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功名上门求和解的事情,算是砸了,凌子言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把马家想求轻轻放过的路给堵死了。
    “你别担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了错,就该有那个承担的能力。想来那马小姐当初也是准备好的,否则也不会做下此等错事。”
    这是马功名黑着脸,带着众人离开后,凌子言淡笑这安慰瑾俞的话。
    既然有胆做这样的事,自然也要准备好事情败露,怎样负责任。
    “我不担心。”瑾俞看着凌子言被衣袍遮住的身体,“你这一身的伤,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的,不管多重的惩罚,也是她咎由自取。”
    瑾俞还没有圣母到这个地步,差点让人烧死了,还要帮凶手说情。
    就此又过了两天,瑾俞陪着凌子言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泡茶,外面一路铜锣鼓巷的喧闹声传来。
    仔细一听,还有夸赞知府大人大公无私。
    瑾俞和凌子言对视一眼,怀疑这回去想了两天的马功名,今天该不会是要敲锣打鼓的来道歉吧?
    “主子,瑾姑娘。”顾笙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还有点愤然。
    “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凌子言问。
    “马功名在知府设了一个公堂,今天开堂审理纵火案。”
    瑾俞愕然。
    还以为那天马功名甩袖离开,那是要护着自己女儿,没想到这两天居然预谋了这样的事。
    这做父亲的当众审自己的女儿,在大宛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也是够狠心的,用自己女儿来成全官誉,也是豁出去了。
    “传马大人祖上就是以礼治家的,果然铁面无私。”
    凌子言伸出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颤颤巍巍的去端瑾俞给他倒的茶,几次那茶水都泄出来,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往嘴里送。
    瑾俞不忍,拿来一旁干净的帕子,无声的给他递过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因果循环……”
    ……
    “马功名!今天你要是敢把我女儿当堂审理,我就和你拼了!”
    马夫人从知道这件事开始,整个人都疯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女儿了,这才有消息就是这么当头一棒。
    想着自己女儿就要毁了,也不管女子不能入公堂,不管不顾的闯进衙门,直往马功名办公的地方去。
    “是已成定局,你还在这里胡闹什么!来人!把夫人带回去!”
    马功名一身官服在身,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前对妻子的温柔小意,端的是威严公正的模样,让人把马夫人带走,自己正正官帽就往前面的公堂去。
    弃卒保车,还能借此正正自己的官微,赚的公正廉明的好名声,这是马文才知道这件事后,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决断。
    马功名三思后觉得可行,左右他不止这么一个女儿,能在三王爷那里留下好印象,又能在青城民众心中留下刚正不阿,不包庇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至于女儿,名声坏了,他留个庄子让她好好待着便是,衣食无忧吧!
    “马功名!你好狠的心呐!为了你的官誉,为了那所谓的前程,居然狠心害自己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畜生都不如!”
    马夫人被几个粗壮的衙役困在,自然是挣脱不了,但她也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嘴里一直在咒骂着马功名,状如泼妇。
    马功名踏出去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回头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悲痛。
    “夫人,你也知道这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咱们女儿伤的又是那么个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满脸的悲切,仿佛真的是被强迫了一样,“要是今日我不给个说法,恐怕我这头上的乌纱帽不保,这些年你们跟着我外放在这里吃的苦,也白吃了啊!”
    被马功名这声情并茂的一顿诉说,马夫人的挣扎渐渐小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了自己女儿走到这个地步,可不是自己丈夫的意思。
    “是那个凌子言和他手下的那个女人是吗?他们不是没死吗?为什么要这样逼死我的秀儿啊?”马夫人惨烈的喊了一声,顿时泪如雨下。
    “夫人,为夫也是身不由己啊……”
    马功名抬手拍拍妻子的肩膀,想到往昔在自己膝下的女儿,硬是挤出了一丝哀伤来。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绝不让他们好过!”
    马夫人抬手抹了脸上的泪水,阴测测的说着,仿佛发誓一般的郑重,推开拦住自己的衙役,抬脚出来衙门。
    身后的马功名如卸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今天这番话也算给他自己开脱了,他那老丈人在吏部可是二把手,若是大意把他这妻子惹火了,恐怕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
    “大人,前面已经准备好了,你是否现在就去?”
    典吏小心翼翼的问马功名,这审的还是亲生女儿,他真怕马功名狠不下心来,装装样子糊弄民众,到时候衙门可就臭了。
    “走吧!”
    马功名敛下刚刚那一丝轻松,重新换上凝重的神情,把个心痛无比又无能为力的,大公无私的父亲给演的逼真。
    等到马秀玉因为行凶故意纵火杀人,被判处流放千里的消息传过来,瑾俞当时正在和二妮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家,知道这个结果也只是愣了愣神,接着继续忙活。
    虽然她不懂这里的律法,但是从求赫连云江帮忙给个公道,再到现在这个结果,可算是极重了。
    这中间大概还有凌子言家族的原因这里面吧,要是当时烧死的是自己,就凭当初马功名来道歉时高高在上的态度,可能随便拉个替死鬼就解决了。
    “恶有恶报,要是当时没有凌公子来救你,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二妮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同情她。”
    瑾俞摸摸二妮的头顶,小丫头吓坏了,都不哭的人,这会儿又红了眼眶。
    “我看都是因为凌公子长得太招蜂引蝶了,我们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
    瑾俞被二妮的话说的一阵无语,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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