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和大夫人无不惊讶不已地看着座上的女子,才惊觉,这个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绝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多,也许是独占。谁敢在凶狠的皇上面前自称“我”,脸太后都不能,她却说的理所当然。
    也就在这个注视的空当,才仔细的瞧清楚这个女子是何等姿色。
    绝非凡人可比的姿色,堪称天下无双。这个女子,真真是个美丽得令人惊讶的女子,可——又不,似乎更加妖艳,不对,纯洁,不对,圣雅,也不全对。她她……根本找不来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她。她的美是那么的自成一派。即便是他一个近暮年的男人见了,都不禁热血沸腾,像是回到了青年一般。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紫冷遇碰了碰她,呵呵一笑,宠溺的捋开她的额发。
    奚瑾萱理所当然地由着他,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宰相身上。接上他们探寻的目光,她只淡淡地笑着。
    “听闻宰相大人有二房,为何不见人呢?”
    所以,此刻,他显得有几分焦急,更多了几分不安。她究竟是何人?
    单听她的问话,似乎对宰相府了解极多。
    于是,他答:“确有二房。”一面回着,一面招手,让仆人们去将二房请来。
    “哦——”看到了他的手势,奚瑾萱安静地坐着,再不出声。由着皇上和宰相聊些国家大事,她只是无聊的瞄着桌上茶杯,瓷杯,彩陶,执起茶杯,掀了盖子,便看见漂游着的茶叶,青翠的绿色,是新茶。小酌了一口,嗯——有些苦味,但是不至于太浓。却还是不好喝。
    “噗”一口全吐了出来,她不是故意打断他们对话的,只是,这茶有些奇怪,初品也不是那么特别苦,怎么入了口,苦味倒浓烈起来了?
    小手忽扇着。她一侧头看见了紫冷遇的目光,急忙苦笑着:“好苦的茶。”
    指了指已经被她打翻的茶杯。
    “该死的奴才,还不赶紧去给——”呃?这可怎么称呼好呢?宰相大人在给自己出难题。半响,他只唤了一句。“换茶。”
    紫冷遇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给她加些糖就行了,这丫头嘴巴特叼。”
    “你那什么口味,往茶水里加糖,不想喝是不是?”
    怒了他一眼,她说的自然而然。
    就是让你搞不清状况。宰相不敢直视的问题,她非*得他直视不可。而且,她还要让他误会到死。
    “不碍事不碍事,给换上花茶。”
    宰相急忙笑,从椅子上起身,拱着身体。
    宰相夫人也不敢怠慢,随着老爷起身。
    还在逃避,不错。
    奚瑾萱笑得畅快。“嗯——花茶才好喝嘛!喝那么苦的茶,不是自己找罪么?”
    “是,是,是,萱儿说什么都对。”
    紫冷遇也笑,将奚瑾萱往怀中一带。小丫头,你那点小九九就想瞒过他么?好吧!既然她想做戏,就让她做到底吧!
    “这还差不多。”
    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奴才奉上的新茶,小心地品了一口。微甜,大概真的听了紫冷遇的话加了不少糖吧!
    她皱了皱眉头,佯装愤怒地看着紫冷遇。“都是你不好,尝尝——”把茶杯往紫冷遇手上一推。
    紫冷遇也由着她,顺着她品茶的地方小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忽而笑了。“宰相,你可要好好赏赐这次奴才,听话。”
    宰相讪笑,还未听清皇上的话。整个脑袋都用去思考皇上喝茶这件事去了。怎么皇上就吃了别人吃剩下的东西?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从哪里冒出来?一来就抢进皇上身边,还让皇上这般死心塌地。
    “大胆奴才,还不去重沏。”怒瞪了奴才一眼,大概也猜出了茶中有端倪。
    “不要糖,谁听过茶水里放糖的。”看着奉茶的奴才,奚瑾萱乖巧得笑。
    一笑笑得魅惑众生。
    直叫宰相看花了眼。
    此时,他倒真希望二房快点来,从没像这一刻这么需要二房的。
    这么想着,一名朴实的妇人便跪在了殿前,唤着:“皇上万岁。”
    紫冷遇挥了挥左手,右手仍揽着奚瑾萱。
    “你是青娅的母亲。”迫不及待问道。
    耍也耍够了,就叫那宰相知道她什么身份吧!
    二房小心翼翼地移到大夫人后,略略站定。便听到女子提到一年多未见的女儿,竟落了几滴清泪。徐徐诺诺地回了。
    “娅儿很好,您不用担心。”蹭出紫冷遇的怀抱,她走到二房面前,执起她的手,往前带着走了两步。“皇上,她养的女儿可是一等一的姿色哦!”
    紫冷遇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何许人也。
    神色一冷。他方想起青娅那不听话的女人。
    “是么?可惜是个不听话的丫头。”叹息一声,声音变得深不可测。
    凡是有违他意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你少在那里吓唬人。”怒了紫冷遇一眼,奚瑾萱给他使眼色。
    意在,他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她就跟他过不去。
    紫冷遇冷笑。
    紫冷遇被她这一举动激起了欲火,双臂猛地收紧,将小女子揽在怀中,紧贴着他的身躯。“要我放了她也行,有条件。”
    “什么条件?”奚瑾萱推着他的胸膛,这感觉有些些不太舒服,身体很不舒服。她焦急地问着。
    “做我的妃子。”伏在她的脖间,嘴唇厮磨着她细嫩的肌肤。
    呃?为何感觉有些奇怪呢?
    等等……
    他说什么?叫她成为他的妃子?
    不可能。
    小小抗议着摇了摇头。“我已是——”
    尚未讲完,就被他截了去。“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这下够明显了吧!
    奚瑾萱仍是摇头,要她做什么?“你是我冷哥哥,我怎么可以嫁给我的冷哥哥呢?”
    “既然可以嫁给小哥哥,为什么不可以嫁给我?”
    紫冷遇气急,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毫不在意堂下直盯着他们的三个人,紧紧的拥着她,紧到近乎嵌进他的怀里。
    “那时还小的嘛!小哥哥根本就没来接我。”说的有些凄悲,不自觉地收紧了头颅,抵在他的项间。
    发间的珠玉刺痛他。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小哥哥,只有他。
    “将宰相二房送入天牢。”
    说完,他猛地松了手,奚瑾萱被推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愣在了那里。
    他说什么?
    要杀了青娅的娘亲?
    “不行,不许动。”她第一反应就扑到二房的面前,挡着上前的侍卫。“谁敢动一下,我就——就……”她急忙抽下发间的珠钗,刺在项间。
    紫冷遇看了她一眼,冷静地开口。“护得了她一时,你护得了她一世么?”
    宰相和宰相夫人完全愣住了,看着这两个人忽而好忽而坏的关系,抓不住一丝可靠情报。即便是听到了二房被押天牢,也半响没有反应。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何和皇上之间处的这般——呃——诡异?
    奚瑾萱也笑,猛地丢开珠钗。“你囚得了我一时,囚得了我一世么?”冷冷的,淡淡的,仿若站在山尖上,仍有风吹云打的苍松,冷清,坚硬有力。
    “你——为何?萱儿,究竟是为何?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紫冷遇苦恼,看着她誓死的决心,他竟不知所措了。为了她,他可以做这么多,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他还是得不到她呢。
    “我说了,你是我冷哥哥。”只是她冷哥哥。
    这么明显的拒绝还不够么?为什么要让她说的那么清楚呢?她并不想伤害他。
    她已经无家可归,无人可依了。难道……难道冷哥哥也不想让她依靠么?
    这几日明明很开心呐!即便只是谈一些清幽岛上的旧事,也很开心呐!他感觉不到么?他不开心么?
    紫冷遇仰头冷笑,你是我冷哥哥,那他呢,他不只是你的小哥哥?
    哈哈——可笑,可笑。
    九年的时间,抵不过他们相处的那六年,最稚嫩的六年。
    “冷哥哥,你怎么了?”
    他的笑声,真真吓坏了伏在妇人身上的倾城小女子,一张美丽到无懈可击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怯意,微微扬起,凝望着冷笑不止的沉稳男子。
    他是怎么了?刚才不还配合她演戏么?
    为什么一下子又开她玩笑,说什么要她嫁给他。哈哈——哪有师兄对师妹有这种欲望的,况且,他们还是从小长到大的师兄妹,不是只有亲情么?他是她的冷哥哥呀!
    现在怎么又冷冷发笑,那笑容是如此凄寒,那样子是如此可怕。这——这真的是她的冷哥哥么?
    她存着一丝希望,见到他的一丝希望,从蜀星国穿越国境,来到紫阳,兜兜转转入了凤阳城,她吃了这么多苦,来到这里,只因曾对她宠爱有佳的冷哥哥在这里。
    她错了么?
    来到这里是她错误么?
    或许她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该想着来看看青娅的家乡,不该走投无路到随处乱逛。她错了,她不该来。
    低下头,一滴清泪滑落,羽婕沾染着湿气。
    “冷哥哥,我错了,错以为曾经的师兄妹之情仍在,错以为到了这里仍能感受到你的宠爱。是啊!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小师妹,那个单纯俏皮的小师妹,走到今日,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累赘,太多太多的心里负累。这只能污了小师妹的形象。而你,你的心中也有了别样的情愫,这些我们都无法负担,所以,只能这样,所以,我——”只能离开了。
    说着,她颤颤抖抖地站起来,衣衫单薄的样子,让人心疼,疼得无法医治。
    雪白清纯的样子,竟是这么的单薄,衣衫都不足以让她有些暖意。她冷了么?
    紫冷遇止住笑容,盯着屋中央唯一的亮点,他最最疼爱的小师妹。此时的她,就只有惹人怜爱的份儿。
    “萱儿——”
    低唤一句,他大步走过去,挥舞着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总怕她会如蝴蝶一般,离开了。
    “冷哥哥,我已不再是你的小师妹。不再是——”
    摇着头颅,她在他的怀里蠕动,像一只不安分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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