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点东西可以得这么高价,感激的话没有说出来,老大夫转身就走,只冲一旁的木子招招手。
    “来吧!看你复原的挺快,老朽免费给你把把脉。”
    木子一动不动的站着,进了柳镇后他板着脸一直都很严肃,眼神只追随瑾俞,对别的事物恍若未闻。
    “那敢情好啊!来,木子我们去看看。”
    “我不要喝药。”木子皱眉道。
    医馆里到处都是草药味,想到那苦涩的味道他空空如也的肚子就难受。
    “看来是傻了。”老大夫盯着木子清明的眼睛看了一会,连脉都没有把,直接下结论。
    “回去的那两天一直在发热,估计是烧糊涂了,还有记忆也丢了。”瑾俞尴尬的实话实说道。
    木子现在的样子,缺医少药是一大部分原因,其中也有她抱着侥幸心理,家里实在没有银钱给木子治疗,在他能挺过危险期平安的活下来,剩下的只能硬抗。
    “他脑子里有血块,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估计要等血块化了才行。不过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可以想起来。”拉过木子的手扶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在瑾俞怀疑老大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对瑾俞说。
    “那有复原的可能性吗?”
    瑾俞怜悯的看着木子,一个人忘记了前尘往事,若是不好也罢了,万一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若是没法治愈,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木子不知道瑾俞是什么意思,墨色的双眼紧紧地回视着瑾俞,眼底隐藏着温柔,嘴角轻扬只对瑾俞笑。
    “这就看造化了,智商恢复也需要时间。”老大夫抚着下巴的一撮胡须,微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木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忘记过去,不一定是坏事。”
    “爹娘都不知道怎么会是好事呢?那大夫能开点药给他吃吗?今天我卖药的银钱不要了,都给您。”
    瑾俞狠心的把怀里没有揣热的钱袋推过去给老大夫,就冲木子一心为了自己家的行为,瑾俞也想让他早点恢复记忆好找到自己家人。
    “怎么?现在不怕花钱了!”
    老大夫看了一眼钱袋子,揶揄的对瑾俞说。
    “哪能啊!”
    瑾俞被说的不好意思,上次那十几两银子亏得她是现代来的没有那么小心眼,换做这里不管是谁也不能拿十几两银子不当回事,木子也是命好遇见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小气的主。
    这些不能说,瑾俞在老大夫揶揄的视线里尴尬的摸摸鼻子,“有病就得治,多少银子都要花。大夫您尽管开药便是。”
    “也不用一直吃药,是药三分毒,让他好好的调养就行,别在伤着就好。”
    老大夫哆嗦着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还享受的咂咂嘴,瑾俞眼尖的看见那茶叶只是一些碎渣。
    “不吃药怎么行……喂!”
    “好!那我们可以走了。”
    木子比瑾俞应的还大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拉着瑾俞离开。
    “喂!等等!我们还差大夫银子没有还呢!”
    瑾俞见木子把她准备还给大夫的钱也抓了回去,不停的挣扎要甩开木子,可惜木子不缺的就是力气,拉着她一样走的很快。
    “小姑娘回去吧!银子下次再给一样的,老朽不差钱。”
    老大夫笑呵呵看着被木子临走的瑾俞的说着,他在这里开医馆被赖账的不少,几十年来来往往看过的人也不少,他不怕这满脸正气的姑娘赖账。
    “木子你放开我!这样不礼貌。”瑾俞着急的阻止木子,这医馆外面就是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我不看病也不吃药。”木子又像早上坚决不吃红薯那样的坚决,俊脸紧绷着,瑾俞不知为何说不出重话来。
    “老大夫救了你,不说我们还欠他银钱,就这份恩情在,我们都不能没有礼貌。把车上的茶叶拿来,我给他送一罐进去。”
    瑾俞过意不去,在门口木子放开她后,拿着装茶叶的竹罐肉疼的又回来找老大夫。
    “老先生,多谢您又让我宽限几天,这里是我自己炒的绿茶,您空闲的时候泡上一盏品品,正合适。”
    “哟!好东西啊!老朽笑纳了。”
    老大夫也不客气,打开闻了一下便塞进自己的广袖里,那模样好像怕瑾俞反悔拿回去一样。
    “下次我再给您弄点。”
    “也行!新鲜玩意儿,我不常见的,没有吃过的都拿点来。”
    “……”
    瑾俞无语,想说您老还真不客气,想想还是收住了。
    扯着嘴角笑得谄媚,点点头说是,怎么说债主最大不是吗?
    剩下的木耳和笋干瑾俞不打算去街口卖了,让木子推着独轮车跟上,三人一路寻着酒楼而去。
    虽然早上不开张,长年累月的烹煮那根深蒂固的油烟味瑾俞老远就闻到了。
    老旧的酒幡,却比其他地方硬生生高出一层的客来酒楼的招牌,红底黑字老远就看见了。
    “姐姐,这是大户人家来的地方。”瑾天拉着瑾俞的袖子,指着酒楼外面的下马石怯怯的道。
    “对呀!不是富贵人家来的地方,姐姐还不来呢!等会儿看姐姐的就行,你这样保持微笑就好,把你的帅脸亮出来。”瑾俞拍拍瑾天的手,让他这早熟的孩子放心,别想太多。
    “可是……你,我……”
    瑾天看着瑾俞身上为了掩盖补丁特意绣的绿竹,再看看自己身上这算好的衣袍也只是洗的泛白的短褐,木子更惨,直接是父亲补丁加补丁的旧衣,这样寒酸的进去一会儿要被人轰出来的。
    他虽然没有来过几次镇上,但父亲往日一直在外行走,所见所闻都会回来当做乐子和家人分享,久而久之瑾天对富贵人家的定义就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
    “小天,姐姐要告诉你什么是人穷志不短,就算咱们现在穷又怎么样?不死总会有出头日,贫穷只是暂时的。”
    “不死总会有出头日?口气倒是不小啊!没有到逆境,不知何为出头。咳咳咳……一介村姑倒是有志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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