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藜芦要道高一尺,周色堇几乎都是占下风。
    周色堇得赶飞机回去,公司里还等着开会。
    临走前,他问她,“什么时候回联城。”
    藜芦看了眼窗外,只说了句,“再说吧。”
    恐怕这句再说吧,实际意思是几乎不会回去的吧。
    爱情故事里不都说,深爱一个人,深爱一座城。
    如果这座城市没有让人留恋的东西,亦或者这个城市有关爱人的记忆是背叛,是不爱,是放弃,连带着对这个城市也少了一份热爱,即使是淡然也做不到。
    二十几岁的时候他们还是不能理解好的爱情里有隐忍,理解还有付出,不计代价。
    周色堇走了,如同那年高考后的最后一个暑假,走了的有顾泽漆,他,还有白微。一个北上,一个漂洋过海在大洋彼岸,一个同样北上。
    他回联城了,藜芦的生活依旧那样。不用为了钱发愁,每天就写生,画画,给自己买束玫瑰花。
    这个周周五,她一早起床,几乎是和王木犀一起出门,去了一趟广源山。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并不觉得多难捱。
    这样清早赶过来的大部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了孩子的事业,姻缘,来求佛的
    这些话都是在车上无意中提到别人聊天时候说起来的。
    下了车,她收好东西丢进包里,抱出自己的速写本来,大有看到好风景就停下来画画的冲动。
    这地方少了些商业化,多了一些宁静和一些本我的真实。
    爬到半山腰,有寺庙,在庙外就能听到师傅诵经的声音。
    偷偷从侧门进去,很多中年人跪在神灵面前祈求保佑。
    她不是不信这些的,只能算是入乡随俗,跟着拜了拜。
    呆了一会,她又绕了出来在庙里自己绕了一圈。
    “姑娘,要不要求支签?”一个老道问她。
    藜芦本想摇摇头,突然又觉得好玩,点了点头。
    她本就不是带着一颗认真的心来,随意的晃了几下掉出一支签来。
    老道捡起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藜芦一笑,好像并不在意它的好坏。。
    老道看着她,叹了口气,“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她点点头,倒是挺像他们两的状态。因恨生爱,无疾而终。
    回程的路上,她想到那老道摇头叹气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感情,她却表现平淡,旁人倒替她失望,伤神。
    一则她是不相信所谓的姻缘,靠一支签文的东西。二则,如今他们大概是已经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等红绿灯的间隙,路边的广告牌上还是关于他的宣传。
    她看了一眼,两眼,仍然觉得不够。
    突然间想到要是现在他在她面前,一直这样看,他早就不耐烦,一双眉毛皱在一起一定像个提前步入老年的小老头。
    那时候她来波士顿,他还在国内。也是五月,她的生日。喝了些酒,她和一同住的中国室友一起回宿舍的路上。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may,你最想要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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