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卤汤是好的,但是用的不好了。”
    瑾俞开口道,也不管钱有福僵在那里的脸,春桃从她父亲手里骗走的卤汤,现在有下落了。
    “瑾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我知你厨艺不错,但人要谦虚,不可骄傲自满。”钱有福不悦的道。
    “钱掌柜你别急,”瑾俞又喝了点茶,那卤菜的腥臭味实在重,“前几天我村里有人从我爹手上拿走了一些卤汤,说是自己吃,现在看来不是了。”
    “瑾姑娘什么意思?这话可是要说清楚,千万别觉得别人做的菜与你的相似,便说是你的。”
    钱有福脸拉的老长,手里一直抱着的茶盏也撂下了,大有和瑾俞掰扯清楚的意思。
    那撂茶盏的动作不轻,听话听音,看着架势就知道钱有福想要翻脸。
    木子上前一步护着瑾俞,还没有开口就被瑾俞拉了回去,这些事情木子不懂,和钱有福说不清,还是要自己来。
    “木子回来。”
    “既然让人给你品菜,说出真相你没法接受,那刚刚你为何要留下我们?”木子不悦的瞪着钱有福,一个大老爷们说不过女人就摔茶盏,还要不要脸了。
    “木子兄弟误会了,我们这只是技艺切磋,和别的无关,真的无关。”
    木子身上的威压让钱有福清醒了过来,今天他是要瑾俞知道自己也会做出和瑾俞一样的卤菜,不是和瑾俞一较高低的。
    “钱老板错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技艺可切磋。本来就是出自我手,我自己的东西,不会错。”
    拿着自己的东西和自己比,就像照镜子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照嘻哈镜,那做坏的卤汤就是嘻哈的一面。
    “瑾姑娘能确定吗?”
    “非常确定。”瑾俞肯定的道,“钱老板,你肯定也吃出这卤菜的怪味道吧?
    那是因为前面被人拿去煮没有洗干净的猪内脏煮的,那种猪栏的腥臭味还在,若是一开始好好的做了卤内脏的话,兴许用这卤汤还能做出我的菜色的一二来。
    可惜那卤汤已经毁了,想要变成美食也难。”
    难怪了!他就说这味道有点怪,郭大牛说他技艺还差点,以后再多改进便是。
    现在自己当时就这样相信了郭大牛的话,钱有福一股火往上窜。
    钱有福的脸不是单单一个难堪可以形容的,这个事实他不想承认都不行,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郭大牛又骗了他。
    “瑾姑娘确定这卤汤就是你的吗?”
    “非常的确定。”瑾俞认真的点点头,“我想你后厨的人也是着急在你这里做出好东西了,可惜自己不努力想要走捷径,走岔了。”
    “今日是我班门弄斧了,本想让瑾姑娘指点一二,不想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让瑾姑娘见笑了。”
    钱有福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做的又是赔笑脸的事,纵使现在恨不得冲进厨房把郭大牛千刀万剐,面对瑾俞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笑面虎。
    钱有福前面趾高气昂的模样,那是来打压自己一头,瑾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现在又想缓和之前的僵局,真的当做别人是他想拎起就拎起,想放下就放下的一个物品吗?
    瑾俞可不是那没有骨气的人,合作愉快,那是双方心里都舒坦,要卑躬屈膝的事情瑾俞做不来。
    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敛了笑容,瑾俞严肃的道,“还有一件事要问钱老板。”
    “瑾姑娘要是问谁给的卤汤,我这会儿也是不知道。”
    钱有福以为瑾俞要追究卤汤的事情,他自己还不知道,等着一会儿打发瑾俞再把郭大牛拎出来问个清楚,现在回答的无比老实。
    “卤汤谁给的我心里清楚,我要问的是这卤菜里的另外一味香料,钱老板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在现代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危害,爷爷当年给自己介绍过它的味道,后来有一次去对手的酒楼品菜,瑾俞还吃出的那剂陌生的奇怪味道就是罂粟果子,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被人举报才知道的。
    钱有福如果真的用这样祸害苍生的手段揽客,那么她拒绝再合作,提醒没有用的话,有必要她还会去举报。
    “瑾姑娘说笑了,我们酒楼有自己的偏方,那是赚钱的根本,轻易是不能示人。自然也是不能和姑娘说。”
    “钱老板多虑了,我手上的方子多的很,决没有要觊觎你那些东西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钱有福菜里的那东西只是今天加了,还是一直有加?”
    “证据呢?瑾姑娘莫不要红口白牙的血口喷人!我在这柳镇十来年了,一贯做好事,留好名,你可别坏我名声!”
    钱有福表面的和平也不保持了,瑾俞这样问,显然也是识货之人,看来是瞒不住了,不由脸一冷,那笑面虎还真的有几分慎人。
    瑾俞心下大骇,果然是一个黑了心肠的人,想来这罂粟果子他加在菜里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可知道那可是害人的东西,为了你自己能中饱私囊,祸害这么多人,你于心何忍?”
    这样的事情钱有福怎么可能认?
    当下义正言辞,大有被瑾俞诬蔑的意思。
    瑾俞已经明白,刚刚是她冲动了,这样的事没有人会傻傻的承认。
    “既然钱老板一意孤行,我也言尽于此了。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别贪图眼前的薄利害人害己。”
    瑾俞也不再多话,指使木子报上自己的东西就走。
    “瑾姑娘,钱某也奉劝你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祸出口出,这你应该明白吧?”
    “钱老板且行且看,就算我现在不说了。你我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我决不会再卖卤菜给富贵酒楼。你我至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合作。”
    瑾俞想想自己现在这处境,人小势弱,就算说了真相估计也没人相信。
    钱有福当初的慧眼识珠,瑾俞万分感激,但当下知道了钱有福用那么卑劣的手段留客人,既然劝不了,那么她也是不可能再同这样的人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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