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没有说能救回,也没说不能,只是说,“请张先生过去看看。”
    不过,他回来后,在前院没发现张春子的踪迹。
    顾念抿抿唇,对身边的丫鬟道,
    “青叶!”
    “奴婢在。”
    顾念抚额,“真难为你又要扮成一个小姑娘了,只是,你装得不怎么像,赶紧去换了,跟王爷去救人吧。”
    “青叶’垮下脸来,“怎么我装成什么人只要出现在你边上,你都能发现,你这也太神奇了啊。”
    顾念很想告诉她,不是神奇,而是对他有了防备,既然有了防备,就会对身边每个人都会格外的留意,那么察觉出他装扮成谁,不就是很容易了么?
    虽然说青叶来到她身边不就,但怎么也是贴身服侍她的,看来张春子很喜欢挑战嘛。
    张春子看了看萧越的脸色,‘啧啧’两声,顾念脸黑了下来,张春子既然装扮成青叶,那么刚才肯定在花厅外面,定然是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眯了眯眼,道,“张先生,你应该知道当初你进府的时候,几乎是等于卖身给本王妃了吧,那你就是我的人了,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
    “小心再给你身上添一重杀身之祸……”
    这几乎等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张春子撇撇嘴,“你这个算什么,我知道你们王府更加惊骇的秘密呢,都没见我说出去……”
    顾念看了他一眼,想到上次他说的杀身之祸,难道是和王府有关?王府如今就四个主子,纪氏就不用说,几乎已经是废了。
    老太妃看到张春子可是一点反应也无。
    想着从宫里回来一定要抓着他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春子的目光没让萧越有什么触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春子,那双黑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换了衣服,去宫门口,快点。”他的声音依然好听,甚至平静得可怕。
    顾念听在心里,只觉得堵得厉害。
    老太妃颤巍巍的走到萧越的边上,看着他苍白的脸,想到他从小到大受到得苦楚,想到一切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顿时眼眶湿润,她嚅动唇瓣,可终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念念,你和越儿去看看那姑娘吧,要有什么事情,就帮着解决了吧。”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敢独自闯宫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值得相帮。
    等到张春子换了衣服和装扮,顾念和萧越辞别老太妃,上了马车,直奔宫门口。
    马车上,顾念看着面色冷静的萧越,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冰凉的。
    萧越转头看她,扯了扯嘴角,“我没事,你别担心。”他哑着声音道,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色泽。
    顾念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马车里,一片寂静,忽然,萧越温和的声音响起,“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带你离开王府,这个王位谁爱要就给谁……可是如今……“
    顾念心头默然,他从前以为自己是奸生子,那么自然是不愿意继续做这个王爷的,无论二房还是三房,都比他更名正言顺。
    可如今,他们怕是走不掉了。
    顾念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在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相信无论在哪里,他们都能过得很好,自己有那么多的嫁妆,还有父亲,外祖母,该有的都会有,再不行,她也可以自己去争取,创造。
    萧越无声的笑笑,紧紧地抓着手中柔软却温暖的手。
    只觉得这个人在身边,就能让他安定下来,无论是多么黑暗绝望的事情,都会过去。
    无论是多么疲惫不堪,都会得到安慰。
    他一定不要放开她的手,将她紧紧的绑在身边,谁也抢不走,也不允许被抢走。
    “那位姑娘如何了?”顾念转移了话题,问起那么纪珠儿姑娘。
    “刚刚纪三太太也来王府了,纪三太太说他们夫妻并不想纪姑娘做侧妃,我就想着让张先生用点药,让纪姑娘好像染上恶疾一般,纪三老爷就可以上表辞了这赐婚。”
    萧越眼里忽然涌上笑意,道,“要说起来,这主意也不错,不过不算好,治标不治本。”
    “这次是纪家愿意退了,肯装病,肯闯宫,那下一回太后再赐一个呢?她能赐一次,就能赐第二次,这就没完没了了。”
    “这一次,明明皇伯父都已经拦住了,可太后,转了个弯又赐了个下来。”
    “不过,纪姑娘倒是聪明,知道来王府也得不到好,于是自己进宫去了。”
    顾念见外面马车赶的并不快,可以说有点慢悠悠的,于是道,“不是说纪姑娘金簪扎了自己的脖子了?怎么马车还赶的这儿慢,让他们快点吧。”
    萧越将她的手抓着翻来覆去的看,漫不经心的道,“来得及。”
    顾念忽然就明白过来,瞪大眼睛抽回手,道,“你……哪有指使小姑娘去做这样的事情的?她要是一个不小心,真的把筋脉刺破了可怎么办?”
    “办法很多,不一定要用这个办法啊。”
    其实,纪姑娘已经有了婚约,虽然步骤还没走完,可也算是议定了,真要推辞,也是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可是,没想到这个活阎王,竟然让小姑娘去做这样的事情,要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呐?
    萧越又抓着她的手,道,“要达到目的,谁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呢?”
    “自从上次太后有赐婚的念头后,我就把京中适龄的女子,可能会被太后利用的姑娘都查了一遍,哪些有婚约,哪些有情郎,哪些在说亲,说亲的人家是谁,我都查得清清楚楚。”
    “纪姑娘这个说亲对象是和她从小就两情相悦的,她怎么可能让懿旨怀了她的事,而且,你别以为那姑娘是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心里主意很定。”
    “所以,从太后的懿旨出宫那会,我就派人去和她商议了。”
    “这个事情可是对她百益无一害的。”萧越讽刺的说道,“再说,她的父亲虽然没有进牢房,不过是我看着纪三确实是安分守己的,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歹竹出好笋,不忍心毁了。”
    顾念虽然知道萧越慢慢的变得不是那么嗜杀,没想到,他的转变是如此之大,如果真的是萧越去直截了当的拒了圣旨,不一定能让太后收回懿旨,还会伤了纪珠儿的脸面。
    萧越见顾念还是蹙着眉头,抚了抚她的脸,然后道,“你放心,纪姑娘一个小姑娘,拧个帕子的力气都不大,能伤到哪里去?”
    “而且,她这样一闹,我再在早朝上禀明圣上,此生再无二色,如果真的有人家愿意将女儿送进王府,那就让她先去刷十年的马桶,妾同奴婢,让她去刷马桶也是分担,刷马桶也是服侍。”
    “反正,王府不养闲人。”
    “我就不相信,那些姑娘的长辈不琢磨琢磨。”
    顾念面色复杂的看着萧越,外头马车停了下来,萧越推开车门出去,吩咐暗一,
    “去看看,怎么样了。”
    顾念下了马车,张春子也已经下马车了,也不管萧越的那张冷脸,道,“你可真是狠心啊,让个小姑娘做这事,万一假自尽来个真自尽,看你怎么办。”
    萧越冷冷的看了张春子一眼,本来顾念就有这个疑虑,已经被他安抚好了,偏偏张春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怎么也该打发个人来跟我说说,老头子可以教她往哪里下手嘛,小姑娘要真的一个紧张,往脖子那里去,可就危险咯。”
    张春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如今萧越等着他给纪珠儿救命,肯定是不会对他怎么样。
    萧越冷冷的扫了扫张春子,“连只鸡都杀不了的,本王还担心要是连皮都刺不破,见不到血,就没效果了。”
    “还有,你别忘记过河拆桥这个词。”
    张春子用手捂住嘴巴,他没用本身出现,而是装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这样一个少女捂嘴的动作,做起来怪异无比,顾念觉得,他最近扮小姑娘扮多了。
    去宫门内打探消息的暗夜从里头出来,朝萧越招招手,萧越牵起顾念的手,看了眼张春子,慢悠悠的朝宫门内而去。
    纪珠儿闹事的地方是内外宫交界的地方,不一会,有人闹自己的事传出,里头觐见的命妇,侍候的太监宫女,外头的往来的官员,都把这事当个新鲜事,全都围了过去。
    那位永福宫引着纪珠儿出宫的太监见拉都拉不住,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吓的半死,连滚带爬的回去禀报了。
    边上侍立着的侍卫也不敢用蛮力对付纪珠儿,只能是赶紧去禀明永平帝。
    纪珠儿也不知是怎么刺的,此刻前胸都是血迹,衣裳都湿透了,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根金簪,面色苍白,昏倒在地。
    那些官员们在边上议论纷纷,内宫的太监,宫女探头探脑的在那看。
    “哎哟,小姑娘在宫门自尽,可真是个新鲜事,都说文臣谏死,上一个在宫门口死谏的,还是先帝时期,那时先帝要斩杀肃王,就有一位大臣在宫门口以死相谏,求先帝收回圣旨。”
    说话的是一位有点年纪的官员,说起那位死谏的官员是一脸唏嘘。
    萧越既然安排了这出戏,围观的人群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托,只听另外一位官员道,“这姑娘是怎么了?这样的刚烈。”
    有人问,自然是有人答了,围观人里头就有人感慨道,“这姑娘命苦啊。”
    ‘命苦’两个字说的荡气回肠,缠绵悱恻,可偏偏又不继续往下说,更是吊足了围观人群的胃口。
    纷纷都在让那人继续往下说。
    “这是晋王的表妹,人家已经有了婚约,庚帖都换了,可太后娘娘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中她,也没问个明白,就一道圣旨,将她赏给晋王做侧妃。”
    “可偏偏,这姑娘是刚烈性子,收到旨意,就进宫向太后辞谢,太后没允,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
    那位有点年纪的官员赞赏到,“真是个烈性女子啊。”
    围观里又有人好像很了解情况一样,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倒是听说,太后娘娘本是想将荣恩伯府的姑娘给晋王做侧妃的,被皇上给拦了,结果,太后娘娘不赐荣恩伯府的姑娘,转赐表妹了。”
    人群里的官员能够在九门里行走,那都是人精,此刻俱是恍然大悟,这是太后娘娘觉得没面子,所以想着法子找回面子,可没想到……
    “这侧妃也是妾啊,本来是甥舅关系,这表妹做妾,那到底是按亲戚走还是按什么走……”有人就很猥琐的问道。
    外头议论纷纷,永福宫里,太后正和泰宁长公主在说话,自从上次皇上呵斥了荣恩伯府的女眷,如今其他人也不敢频繁进宫,只剩泰宁长公主,时不时进宫说话。
    殿外刚刚给纪珠儿领路的那位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进来,口中惊慌失措的呼喊,“娘娘不好了……”
    太后还没发作,倒是泰宁长公主先发作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吓到娘娘你几个脑袋够砍……”
    那小太监语无伦次的道,“那位纪姑娘……在外头自……尽……尽了”
    殿内的人俱是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太后。
    刚刚太后还在和泰宁公主说纪珠儿的事情,泰宁长公主还安慰太后,
    “母后,那纪家姑娘是个二愣子,在您面前都敢这样说话,等进了晋王府,还能服正院那位?到时候,您再给那纪姑娘撑腰,王府还不得乱套啊。”
    “所以,您也别恼那纪姑娘对您说话不客气,这是好事啊。”
    太后听了小太监的话,只觉得头疼欲裂,最近真的是不顺极了,她定了定神,对身边的大太监道,“去看看,不管死没死,都抬到永福宫来。”
    虽然如今去抬人肯定是迟了,现如今真是官员来来往往的时候,定然很多人看到了,可现在是一定要在事情闹大前,捂住了。
    大太监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了出去,太后又吩咐泰宁长公主,“你先出去,看到了也不要管。”
    她是皇上的亲娘,皇上定然是不能怎么样,但不代表皇上不会怒气撒到下面人的身上。
    泰宁长公主会意,赶紧出宫去了。
    永福宫大太监带着人感到纪珠儿自尽的地方,那块地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围着的有官员和太监宫女,太监宫女见到他自然是会让路。
    可有些官员是文臣,翰林院的,见永福宫大太监要将人抬走,于是纷纷拦住他,“怎么?你还想对着为烈女姑娘灭口吗?”
    正巧萧越带着顾念也到了,萧越只要摆出那森冷残酷的目光,就能让人纷纷退避三舍,永福宫大太监不敢再动纪珠儿。
    顾念上前探了探纪珠儿的鼻息,不敢动她,只是轻声的叫着,“纪姑娘,纪姑娘。”
    纪珠儿没动,也没应,就好像死了一般,顾念连忙让张春子上前查看,而萧越则是冷酷的吩咐暗一带着人,指着永福宫大太监,道,
    “给本王打,打死算本王的。没逼死人,还想抬回去弄死吗?”
    暗一得了萧越的吩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打跟来的小太监,那样太没意思了,他们只是围着永福宫大太监拳打脚踢的。
    张春子假模假式的看了眼纪珠儿的伤势,一俩凝重的对萧越道,“这位姑娘伤势很严重,不过还有一线生机。”
    纪珠儿的伤在胸前,顾念在张春子要割开她的衣服时,按住了他的手,“王爷,让人走开些,这位姑娘身上的伤,怎么好给人看到?”
    边上正看戏的人纷纷捂着眼睛退开,转去看暗一带人殴打永福宫大太监。
    等到张春子指点顾念给纪珠儿上好药时,外面又来了一拨人,先是纪三太太冲了过来,扑在纪珠儿的身上,“心肝肉”的嚎哭起来。
    顾念连忙推开纪三太太,“小心纪姑娘的伤口。”
    纪三太太退开一些,道,“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
    纪三太太的哭声和那些贵妇完全不同,声音拖的老长,如同市井妇人一般,吸引了围观人群的目光。
    纪三太太哭的时候,外头又来了一拨人,是被老太妃轰出王府的纪老太太,她回到府里,听说纪珠儿到太后面前辞谢,不想做晋王侧妃,顿时怒气冲天,带着人就杀到宫门口。
    她一见到纪珠儿和纪三太太,脸色铁青,劈头盖脸就是骂,“你是想害死全家人吗?太后给你赐婚,是看得起你,表哥表妹一起家亲,你竟然敢在太后面前乱说,还敢自尽,你怎么干脆不死了啊?”
    “你死了也就死了,还敢带累全家。”
    纪老太太的骂声惹怒了边上的那些官员,纷纷指着,“老太太,你家姑娘是个贞洁烈女,你怎么如此的喝骂?”
    纪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强笑着,用帕子擦擦眼角,“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太后娘娘赐婚,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可这孩子,竟然顶撞太后,顶撞太后各位大人,这罪名还小吗?”
    对于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应该是每日里被满堂儿孙及珠宝锦绣簇拥着,感受着余生里的安详与荣华,可是这段时间,她流了多少泪?
    儿子被打入大牢,晋王府仗势欺人,虽然出了口恶气,收拾了纪氏,给可怜的女儿出了气,可能救两个儿子出来的希望又要被打破了。
    纪老太太呜咽一声,那些官员自然是知道顶撞太后会是怎么样的,见纪老太太哭的悲切,也都纷纷摇头,口中道,“真是作孽哟。”
    太后在永福宫里左等右等,没等到身边的大太监见人抬回去,太后此时也心生后悔,没想到那纪姑娘这样大的气性,可心头又恼怒,真是老了,随便个什么人都敢这样对自己。
    她这些年真是顺风顺水惯了,以为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帝,就能高枕无忧了,竟然忘记谨慎两个字,也不再是早些年那样殚精竭虑的筹谋了。
    那个时候真是反复推想,务必没有一点破绽,才敢行事。
    太后心头悲凉,想到上次皇上在永福宫拦着自己给萧越赐侧妃的样子,虽然晋王是为了护驾而亡,可皇上竟然为了一个臣子而阻拦亲娘,也让太后难以接受。
    在太后悲凉的情绪里,穿进来一个中年妇人,门口有人想拦,却见晋王妃跟在身后,拦也拦不住。
    那妇人就是要纪三太太,在门口,纪老太太痛骂了一顿纪珠儿后,在萧越冷戾的眼神下,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之后萧越指着马车,让纪老太太滚到马车上去,再敢在宫门口闹事,就和纪大和纪二一样关道大牢里去。
    纪老太太连滚带爬的爬上马车,纪三太太搂着纪珠儿,泪流满面的对顾念道,“王妃,能否王妃带臣妇去见见太后?”
    纪三太太虽有六品诰命在身,但没有太后的召见,却是不能进宫的。
    顾念点头,那边正好有侍卫过来禀报皇上要召见萧越,顾念让他去皇上那里,又命黄芪和张春子一起,带着纪珠儿回府,自己带着纪三太太去见太后。
    纪三太太一见到太后,就大声的哭起来,边哭边说,“太后娘娘,放过我们家珠儿吧。”
    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太后的心都纠在一起,反正纪三太太就是苦,哭的真情实意,三公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走到太后身边扫了眼顾念,道,“晋王妃怎么把这样的人带到太后面前来?太后娘娘是谁都能见的吗?万一吓着太后娘娘可怎么好?”
    顾念撇了她一眼,就是太后此刻都不敢对纪三太太怎么样,三公主这个没颜色的蠢货,竟然还摆起款来。
    她对纪三太太道,“就是她撺掇着太后娘娘,让她将珠儿姑娘赐给王爷的。”
    “是你?”纪三太太抬起泪眼,一个健步上去,她今日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来见太后的,但皇权思想,在她心里还是很牢固的,她不敢对太后怎么样,可对着三公主,她就不管不顾了。
    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女儿已经得罪太后,大不了陪着女儿一起死。
    她上去就往三公主的脸上呼了两巴掌,把三公主粉嫩的脸迅速显出红掌印,口中骂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半点好事不做,没出阁的姑娘,就看着别人的后宅,你这样想嫁人,你去嫁啊。”
    这还不够,还扯着三公主的头发一顿乱打,三公主直接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口里不断的含着,“干什么?你不要命了,敢打本公主。”
    为母则强,三太太看到纪珠儿那满身的血,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不断的扭打三公主,周围的宫女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放肆的人,敢在永福宫动手,等反应过来才去拉扯开两人,三公主已经挨了很多下。
    太后捂着胸口,不断的拍着桌子,“住手,都住手。”
    三公主一进来就想表示她的孝心,又想要摆出公主的谱来,直接就站在太后的身边了,边上的宫人想要拉扯开两人,围上来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太后给推倒了,一时整个永福宫,混乱不堪,众人放开三公主和纪三太太,又围到太后身边去,扶起太后。
    顾念在边上抄着手看热闹,拼命忍住笑,上去拉纪三太太,“纪太太,刚刚你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你这样,本来纪姑娘是个烈女,被你弄的可没理了,而且,那是太后和公主,这样是忤逆犯上。”
    “我们要出气,也不是这样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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