!本王和姐姐一直住在一起,那是姐姐的家,姐姐还没说让本王搬走,你凭什么让本王搬走!”
    金鑫回过头去,冷冷地望着雷奕霙,冷冷地说道:“哼!你以前不过是只鸟,跟岑住在一起没什么。但是你现在是一个男人,再与岑住在一个屋檐下,恐有不妥!”
    岑薇有些头痛地按按太阳穴,低声喝道:“你们别吵了!金鑫,今晚谢谢你,你还是将我们送回家吧。他是我弟弟,没关系的。”
    金鑫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依雷奕霙目前的状况根本无处容身,好歹在异世时自己也是他的姐姐,如今不能不管。但是如果去住宾馆,一晚上怎么着也得二三百元,对于她来讲,负担起来过于吃力,还是暂时让雷奕霙住在她那里好了,过几天单独给他租间房就是了。
    雷奕霙眼中露出胜利的目光,有些得意地看向金鑫。金鑫的目光黯淡下去,坐好身子,望着岑薇,“这样吧,我自己一个人住,今晚去我家先将就一晚如何?”他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与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独处一室。
    岑薇摇摇头,面显疲惫,“不了,回我家吧,我有些累了。”
    金鑫看着岑薇疲惫的模样,再也无法坚持,只能将她和雷奕霙送回岑薇家。
    回到家,岑薇烧些热水,让雷奕霙简单擦洗一番,自己简单洗簌后,回到塌塌米上,一下楞住了。
    只见雷奕霙早已按照岑薇平日里的习惯,将床铺整好,将身上仅有的外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矮桌上,自己钻进了那唯一的一套被褥中,半露着如玉般的上身侧卧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岑薇刚刚取下来的紫晶项链,唇边那抹温柔喜悦的笑如梦似幻,他半裸的姿态更是引人暇思。
    岑薇看着眼前这么一副美少年图,老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立马转过身去,心中慌成一团,懊恼地低声骂着自己,真是个猪,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独居多年,从来都未多备过一床被褥,这该让她如何是好?真该接受金鑫的建议,让他去住宾馆,住一晚也住不穷她,明天赶紧给他租间房,置办一些日常用品也就是了,干嘛将这个妖精般的美少年领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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