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见野猪都没有去追,我和爹要下地,怕你一个人整不了。”
    木子把手里的野鸡野兔扔在地上,没有去接瑾俞递过来的帕子,而是低头让她给自己擦脸上的汗水和被晨雾打湿的头发。
    “天气热了不打猎物也行的,只要我多做几样肉菜就好。你这身体还没有好呢。”
    “嗯!知道了!不进山,就在外围撒了一把米,引了几只野鸡出来。”声音说不出的柔和。
    瑾俞诧异今天木子的不一样,但还是踮脚给他擦汗,对上他稍显凌乱的头发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娟狂和野性美,偏偏那眼波温柔的可以腻死人。
    狂野和温柔,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极端,只消一眼,瑾俞顿时胸腔里如揣了小鹿一样乱撞。
    空即是色啊!男色误人啊!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瑾俞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自己的纤纤玉手化为咸猪手去摸去俊俏的脸。
    “我给你打水去,快点洗好吃饭。”
    红着脸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快速的往厨房去。
    “好。我这就来。”
    木子笑着跟上,每次回家喊上一嗓子就有人着急的迎出来,这感觉真好。
    ……
    吃完饭后,收拾好今天要送去书院的菜,瑾俞揣好从父亲那里拿来的户籍,今天要去过户还要用到。
    瑾良信一大早就起来了,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衫怕何氏问什么,早饭都没有吃就准备到路口等瑾俞。
    “娘!那地契和户籍给我带上,今天要用。”
    临走前想起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又回头去了一趟上房。
    “你就真的愿意把那地给他们?那里不说肥沃,浇灌也便宜离家也近。”
    瑾老太太觉少,天色朦胧的时候就起来了,先开门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那不远的竹篱笆墙,看见那后生早早背着弓出门,心里颇有一番不是滋味。
    原来想用田地要挟瑾昌明别分家,但那不孝子为了一个注定要外嫁的女儿,和这个在她眼里就是拖累的野男人毅然分家了。
    她刮目等着看二房他们狼狈的回来求她原谅,等来的却是现在这个结果。
    二房没有活的狼狈,而是有滋有味,那赔钱货居然做开了生意,大把的银钱赚着,就是那野男人一看也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虽然身份不明。
    但是卖地的银钱到手,瑾老太太知道想要二房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二房分家后注定不会回来了。
    “娘!这银钱可是已经收了,我们不能这样害二弟啊!瑾娘那起早贪黑的挣点银钱不容易啊!”
    瑾良信急了,听母亲这么问,以为她收了银钱现在反悔了,那这事可就没法收场了,刚刚缓和了关系的两家,恐怕要真的生死不来往了。
    “我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吗?只是可惜你这没心机的臭小子,好好的地就这样给败了。”瑾老太太气的瞪了一眼儿子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嘿嘿!娘,你吓死我了!以为你不卖了呢!”木讷的瑾良信,挠挠头尴尬的道。
    母亲一贯强势,对二弟是真的百般刁难,不怪他想歪。
    “你们……你们这一个个,真的要气死我了!”
    瑾老太太脸色大变,把一早就捏在手里,捏的发烫的小匣子拍桌上,说这些话的是自己儿子,不比任何人的话语戳心。
    “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瑾娘她们等急了……”
    瑾良信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来口舌就笨,发现越说越乱,只好闭嘴站着干着急。
    “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们大房着想,你却觉得我心狠。我当初就不应该……”瑾老太太气恼的把头扭到一边,收住了接下来即将出口的话,“滚!拿着这些去讨好你的兄弟,你的侄女去吧!”
    “娘!我知道你对二弟出生,父亲就病故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是这些和二弟根本就没有关系,父亲当初由祖母带到柳叶村隐居,就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
    您真的错怪二弟了,这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这世上二弟是我们最亲的人,他现在能这样好好的过,我心里欢喜,能给他的我也愿意给,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他应得的。
    娘!您放下那些吧!真的不怪二弟。”
    “你走!我让你走!听见了吗?不孝子!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瑾老太太恼羞成怒,心里的伤疤被揭开,抓起桌上的匣子就去砸瑾良信。
    三十多年了,根深蒂固,心里只有抱着仇恨,让她在面对村里那些流言蜚语的时候,才有意志活下来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当初父亲给她说的瑾老爷子,她一眼就看中了那病弱却又风骨奇佳的男子,苍白病弱的表象下,是满腹斐然的文采,从此义无反顾,死心塌地的为他操持一切。
    人人都说她克夫,说她嫁给瑾老爷子是贪图他们家的富贵,但是他们看不见她的艰难,她的辛苦,她对他的情。
    现在被儿子这么说,犹如揭开了那层硬甲,她一向好强的面具被摔的七零八落。
    次子长的最像父亲,她看一眼都会心碎,只有用厌恶来遮掩真实的性情。
    可是孩子,孙辈,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意,只有对她这老太婆的一个个误解和厌恶。
    “娘……娘!你没事吧?”
    何氏被丈夫叫来安抚婆婆,但是她看见婆婆坐在幽暗的房里,悄无声息,心里恐惧。
    “今天不是要插秧吗?还不去做饭,站着这里碍眼干嘛?”
    “这就去,这就去啊!”
    幽幽的声音传来,何氏心颤颤,头也不回的跑了。
    婆婆最近是真的越来越吓人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我的福,又在哪儿……”
    半掩的房门传出一串忧伤的话语,瑾川经过上房的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进屋,拿了锄头下地干活去。
    ……
    瑾俞和木子在村头和瑾良信碰头,憨厚的汉子脸上的表情没有收拾,有点伤感,又有点愧疚。
    “大伯还没有吃饭吧?我做了煎饼,给你包了两块,刚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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