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却不了,之后瑾俞挑了一份海蜇,一份对虾,还有章鱼和刺最少的鲳鱼,别的也不太新鲜,就没有要,免得吃坏肚子。
    虽然味道没有新鲜的时候好,但瑾俞好久没有吃海鲜了,这酒楼专门做海鲜的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手法,味道勉强还凑合,瑾俞最后就在青菜吃了一碗白米饭。
    凌子言吃相也优雅,每个菜几乎都是浅尝辄止,二妮更不用说了,就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都是瑾俞给她夹的。
    所以,最后剩下了不少的菜没有动,合着还是瑾俞自己吃的最多。
    “跟着瑾姑娘出来真好,没想到还有人请客。”
    凌子言用清茶漱口后,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道,瞧着那模样还真的很像得了大便宜一样。
    “嘿嘿!凌公子就吃那么一点点,是不是亏了?”
    瑾俞揶揄的道,一个大男人饭量比自己还小,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想起木子每次那仿佛没有底的胃,感叹都是男人,怎么就不一样了。
    “实不相瞒……”凌子言哗啦一下打开扇子,本就坐在瑾俞的右手边,故作神秘靠过来道,“吃习惯瑾姑娘的手艺,这些菜我还真的吃不下。”
    松柏香,淡淡的墨香,不同于木子身上的阳刚之气,凌子言的突然靠近让瑾俞不适应,但他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襟危坐,光明磊落彬彬有礼的模样,完全找不到刚刚在给人说小话。
    瑾俞错愕后,又想笑。
    这忽而高岭之花一样不可攀,忽而亲切的像邻家小弟弟,怎么就有这么多面呢?
    “能让凌公子这样惦记,真是荣幸之至。”
    “可以吃到瑾姑娘做的菜,才是最大的福气呢!我还要感谢祖父让我来了一趟柳镇,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世间有如此的美味。”凌子言不无遗憾的道。
    “我答应了凌公子的事还没有兑现呢!这几天有事要忙,今天刚好与凌公子碰上了,那么刚好把计划给你说一下。我家里写了计划书没有带来,今天就现写一份吧!”
    话赶话说到这里,刚好瑾俞也把今天的目的说一下,原来的计划书没有带来,免得让凌子心里不踏实。
    “瑾姑娘别急,这事等你得空了再说不迟。”凌子言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瑾俞会这样的干脆利落。
    但回头想想瑾俞能一口气把那么多的菜式写给他,别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吝啬。
    “凌公子不知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憋不住事。答应了别人的事没有做好,心里也不踏实。”
    “瑾姑娘,可是我……让你为难了?”凌子言神色有些黯然道,“今天我们只是巧遇,并非要来逼你给我答复……”
    “凌公子想多了,酒楼是我提议让你别关门的,自然要说到做到。顾先生,劳烦找套笔墨纸砚来。”
    瑾俞笑呵呵的打断了凌子言的话,让顾笙找掌柜要了笔墨把需要的东西写下来。
    “如此便辛苦瑾姑娘了。”
    顾笙很快就回来了,瑾俞不讲究,倒了一些自己还没有喝完的茶水进去,刚想去磨墨,一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就拿走了搁着砚台上的墨。
    “别的我帮不上忙,就让我来为瑾姑娘磨墨吧!”
    人说红袖添香,这养眼的美男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瑾俞是拒绝不了凌子言的好意了。
    好在跟着木子学了这么久的毛笔字,现在她的字也有了点样子,还有点木子的字迹影子,不至于和原来那个狗爬式一样的难看。
    从瑾俞下笔的第一个字开始,凌子言就知道上次的菜谱不是瑾俞写的,那一手刚劲入笔三分的字是出自那个粗俗的男人之手。
    凌子言仿佛不知道一样,只是安静的看着瑾俞书写,有些字他见瑾俞想了一下才写出来,嘴里还会小声念叨这繁体字真麻烦真难写,他看着暗暗好笑,看不出原来还怕写字,看着瑾俞的侧颜,没有半分脂粉气。
    但那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仿若刚去壳的鸡蛋,窗外的阳光偷偷的泄进来,橙黄的暖色里,细微的绒毛的清晰可见,凌子言心里某个地方漏了一拍,飞快的移开视线去看那只游龙走凤的手,不敢再看她的脸。
    “我的字就这样的难看,大体我写了出来,要不然凌公子你再誊一份吧!”
    瑾俞看着那外出纸张外面,一点也不工整的字汗颜,丝毫没有发现凌子言的不对劲。
    “不用了。这挺好的。”
    凌子言伸手接了过去,还真的仔细看了看,除了笔下有些生涩,行距没有把握好,所有的字自己也认得出来。
    不错了,相比于一个乡下的丫头不仅要会组织语言,还要会写,这已经很好了。
    “好不好只有这个程度了,凌公子可以誊一份给掌柜看。这个就毁了吧!别让人误会了。”
    瑾俞尴尬的摸摸脸,刚刚还真的有点傻,这吟诗作对的公子在这里,自己卖弄什么也不知道。
    “别动!”
    凌子言叫住了瑾俞,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凌子言递过来一条丝帕,“擦擦。”
    “这……”
    看着自己沾了墨水的手,瑾俞的脸瞬间红了个透,估计脸上也不会少。
    “二妮!你来帮我擦擦。”
    瑾俞没有去接凌子言的帕子,找了躲在不远处玩手的二妮过来。
    凌子言遗憾的收回帕子,要是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给瑾俞擦擦。
    藏帕子的手顿了顿,凌子言为自己这想法感到可笑。
    先有的前车之鉴怎么就忘记了呢!
    女人是世界上心思最为复杂的人。
    舒心的笑意瞬间收敛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疏离而有礼,犹如坚硬的盾牌。
    瑾俞很快就处理好了自己的脸,回头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些是我给凌公子的建议,有关于厨师,服务……跑堂的伙计,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与重新开业需要准备的东西……”
    瑾俞把那纸上的东西仔细的说明了一下,凌子言认真的倾听,只到了不懂的地方开口问了一句。
    “大体就是这样了,等木子回来的时候,我就过来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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